模样,陶启说话也没有了顾忌。
“你真这样打算?如今的时局,容不得你我出任何差错。”陶启看了一眼南宫木,压了压声音道:“方才是我感情用事了,不该那样说。”
陶启不了解南宫木跟唐麦芽,陶渊楠却是对他们知根知底的。她面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独自回去蒙头大睡的模样。
留在这里的南宫木,只怕是她的眼线罢了。
好在这事,他也没打算瞒着她。
陶渊楠清了清嗓子,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昨日是我自己没了主见慌了神。终究还是太在意,我们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见他如此坚持,陶启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陶渊楠的肩膀,打了声招呼,便进去看楚熙了。
“你不去给你的美人姐姐准备药膳?”陶渊楠似笑非笑地看着,在那装模作样瞎鼓捣的南宫木。
南宫木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我不会……”
就这么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偏偏又堵得陶渊楠发不了脾气。
反倒是觉得,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陶渊楠拧了拧眉头,无奈道:“你写个方子,叫后厨准备,你就好好地守在这里。”
南宫木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见他要走,立马拉住他:“你去哪?”
“去见你的宝贝师妹!”
“不行,她说了一个月不理你了。”南宫木揪着他不放手。
“你不拦我,桌子上的吃食我给你买双倍!”陶渊楠哄道。
“三倍!”南宫木伸了三个指头出来,又补了一句:“每天都要!”
陶渊楠无奈,只能应了他的要求,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麦芽糖。
他又想起了唐麦芽刚刚扫到那东西时,愣了愣的眼神。也是只够佩服南宫木,至今只有他敢在她面前提这东西了。
得到了应允,南宫木自然是放行了,如今的他就是喂饱自己才是天大地大的事儿。师妹什么的,都是用来出卖的。
☆、交心
陶渊楠与陶启自幼同寄养在陶氏,然而一直以来,他的天资一直比陶启好,自然得到的重视不用多说。
其实陶渊楠幼时所受的苦,可比陶启多的多。毕竟他走了那条路,没有一些自保的能力,哪能存活于那样的一个环境下。
那些日子,陶渊楠的生活基本上是可以用炼狱来形容。他至今可以站在这样的高度,无疑是踩着多少白骨,多少无人知晓的心酸,慢慢地爬上来的。
自打陶渊楠选了那条路,他与陶启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可即便是如此,二人却不似那黄金牢笼里的,那些兄弟们一样,相互猜忌,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们二人的关系恰是异常的好,这便是陶渊楠愿意一再为了他与楚熙的事,退让的原因。
陶府之于陶渊楠是养育之恩,陶启之于他却是真正的手足之情,一母同胞的事实。
帝都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二人都是不愿意回去的。现在在凤川二人都有了自己的势力,甚至想要留下的理由。
可谁知道,当年他们娘亲的死,竟然事出蹊跷。更没想到的是,那封密信里面的内容。
内心里,陶渊楠是不愿意牵扯太多人进来的,尤其是唐麦芽。
然则,但凡自己想要与她长相厮守,对于那些肮脏的勾心斗角,她却又必须学会应付,甚至虚与委蛇。
站在唐麦芽的屋外,陶渊楠第一次,这么犹豫是否要进去。
“该不该这么早告诉她?”
来回踱步,陷入沉思,竟不自觉喃喃自语起来。
话音刚刚落下,门却也打开了。
唐麦芽就这么看着他,这些天陶渊楠的古怪,她早已察觉。她不说不过是在等,等他自己来告诉她。
可哪里知道,他反反复复的与陶启打起了哑谜,就是不松口。
此刻,好容易他来了,却又犹豫了起来。
二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气氛异常的尴尬。
唐麦芽见等了这么久,陶渊楠也不说句话,心生不耐,踏出屋门,将门带上,跟他错身而过。
就在她要经过陶渊楠时,她的手被他抓住了:“我说的话,你考虑如何了?”
唐麦芽扭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哪句话是需要她考虑的?他又没提醒自己……
见她如此迷糊,陶渊楠攥紧了另一只手,就连抓着唐麦芽的手都不自觉用了些力气。
“你对我,是何感觉?”
思量再三,陶渊楠还是将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
唐麦芽的手被他抓得生疼,她皱了皱眉头,却始终没有将手抽回。
然而,她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了。陶渊楠说的这么清楚,她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这不是她现在要想的事情。
这么些天,她自个儿也想了许多。对于陶渊楠,她所知道的是,他是自己的大师兄,是陶家内定的家主,是陶启的堂弟。
只除了这些,她一无所知。然而她却清楚眼前的人,他的身份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
陶渊楠惯会掩饰自己的气势,然则陶启却不一样。他的言行举止,绝非普通世家公子所能比拟的。
就单单这些,唐麦芽都无法真正的将自己的心交出去。虽说她来到这个世界好些年了,也断了还能回到原来世界的念想,但是她还是原来的她,容不得自己的世界里有太多的猜忌与隐瞒。
她淡淡地看了陶渊楠一眼:“我感觉……我要去暖风阁,撒手!”
她故意来个大喘气,陶渊楠眼神一亮,听到暖风阁几个字时,眼色瞬间暗了下来。
不由想到当初她信誓旦旦的说,天下美男千千万,她没有撩够一百零八好汉,不算完。
当初他只当是她好玩,不愿太早被束缚,拿来搪塞他的借口。
可今日自己这般严肃地问她,她竟然这样说……
陶渊楠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手。
他只是一个巧劲顺势一推,把唐麦芽堵在了墙上。
方才自己是鼓了极大的勇气,才想到要问她的心意。
平日里,她对自己虽说不算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但相比于南宫宇他们,倒是特别了一些。
他倒是不信,以她那七窍玲珑心,会不懂自己的意思。
陶渊楠总觉着,她似乎近日在有意的疏离自己。特别是在南宫木来了之后,往常就听说,她在谷里与他关系最好,莫不是因为他,她才这样?
“即是如此,你何必那般?”
陶渊楠低头看向唐麦芽,自嘲地苦苦一笑。
“即使如此,何必当初?”唐麦芽气不过他有事瞒着自己,给他机会也不解释。她抬着头讽刺地看向陶渊楠:“你也就这般能耐,除了这招,你还会什么?”
每次都是如此,动不动就将她推到墙边,然后讲些模棱两可的话。分明就是他的错,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