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人不愧是宫斗高手,别的事情不好说,人心人性把握的十分到位。
当天夜里就用一碗莲心羹汤完成了任务,不仅消除了韩王安对韩非的偏见与不满,还顺便给姬无夜下了个绊子,令韩王安对其升起几分猜忌。
第二天,也是刘意死的第七天,胡夫人今日正准备将其下葬。
张良发动人手,暗中指挥百越难民前来新郑城外,感谢韩王安收留之恩。
随后四公子韩宇出面斡旋,在相国张开地的帮助下,成功说服韩王安,认下此事,收留了一众百越难民。
这同时也代表韩王安基本原谅了韩非。
接着,韩王安回宫接见韩非,同意停止对他的处罚,不过条件是:
韩非要亲自捉拿叛将李开。
事情的发展都如计划安排好的一般进行。
韩非刚一离开王宫,立马就有禁军来报,叛将李开在左司马府现身。
韩宇和韩非一同赶到左司马府时,李开正站在一座阁楼楼顶之上,四周百余名禁军士卒将阁楼团团围住。
旁边还停着准备下葬的刘大人的棺木和送灵队伍,胡夫人赫然在列,看着一切。
最终,叛将李开眼见逃脱无望,慷慨陈词一番后,拔剑自刎于众人眼前。
至此,由火雨玛瑙所牵连出的一系列事件,画上了休止符。
当然,这些都是韩宇等人眼中看到的。
实际上,在李开挥剑自戕前,庄晓就在一旁将所有人拉进了幻象之中,卫庄立马扛着被打晕并易过容的兀鹫纵身跃上了阁楼。
再之后,由李开亲手用自己的佩剑,从背后将兀鹫割喉,再轻推下楼,摔到地面上。
同时卫庄两人飞速离开,隐入一旁小巷,庄晓也停止了幻术。
最终呈现给现场观众的,就是李开自杀的一幕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发挥完美,没有ng。
当然还有最后一步,就是趁着所有人被假尸体吸引的时候,李开偷偷藏进了刘意的棺材里。
到这为止,整场大戏完结。
韩宇亲自又仔细勘验了一遍尸体。
虽说自己是亲眼看着李开自杀的全过程,眼都没眨一下的,不过照例还是得确认一下。
结果自然是没问题,他并没有看破紫女的易容术,伤口对的上,尸体也是新鲜的,一切都与韩宇刚才看到的一样。
之后,韩宇就回宫向韩王安复命了。
留下一个面上悲怆伤心的韩非,拾起李开的佩剑,独自离开,背影萧索无奈。
不过他是演的,还挺像。
……
夜里,紫兰轩中只剩下了庄晓、紫女、弄玉以及来见弄玉的胡夫人。
韩非和卫庄出城去送别李开了,庄晓不喜欢送别,就没去。
弄玉母女相见,也是哭作一团,庄晓和紫女就在一旁看着。
两人今日同时失去了亲人,也同时找到了亲人,也不知该说是悲是喜。
母女二人认完亲后,都不由想起了今日去世的李开,最终决定去放飞天灯来为他祈福。
紫女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庄晓跟在两人后面,看着她们的所作所为。
照理说现在气氛比较沉重,可庄晓就是忍不住吐槽:
为什么没有纸,却有孔明灯?不对,现在也没有孔明,应该叫天灯。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混乱的底层逻辑规则?
真是令圣不解。
不过庄晓跟着她们不是为了吐槽来的,是有正事的。
见两人放完了……呃……天灯,庄晓走上前去,将一件东西递给了胡夫人。
“这是李开的佩剑,算是他的遗物,韩非让我帮他转交给你。”
胡夫人接过剑,母女二人睹物及人,思绪涌动,又有要落泪的趋势。
“大小姐,弄玉姑娘,每当月圆之夜,当你们抬头望月时,请一定记住,他和你们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下。”
二人听到庄晓的话,不由望向天上。
今夜天晴无云,月光大盛。
与此同时,庄晓也悄悄地离开了。
……
次日早,紫兰轩,时隔多日。
准确的说,也就三天,流沙众人再聚首。
不过张良又没来。
为了说服张开地插手此事,张良也付出了一些代价,没大事的话,他最近是出不了张府了。
韩非这会儿则抱着酒壶,吨吨吨吨吨的猛喝,这三天他滴酒未沾,可给他憋坏了。
一口酒喝爽,韩非随手抹了一下嘴,“啊,舒服,这几天除了姬将军给我送了几杯毒酒,我连一点酒影都没见着。”
庄晓和卫庄冷漠以对,这两天都忙的没闲着,谁有空还给你送酒啊。
庄晓忙着做任务,卫庄忙着找天泽,紫女忙着帮张良,都没闲工夫。
韩非习惯性抱怨了下没酒的日子,就看到其他三个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急忙认怂。
“哈哈,抱歉,抱歉,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别在意。”
庄晓也习惯了这个酒鬼,没多说什么,说起了正事。
“本想人齐了,一次讲清,没想到你回来了,子房又走了,还是四个人。”庄晓有些无奈,“算了,子房那边,回头韩非你再跟他说一遍吧,本来也就是你害的人家出不来。”
韩非也无所谓,反正肯定要去看看张良的,正好当聊天了。
接着,庄晓说起了潮女妖的事。
“胡美人确实不是潮女妖,明珠夫人才是。”
说完,庄晓看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在认真听,没有要打断自己的意思,很好。
“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天我到了明珠夫人的寝宫,发现她会武功,而且精通幻术,她的幻术造诣估计还要在我之上。我到那的时候,她坐在一边,你爹正自己躺那做美梦呢。”
韩非又双有点尴尬。
他这个老子总是能用各种方式来让他在别人面前,丢人。
不过现在也没人顾得上韩非的尴尬。
紫女神情有些凝重,“本以为潮女妖靠的是美色,没想到竟是幻术,那她对我们的威胁就太大了。”
庄晓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韩非狐疑的看了眼庄晓的表情,迟疑一下,“所以,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