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见状,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摆明了就是不要脸了,你说什么也没用,还是直接动手最实在。
不过庄晓和紫女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既然找了铁血盟做担保,这种粗活,当然要交给眼前的两位打手了。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啊。
那俩人也清楚自己的职责,不用庄晓招呼,立刻拔出身后背负的弯刀,身形连连闪动,直奔翡翠虎身边的几十号人而去。
这群护院根本就不算会武功,只是懂一些庄稼把式,会挥舞个兵器,对付普通人没问题,面对高手?
呵!
没过多久,砍瓜切菜一般,或是枭首,或是割喉,或是穿胸,全部扑街。
两把弯刀,也同时架到了翡翠虎那几乎不存在了的脖子上。
完全一致的平稳的沙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请支付赌金,三万金。”
翡翠虎已经被吓得煞白的脸色,几经波动,最后无奈叹息一声:
“好,我付,我付。”
然后对着一边刚才没有被杀掉的管事吼道:“去把钱都拿来。”
……
另一边,韩国朝堂,此时也非常热闹。
姬无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南阳之事算计了韩非那么久,结果到了最后,反倒是自己先被韩非弹劾了。
朝会大殿,韩非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说道:
“启禀父王,儿臣有事上奏。”
韩王安右手虚抬一下,然后略带好奇的问道:
“何事啊,老九?”
姬无夜在后面暗中阴笑,他认为韩非是因为没招了,打算向韩王安求救,解决赌约的事情。
然后就听到韩非一指自己,掷地有声的说道:
“儿臣要状告姬将军!”
姬无夜:???
怎么回事?
昨晚上他刚和翡翠虎见过面,对方信誓旦旦的向姬无夜保证,明日粮价一定不会跌过底线,韩非输定了。
姬无夜和翡翠虎都不信,韩非从魏国购粮之后,手里还能剩下几个子儿?
一旦赌金不足,输家,就得赔命。
今日就是期限。
姬无夜倒不是就真的觉得韩非一定会死在铁血盟手里。
怎么说也是韩王安的亲儿子,韩非就是实在没钱,也可以求到自己老子头上。
国库没钱还没物吗?东西不能拿来换粮,但是拿来抵债就没问题了,了不起折点价。
而且姬无夜也不相信有庄晓的保护,铁血盟的人真的可以杀掉韩非。
他的本来目的就是出现上述两种情况。
要么韩非赌输欠了一屁股债被韩王安知道,让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彻底失望。要么让庄晓跟铁血盟的人因为韩非而争斗,流沙和铁血盟打个你死我活。
怎么算都是夜幕血赚。
随后夜幕再进行最后的收网,将韩非彻底逼入死路,然后姬无夜再对其进行弹劾。
一切都计划的很完美。
可惜现在出了偏差,他先被韩非给弹了。
“嗯?”韩王安看看韩非,又看了看后面有点错愕的姬无夜,问道:
“姬将军最近又出了什么问题,你竟然要弹劾他?”
“姬将军,私藏军粮。”韩非神情不变的指证道。
姬无夜的黑脸一黑,厉声道:
“九公子何故诬陷本将军,我何时私藏军粮了?”
韩王安没说话,但是眼睛盯着韩非,明显是在等他做出回应。
韩非再一拱手,对韩王安陈述道:
“此前儿臣曾为了查明灾情程度而去了一趟南阳。发现那里的富商,翡翠虎,他名下的田产都几乎没受灾情影响,并且几乎收割完毕。”
“由于当时儿臣发现南阳灾情过重,于是先去找了这位翡翠虎,希望他可以先行出粮赈灾,回头儿臣再将粮食尽数补给他。”
“不料他回复儿臣他手中的粮食已尽数充为军粮。不过既然是为了稳定军心,那么充为军粮也没问题。于是儿臣就不提借粮,直接赶回了新郑筹措赈灾粮食。”
听到这,姬无夜冷哼一声,插了句话:
“不错,本将军是命其代征军粮,他的粮食也全数收进军粮仓库,有什么问题吗?”
韩非听见姬无夜搭话,反而开心的笑了,接着说道:
“不错,军粮入账记录中确实有这些粮食,一共十五万斛。”
姬无夜还想说话,韩非却猛然转身看向他,质问道:
“可是翡翠虎手中有四十多万亩的上等良田,产量至少要有二十万斛以上,加上他还大肆收购市面上售卖的散粮,二者相加,怎么也不至于只有十五万斛吧?”
姬无夜不耐烦的一挥手,眯眼看着韩非:
“他名下的田产几乎都在南阳,一样收了灾情影响,虽然没到颗粒无收的地步,但也肯定会减产,粮食自然不够。”
“九公子说了半天,都是一些无端臆测,毫无证据,就敢说本将军私藏军粮,未免太过了。”
韩王安此时也开口对韩非说道:
“老九,你怎么说?”
韩非听到韩王安的话,急忙转身,再次行礼,同时面带自信的回道:
“呵呵,既然姬将军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
话音落下,一名侍官走到了韩王身边耳语几句。
随后,韩王安看了韩非一眼,然后说道:
“宣他进殿吧。”
姬无夜心里感到不妙。
实际上,从韩非开始发难,他就已经觉得不妙了。
不过此时主动权不在他,只能接招。
不管姬无夜怎么想,很快,一名禁军统领走进了大殿,半跪在地,向韩王安施礼高喊:
“拜见王上。”
“启禀王上,我等在九公子的指引下,于城北搜查出大量用军粮粮袋包装的粮食,初步估计,约有十万斛以上。”
韩王安一听这,实锤了啊,立马脸色骤变,看向姬无夜,语气严厉的质问道:
“姬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姬无夜坐蜡了。
冷汗冒出来了,脸色也难看极了,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进行了辩解:
“启禀王上,此事,臣不知啊。”
韩王安不说话,斜眼一瞥,意思很明显:
你怎么回事,又不知道?
上回就不知,这回还来?
那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