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就是韩非,韩宇,张开地以及姬无夜四个人之间不断地扯皮。
四个人完全各执一方,无法统一意见,哪怕有两个人推荐了同一个人,韩王安都会下定决心。
朝堂之下,韩宇的人在和姬无夜的人联手监察白甲军,朝堂之上,两人却吵得脖红耳赤。
韩非想去一趟南阳,却始终顾不上,没有王令,他这个司寇是不能乱跑的。
他已经在考虑让张良替他走一趟了。
而紫女和庄晓在监工。
司徒万里召集了大量劳力和工匠,短短三天,紫兰轩和周边的房舍,已经被拆毁并清理干净,正式开始重建。
紫女亲自规划了新紫兰轩的整体设计。
庄晓是完全看不懂那些图纸,反正不明觉厉就完事了。
还有就是吕不韦真把钱送来了,比庄晓预计的时间还要短,整整五千金,三千金的精神损失和误工费,两千金的紫兰轩重建费用。
庄晓将三千金交给了韩非,两千金付给了司徒万里,自己到最后一分钱都没花。
虽然不差钱,但是白嫖就是爽。
……
转眼之间,近十天过去了。
白甲军的士卒在韩王派去特使安抚后,都比较安定了。
毕竟只是普通人,不逼急怎么也不会动起歪心思。
包括一些高层将官,也安分了不少,只有那名白亦非的副将,仍然跳的欢。姬无夜命令墨鸦盯死了他,如果情况有什么不对,立刻干掉。
相比局势相对变稳的白甲军,朝堂之上的情况更加稳定,依旧谁也说服不了谁。
直到,另一件事发生。
“微臣坚持认为应该升任白甲军现在的某位偏将为其主帅,如此才能维持稳定。”相国张开地掷地有声的向韩王安直谏。
“他们跟随白亦非多年,对白甲军最为熟悉,能最大限度的保持白甲军的战力。”
韩宇出列反对道:“张相国此言差矣,正因为他们跟随白亦非的时间太长了,才不能再让他们执掌白甲军。”
……
接下来又是日常的扯皮阶段。
韩王安觉得自己头涨的比肚子还大了。
就在韩王安又双一次要出言阻止几人争吵的时候,一名侍官突然疾步走了进来。
“启禀王上,南阳、负黍传来急报,两地突发旱灾,新粮受损严重,急需赈灾。”
“什么?!”韩王安惊呼一声。
韩非、韩宇以及张开地俱都眉头紧皱,只有姬无夜嘴角不自觉地拉出一丝弧度。
所有此时都陷入沉默,韩王安思虑良久,长叹一声:
“张相国,你下朝之后,准备一下赈灾的事宜。”
张开地拱手行礼:“是。”
随后韩王安起身,向内殿走去,同时说道:
“张相国,姬将军,你们进内殿随我议事,其余人都退了吧。”
众臣齐声应是。
……
城南别院,会客室。
“突发旱灾?!”张良疑声重复道。
韩非一点头,“没错。”
庄晓失笑道:“这旱灾还有突发的?”
这可真是什么稀罕事都能在韩国碰见。
头一回听说旱灾还能临时突发,又不是地震。
庄晓想着,嘴角忍不住笑意,继续问道:“具体怎么个情况呢?”
韩非摇头,“具体细节不清楚,不过很严重,已经直接向朝廷请求赈灾了。”
“这场‘旱灾’想必不简单,恐怕和翡翠虎脱不了干系。”张良提醒道。
韩非沉眸低声回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既能对付翡翠虎,韩非也可借此机会去见见南阳守。
“等紫女回来,你可以再问问她南阳的事。”庄晓给了韩非一个建议。
紫女此时在紫兰轩那边,要等正午才会回来。
“这是自然。”韩非颔首。
“良也回去翻阅一下南阳一地的卷宗。”
……
午饭过后,韩非,卫庄,庄晓和紫女聚到一起。
“南阳一地是翡翠虎势力最强的地方,他占据了此地绝大多数良田,勾结当地的黑道势力,压迫百姓,鱼肉乡里。”
“他强逼老百姓向自己借贷,再用各种手段让人无法还债,最后逼人卖身卖地。”
“同时他大肆贿赂当地官员,好一点的如同之前你们提过的南阳守叶腾,对其放任自流,不作为,更甚者与其同流合污,借用官府势力对百姓强取豪夺。”
“至于反对者,基本都死了。”
紫女的话说完,韩非陷入沉寂,良久之后,缓声说出几句话:
“看来解决这只肥老虎,确实迫在眉睫。”
“明日我就向父王请命,负责南阳赈灾一事。”
“我要亲赴南阳,查明真相。”
庄晓一皱眉,“为了见叶腾?”
既然当地官员上报请求赈灾,那就代表百姓确实颗粒无收,难以为继,灾情已成定局,查明所谓的真相,意义不大。
除非韩非当场放个大地母神的祝福,来个春回大地。
而且翡翠虎俨然是南阳的土皇帝,韩非去了,也未必能查出真相,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新郑准备赈灾物资。
这些,他应该清楚。
“这只是顺便要做的事,更重要的,我必须亲眼去看看,南阳现在的状况。”韩非沉声说道,神情平静,双手却紧握成拳。
庄晓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去就去,无所谓的事。
紫女还想说话,回家查卷宗的张良又疾步走了进来。
“子房那么着急干什么?”韩非放松心情,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向张良问道。
“韩兄,之前大王召我祖父大人和姬无夜,三人议事,你可知道?”
“知道啊。”韩非点点头,“我父王当着众朝臣的面把他们俩叫进内殿的,我当然知道了。”
张良神情严肃的说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祖父大人回家后,和我说,大王召他二人所议之事,与立储有关。”
“祖父大人说,王上希望新立一位储君,帮他分忧国事。”
“立储?”
韩非喝了口酒,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我父王对权力看的一向很重,先前我大哥作为太子,也始终没有参与政事。此时,却骤然提出立储?”
太子与公子不同。
韩非和韩宇虽然都有各自的官身,也能参政议政,但除了自身的本职工作以外,他们只有议论建议之权,无权下任何决定。
可是能够参政的太子就不一样了,他在一定程度上约等于半个国君,在许多事上可以自行决断,无需事事上报。
当然,前提是他做的决定没有捅出什么大篓子,不然有可能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