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银质习酒
第二天一大早庄严就接到了叶玫的电话,她说贺春生拒绝做精神鉴定,他坚称自己是正常的,没有精神病,他还说他的家人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他脱罪。
但省里来的精神鉴定专家却说他这样的反应恰恰说明了他的精神可能有问题,因为一般有精神病的人都会坚称自己是正常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但他的不配合,专家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她问庄严这事情该怎么办,庄严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去说服贺春生。
可是庄严却不愿意这么做,自己说服贺春生接受精神鉴定至少在外人看来自己很可能会教他如何被认定为精神病患者,从而让贺春生躲避法律的制裁。因为自己的身份很是特殊,既是贺春生的辩护律师也算是一个心理学的专家。
庄严有些为难地说道:“叶玫,这事情我去不适合,这样吧,你找一个和他比较亲近的人去劝劝他。”
叶玫问找谁,庄严说这个人选蒋琳最合适不过了。
叶玫说她怎么就把蒋琳给忘记了,蒋琳确实是最合适的人,或许贺春生也只会听她的。
挂了叶玫的电话庄严就陷入了沉思,贺春生这唱的是哪出,他难道不知道这个精神鉴定对他有莫大的好处么?一旦认定他患有精神病,那么他就有可能免于刑罚了。
不过再一想想,假如贺春生真给鉴定出了精神病的话那么他说的那些事儿还能够作准吗?
庄严一直都不相信贺春生真有精神病,贺春生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可是狡黠与精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精神病呢?贺春生一直强调自己是被人设计才在冲动之下干了傻事,他不愿意接受精神鉴定应该也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被误判为精神病之后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他虽然有可能逃避刑罚,但这一辈子他都会被打上精神病的烙印,而且还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他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会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受着非人的折磨。
这肯定是贺春生所不愿意接受的。
如果自己真能够证明他贺春生杀人是因为受了谢小宝的陷害,或许还会因为他而挖出谢小宝身上不见光的秘密的话,他就算是会被判刑应该也不会判得太重,他还有重新过上正常人生活的一天。
庄严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贺春生是聪明人。
不过微笑马上就消失了,贺春生和家人的关系一直就不怎么好,为什么这一次家里人会来这么一出呢?要知道说贺春生有精神病并提供了相关的证明材料的可是贺家的人。
庄严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贺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贺春生杀人一案已经发生有些时日了,为什么他们早不要求做精神鉴定呢,非得等到现在?庄严怀疑会不会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如果真是有人指使的,那么那个指使者的目的就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要贺春生的阴谋论落空,不让庄严再继续往下查。
庄严的脸上重新又露出了微笑,这可就成了司马昭之心了。
他决定去见见贺家的人,看看他们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在指使。
叶玫知道他要去贺春生家便说她也一块去,让庄严在酒店里等着。
贺春生家在制革厂,他爸是厂里的下岗职工。
叶玫上前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应该是贺春生的母亲。
她一脸疑惑地望着庄严和叶玫,问道:“你们找谁?”
“这是贺春生家吗?”叶玫问。
妇人点了点头,屋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这一大早的!”
只见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酒瓶走了过来,庄严知道这肯定是贺春生的那个酒鬼父亲了,看来他确实是嗜酒如命,大早上就拿着酒瓶子咕了起来。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冲叶玫点了点头。
庄严开口道:“你好,我是贺春生的辩护律师,我叫庄严。”
庄严亮出了自己的律师证。
妇人抿了抿嘴,那男人说道:“律师?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欢迎你!”
说着拉开了妇人就准备关门。
叶玫此刻也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察!”
庄严皱了下眉头,叶玫还是太冲动了,她这样做可是有些违反纪律的,一来她并不负责贺春生的案子,二来她这个警察是茶城的警察而不是瓮水的警察,如果贺春生父母较起来真来她可是会受到处分的。
叶玫却对他挤了下眼睛,庄严无奈,也不好说什么。
一听是警察,那男人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也不敢去看叶玫的证件。
“原来是警官啊,请进,请进。”他换了一幅嘴脸,妇人让叶玫和庄严进了屋,男人便嚷嚷着让妇人泡茶,庄严看了一眼男人手里提着的酒瓶子,竟是一瓶银质习酒,这酒可是二百多一瓶呢,贺春生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二百多一瓶的酒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奢侈的。
坐下后男人冲妇人说道:“还不赶紧给他们泡茶。”
妇人忙去泡茶。
男人举起酒瓶子又咕了一大口才有些不舍地把它放下:“警官,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玫看向庄严,庄严开口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们怎么突然想到提出给贺春生做精神病鉴定。”
男人对待庄严又没有叶玫那般客气了:“不行吗?我儿子就是有精神病,他的脑子不好使。”
庄严淡淡一笑,望向妇人:“你们之前提交的精神病的报告是瓮水县第二医院出具的吧?这份报告的真假要查明并不难,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们,如果那份报告是假的,贺春生也没有什么精神病,那么你们就涉嫌做了伪证,你们知道做伪证的后果吗?”
妇人一惊,便看向了男人,男人说道:“谁做伪证了?我们家春生确实是有病。”
男人坚持说贺春生有病,妇人一声不吭。
庄严嘴巴一呶:“这酒不错。”
男人有些得意:“那是,银质习酒,小二百一瓶呢!”
“可据我所知你只是一个下岗工人,你爱人也没有工作,平日里就是你儿子和女儿给你们负担一些生活费,二百多的一瓶酒你倒是蛮舍得的。”
“谁告诉你这酒是我自己买的?这是别人送的!”男人说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闭上了嘴,妇人的神情就有些惊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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