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体内封印着祸龙,受到祸龙兽性影响,叶余又是天生鼎炉的玄阴之体……
禁忌一旦打破,弦月便再不见了半点平日高冷仙尊的模样,活像是沙漠里的旅人看到了水源一般,扑向了叶余。
他的吻深浅不一,来势汹汹的一寸寸侵袭着叶余……
直到这是叶余才知道,原来这宛如霜雪镌刻出来的美人的嘴唇和体温并不是冷的,而是灼热的,滚烫的。
两人的气息难以自制的纠缠在了一起。
“仙尊,你知道吗我恨你,我真的好想恨你……”叶余迷迷糊糊流下了眼泪,浑浑噩噩就像是只喝醉了的奶猫,就连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一味在动作上向弦月讨饶:“可你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是个人品高洁,品性端方的真正君子呢?”
他一口便是狠狠咬上了弦月的肩膀。
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弦月是江逐月的白月光朱砂痣,江逐月夺走自己的灵骨,取走自己的心头血,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叶余原本是该恨他的。
可他却偏偏做不到……
“那就恨我吧?”弦月不知叶余为何会这样说,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了叶余的脸颊:“人品高洁,品性端方的君子吗?不,我从不是……”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是,以为自己超脱生死,红尘俗世,世间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虚妄。
纵使不是神,他也与神无异。
但在多日来的龌龊肖想一朝成真,自己再也无法压制心下的兽性,明知道自己这时候煞气已经得到压制,应该停手,却始终没有停歇以后。
弦月便知自己早已从心中的神坛上跌落下来,他不是神,只是一个人,也会有欲望,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明知有些事不该做,却还是想要去做的时候。
什么人伦大妨,天命所归……在此刻的他眼里皆是成了虚妄。
“仙尊你如果真和那些人一样,是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该有多好啊?那样,我就能理所应当的恨你了。”叶余整个脑子烧得一片混沌,眼睛里氤氲着水汽,下意识去摸自己琵琶骨上的伤痕。
那伤痕至今还会让他感到隐隐作痛,但他却对利益既得者恨不起来。
饶是他竭尽全力的想挑出弦月的毛病,也不得不承认,就如江逐月所说的那般他的师尊是天上的皎皎明月,高高在上,完美无缺,是个真正人品端方,高洁的君子。
在这上界很多人都瞧不起他这下界来的鼎炉散修,但弦月这位渡劫期大能却从未看不起他过,一直都待他一视同仁,与旁人一般无二。
叶余用力在弦月光洁的后背上,抓出了道道血痕:“可你为什么这么好,这么好呢?”
弦月发出了沙哑的闷哼,没去阻扰叶余抓痛他的手,而是顺着叶余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了叶余琵琶骨上留下的濒死之伤。
弦月知道,那是叶余失去自己的灵骨留下的痕迹……
只看狰狞的疤痕一眼,他便能想象出这小散修当时有多疼,对身体的损耗又有多大。
他低下头,满怀怜惜的吻上了那道濒死之伤。
叶余本来是主动的那一个,但在彻底激发了封印在弦月体内的祸龙兽性以后,他便成了受制于人的那一个。
在一波接一波的热浪中,叶余初时还好,但到了后来却是难以抑制自己的疲倦和虚弱,就连脑袋也是混沌了起来。
根本记不清楚,他们究竟纠缠了多久。
只清晰的记得,自己彻底玷污了这位高岭之花,夺得了他的元阳。
……
第二天醒来,叶余虽然感觉身上疲惫不已又有些脱力。
但由于得到了弦月这等大能元阳,受用了他不少灵力,再加之这具身体本就是天生鼎炉之体的缘故,倒也不至于过于难受,甚至有些灵力充沛。
就是稍稍有些虚不受补。
叶余脑子昏昏沉沉的爬起身,正想着和弦月说点什么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仙尊。”
不想昨晚被占便宜的那个明明是自己,弦月看上去却比自己还要狼狈虚弱得多,不但面色惨白如纸,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就连动作也是虚浮的……如果不是他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叶余几乎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摔倒了。
“仙尊,你这是怎么了?”叶余当场吓了一跳。
自觉自己不至于那么厉害,只是拿了弦月一个元阳而已,不至于让他损耗至此吧?
还是这位高冷仙尊看着很行,其实身体底子虚得很?
可是,不至于啊。
他昨晚明明很猛的。
“拿去。”正当这时,弦月苍白着一张脸,却是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声音低沉沙哑,气息却有些微弱的言简意赅道。
叶余这才注意到,弦月手中正握着一截晶莹剔透隐隐散发着光芒的白骨。
叶余当即心中一骇,却不敢去接:“这是?琉璃骨?”
他一眼便是认出了这截骨头,不是别的,正是与自己那至阴骨,同属人间至宝,天生化物道骨,甚至比至阴骨还要珍贵几分的琉璃骨。
而这截琉璃骨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眼前这位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仙尊……
琉璃骨和至阴骨同为可被掠夺,抢走的宝贝,其作用是于修行一途上得此骨助益便可一日千里,世间任何功法,只需要如他眼,便可为之掌握。
当年弦月仙尊一剑成名,身怀琉璃骨一出世,便是惹得无数人觊觎他身上的这无价之宝,想要杀他取骨。
但却无一不败在了弦月手下——
到如今,弦月成了渡劫期大佬,这截琉璃骨虽对他而言早不再那么至关紧要。
可这世上,亦是无人想过要将这截骨头从弦月体内挖出来……
叶余想不到,弦月在有能力护住此骨,叫任何人不敢觊觎的情况下,竟会自己亲自动手剖出了这截骨头。
“仙尊,你为何?”叶余为之一振,不敢置信。
虽然弦月如今已不再需要这截琉璃骨,琉璃骨对他而言也不再那么重要,但这到底是生长在他身上的一截骨头啊。
失去灵骨的痛苦,叶余经历过一次,知道那是怎样的锥心刺骨,痛不欲生……他根本想象不出,弦月是如何能做到自己动手,生生剖出了自己的这截骨头的。
“你的至阴骨,已被江逐月炼化到了聚阴玉当中,我还不了你……但这截琉璃骨,我想应当可以弥补你失去至阴骨的稍许缺憾。”弦月面容淡漠,言简意赅。
他不是傻子,是渡劫期的大能,在知道自己这些年的煞气竟都是江逐月用这散修的心头血炼药压制的,昨晚这散修与自己行鱼水之欢时,一边说着恨自己,一边摸着自己身上失去灵骨的伤痕时,弦月便已是窥出了端倪……
叶余睡着之后,他在自己身边众多辅以镇压煞气的灵器中搜寻着,但在那聚阴玉中寻找出了与这散修出自同源的极阴的气息和熟悉味道,他便已将事情的经过拼凑出了大概。
原来,自己那徒弟为了给自己镇压煞气,不但一直在取这散修的心头血,还抢夺了他的至阴骨……
弦月只一下子便是懂得了,这散修为何会对自己执念如斯,竭力破了妙华境只为见自己一面,又为何会说恨自己。
大道无情,强者为尊……杀人夺宝在修真界是再司空见惯不过的事。
但弦月许是因为自己也是身怀天生灵骨出生,饱受无数人觊觎自己灵骨之人,知道怀璧其罪的痛苦,对此一向是不屑的,也严令禁止门下弟子这么做。
却不想,自己门下那首徒竟卑劣至斯。
哪怕他是为了救自己,弦月却还是很难与之产生共鸣。
但事已至此,对于叶余失去的,因为失去灵骨而不得存进的修为,弦月也只能取出自己的灵骨来偿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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