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隐瞒从周老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他配合着芳华整顿,以前,他是想着带芳华离开,自然,这座王府如何,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但现在,暂时离不开了,那就不能放任下去。
这个时候放纸鸢,是那个人不长脑子,还是把他当成了没脑子的。
正院中,芳华看着那飞舞着的纸鸢,掀唇一笑,“果然,熬不住了吗?”又懒洋洋的对刚进院门的薛重光打招呼,“你回来啦。”
薛重光和她一起抬头看了看那个纸鸢,“进去吧,贪狼已经去捉人了,我让他带到前院,府里的下人都去观刑了。”
然后把手中的篮子递给她,“这是金陵城新出的吃食,你吃吃看。”
芳华惊喜的接了过来,最近他下衙门后就是到处搜罗好吃的,带回来给她吃。
她打开盖子,里面垫了厚厚的棉絮,棉絮上放了很多的碎冰,碎冰上面放着一个盖碗,她揭开碗盖,是一碗糖酪浇樱桃。
鲜红的樱桃已经去了核,上面浇了一层白色的奶酪,碗一直放在碎冰上,这下拿了出来,碗的周围,奶酪上都凝结了不少细碎的水珠。
芳华顿时有了食欲,拿过清希准备的勺子,勺了一口放入口中,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勺了一口放到薛重光的嘴边,喂他吃下。
两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分吃,吃完了,芳华舔了舔嘴唇,满足的道,“谢谢你。”
他见她吃不下饭,急的不得了,最后给她做了一种开胃的药丸,但,毕竟药丸是药丸,也不能多吃。
于是,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件下了衙门去金陵成各角落找寻美食的事情。
只希望她能多吃一口。
薛重光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辛苦了,孩子今天又没有不乖?”
芳华娇声抱怨道,“你不知道他多调皮,别人就开头两个月难受,我这都快四个月了,他还在折腾我。”
薛重光连忙安慰她,“等他出来,我教训他。”
芳华立马不高兴了,怒道,“我那么辛辛苦苦怀他,还要受罪生下他,你敢教训他?”
薛重光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改口道,“那我把他宠上天。”
“不行,会成败家子的。”
“我们的孩子是最好的,怎么会成败家子?”
“不要脸。”芳华啐了他一下。
薛重光亲了亲她的额头。
“王爷,放纸鸢的人已经捉到了,请王爷定夺。”
外面贪狼禀报到。
薛重光放开芳华,两人都坐正了身子。
只见张嬷嬷带着人押着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丫环进来,瞧着似乎有点眼熟。
等人跪好之后,芳华才猛然想起这个人是谁,这分明是去年刚入府后,在后花园抓到的那两个说闲话的丫环中的一个。
另外一个当时被薛重光处理了,而这个因为当时并没有说她的坏话,认错态度也不错,她求情留了下来……
原来,真正藏的更深的是眼前的这个吗?难不成,她当时就是在演戏?
本来还以为是有人在用这个手段吸引薛重光的注意力,以此邀宠,看来她想的太多了。
果然,高门里就少不了探子的存在,这件事情提醒她,时刻都要保持着警惕。
只是,如果这个丫环是向外面传递消息,那传的是什么呢?她一个小小的内宅丫环,甚至不是贴身服侍她的,能接触到什么消息呢?
薛重光手指轻轻的研磨着,眼神锐利的看着面前的丫环,吓的面前的丫环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你不小心放到外面去的纸鸢本王让人捡回来了……”
听到薛重光说的这个,那丫环吓的面色大变,磕头道,“奴婢叫花儿,奴婢不知道王府里不能放纸鸢,求王爷恕罪,王妃恕罪……”
花儿的头磕的‘咚咚’响,但没人理会,贪狼从外面递了纸鸢进来,只是一个简单的纸鸢,上面别的都没有,只有歪歪扭扭的‘知’这一个字。
“知?你知道,还是什么人知道?”薛重光轻声的笑着与花儿说。
花儿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如同当时在花园里被捉到一样,额头都是血,“奴婢只会这一个字,所以,所以,就写在了上面,奴婢错了。”
芳华嗤笑一声,“别人画纸鸢都是画花啊,动物啊,美人图什么的,只有你,真够文雅的,写字在上面。”
花儿涨红了脸颊,不敢回到。
薛重光淡淡的看着芳华笑了笑,“花儿冒犯府规,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
很快,就有人来把花儿给拖了下去,薛重光起身对芳华说,“我去前院一趟,等会回来和你一起用饭。”
芳华点头,站起身给他理了理衣襟,送他到门口。
薛重光对她笑了笑,吩咐站在外面的贪狼,沉着脸吩咐,“注意这几日看谁靠近柴房,这些人通通都扔到地牢里去。”
贪狼点头,然后低声的与薛重光说,“王爷,季少爷来了。”
薛重光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过来又是什么事情!
季小影没骨头一样的瘫坐在薛重光书房的藤椅上,见到薛重光来了,眯了眯眼,“舅爷,你怎么这么慢?”
薛重光脚步顿住,嫌弃的看着他那懒骨头的样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你今日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听说你抓了一个前朝公主?有什么消息吗?”季小影语调虽然懒洋洋的,但目光却紧盯着薛重光。
“是,人被我放了。”薛重光淡淡的说到。
“怎么放了?为什么放了?你都问清楚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放了……”季小影弹跳起来,如炮仗一样的问题不断涌出。
薛重光脸色有些晦涩,“放了就是放了,已经和皇上解释清楚了,你要问具体的,去问皇上吧。”
季小影忽然从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抛给薛重光,薛重光伸手接过,看到手中的东西,唇微微抿了抿。
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木牌,木牌上面刻着三个洞,上面还刻着宫殿的图案。
不知情的人只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之情的人却知道这是前朝出入宫禁的出入牌。
这段日子,薛重光知晓生母的身份后,就开始研究前朝的各种,自然知道,这样的木牌,是前朝内廷公主,王子才能拥有的。
“这是我最近查一个案子,在金陵成交外的一处农庄上找到的,那里有陌生人的踪迹,不过,我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只搜到了这些东西。”季小影解释到。
薛重光捏着那块牌子,没有说话。
“你应该知道这块牌子是什么吧?那个公主你如何会放了的?”季小影眼眸紧紧锁着薛重光。
“放了自然是有原因的,暂时不方便告诉你,这块牌子,你先放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