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又是他们，难道又来害人了。
我冲过去，将小护士抱在怀里。
“清醒一点，你的男朋友已经死了，跟我走。”
小护士表情呆滞，双眼无神，早已经面无人色。
现在也不是计较男女之嫌的时候，我扛起他，立即朝门诊大楼跑去。
等我奔出候诊室，看着门诊大楼的时候，惊呆了。
一片黑暗，甚至连台阶都看不见，隐隐有三个影子藏在里面。
难道是光头他们，怎么办？
回头看着大厅，那个破灯竟然真的出问题了，一明一暗，不断的扑闪。
滴答，滴答，滴答。
清脆的水滴声，慢慢的靠近，老妇人走出了角落，似乎在等人。
大厅的拐角处出现一个人影，身上扛着东西。
“秦叔？”我惊喜的喊了一声，扛着小护士又跑了回去。
果然是秦叔，只是，只是……
秦叔肩上扛着张德福，此刻张德福看样子已经死去，他耷拉的脑袋被血水请浸泡了，血液滴答滴答的流着。
老妇人走了过来，丑陋的脸竟然笑了，而且笑起来更丑。
“换？”轻轻的吐出一个字，老妇人一脸的笑意。
“换。”秦叔也很干脆，瞪着老妇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老妇人与秦叔交谈着，两人话语很简单，很难理解其中的意思。
仅仅两个换字，他们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袁庆站了出去，乌青的脸突然动了一下，表情变的邪恶，眼睛贪婪的看向我。
“我要他。”
声音也变的不一样，我见过袁庆，他说话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阴测测的腔调，配合他诡异的表情，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秦叔瞪了我一眼，那个名字最终被我咽了回去。
呃……
张德福猛然呼了一口气，身体挺直了。
噗通，我被吓的坐在了地上。
满是血水的脸，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死前遭受了什么，但是死的时候一定是自愿的。
老妇人的表情很满意，尤其是张德福吸气之后，她似乎已经下定了主意。
袁庆手脚僵硬的朝张德福的尸体走来，他扭着脖子，发出嘎嘎嘎的关节声音。
不，张德福还活着，他没有死。
我突然生出了勇气，站了起来，指着张德福说：“他没有死。”
话音一落，秦叔面色惊变，一把将张德福推了出去，后退了几步。
老妇人快速抓住袁庆，想要将他拽回去。
只见张德福掉在地上，又弹了起来，直挺挺的，眼睛张的大大的，看着所有。
对，就是这种感觉，他似乎在盯着每一个人看。
气氛有些凝固，似乎秦叔和老妇人都很怕张德福，难道发生了什么。
在我的眼里，秦叔一直都是无敌的存在，当然是指对付老妇人等情况，要是真干架，他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有人动了，而且朝张德福移动了过去。
面对所有人秦叔和老妇人都开始忌惮的张德福，有人竟然贴上去送死，我乐的高兴，死一个少一个。
老妇人面目惊愕，她张开嘴，想要说话，结果变成了嘶吼。
一声尖利的啸声，极为凄厉，感觉无数的夜枭在坟头叫唤。
我之前见过一次，是村里的泼皮被人打死之后扔在乱葬岗，那天晚上，村子外面的树林里扑棱扑棱都是夜枭，叫声极为瘆人。
谁知道，这老妇人竟然能发出类似夜枭的叫声，我甚至怀疑她就是一个妖精，根本不是人类。
张德福眼珠一变，由死灰色变成了朱红色，而且连瞳孔眼白都变成了红色，这不是充血之后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而是真的变成了红色。
袁庆丝毫不理会，继续朝张德福走去，他佝偻的身体突然挺直了，嘎巴嘎巴的声响。
我怀疑他的脊椎骨早已断了，常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将近九十度的驼背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秦叔又回退了几步，他想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秦叔的眼睛里流露出几个字，‘自求多福’，然后朝墙角退去。
“秦叔，你去哪里？”我喊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秦叔身上。
不是我要害他，而是为了自保。
现在这个档口，我别无选择，只能用这种小手段将秦叔留住，不管怎样都是自家人。
秦叔凶狠的剜了我一眼，眼神如刀子一般，然后停住了步伐，佯装去看小护士的情况。
袁庆的眼神看到了小护士，顿时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显然非常的痛苦。
难道他们真的认识，我能体会到袁庆的感觉，如果把小护士换成小雨，我也会作出同样的表情。
张德福跳了一下，身体还是那么僵硬，但是他动了。
袁庆所有的心神都系在小护士身上，完全没有理会张德福的变化。
老妇人等不及了，拖着老迈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朝张德福走了过去。
难道是僵尸，我在电影电视里看到过，只有僵尸才会一蹦一蹦的，但是现实中看到这个玩意，我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咔。
袁庆的胳膊被张德福抓住了，但是袁庆自己毫无察觉，可以说满不在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护士，但是他又不过来。
老妇人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张德福的胳膊。
黑色的手，除了皮，就是骨头，怎么看怎么像干尸，没有一丝活人的感觉，除了脸上还有表情之外，这个老妇人活脱脱一个干尸。
我走了过去，看着这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东西，脸上出现了笑容。
这个笑容不是我做出来的，而是肌肉自己堆成的，我的本意是想看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袁庆突然伸出右手，抓向我。
他的左手被张德福死死的抓住，根本无法动弹。
我稍微一闪，就躲开了他的爪子，盯着老妇人，问：“你是人是鬼？”
这个时候，是我秦广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
老妇人惊愕住了，她一脸的复杂表情，陷入混乱当中。
张德福被老妇人抓住的手臂开始变黑，少许的粉末落下，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袁庆更惨，他的左手已经快要断了，不少的碎肉掉落，全部都是被张德福的手搓出来的碎肉。
无法想象他们都用了多大的力气，我鼓足了勇气，朝老妇人扇了一巴掌。
“去你妈的，三番五次害我，这是你欠我的。”
伴随着一声臭骂壮胆，我的手扇在了老妇人的脸上。
吧嗒一声，我亡魂大冒，噔噔噔不停的后退，惊骇的看着老妇人。
秦叔一个抢步冲到我的面前，将我护在身后。
“我杀人了，秦叔，我犯法了，我会被枪毙的，怎么办，我是不是该跑路啊？”语无伦次，我被自己闯的祸直接吓傻了。
一巴掌过去，老妇人的头颅竟然断裂，直接掉在了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