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一粒红尘2

第13 章

  爸的面,要装乖巧装听话,背着爸爸,要算计后妈母女分走了多少本该属于她的宠爱。成年之后最重要的事情,是提防她们算计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叶昭觉,你真的认为以邵清羽的家庭背景和生长经历,她会是个单纯的人?”

  “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揣测过她,以后也不愿意这样去揣测。”

  这一切对于叶昭觉来说,太复杂,也太沉重了。

  她起身,告别何田田时,把两张喜帖一并收入包里。

  为了当这个信差,叶昭觉只得先把加盟“妮妮饭团烧”的念头先搁置在一边。

  自从新年夜里,邵清羽故意当着一众人说出叶昭觉的私事,让她难堪得下不来台之后,昔日最要好的闺蜜便没有再见过面。

  起先邵清羽还主动发过几次信息向叶昭觉示好,但叶昭觉通通没有回复。

  渐渐地,蛮横惯了的邵清羽也窝了一肚子火:“她什么意思啊,这是要绝交啊?”

  时间一久,她也懒得再联系叶昭觉,两人之间彻底陷入一个“你不动我也不动”的死局。

  叶昭觉在打电话给邵清羽之前,心情很沉重,这不是一个愉快的差事,但是她并没有后悔应承何田田。

  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在听何田田叙述过去那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愧疚。因为自己,曾是邵清羽唯一的朋友,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就像是一个恶霸的帮凶。

  她又想起了学生时代的那个下午,自己逃课去医院看望摔破了头的邵清羽,她站在病房门口,看见那个平日不可一世的富家千金一个人躺在床上,神情寂寥地发着呆。

  每当想起邵清羽当时的样子,叶昭觉就觉得,很多事情都无须太与她计较,只当她是个叛逆乖张的小孩,让着她一点儿好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叶昭觉自己也说不清楚。

  正是因为这种毫无来由的悲悯,无论邵清羽怎么闹,怎么任性,怎么错,叶昭觉至多也就是不理她,却永远无法真正憎恨和厌恶她。

  那是一条极不公道的定理:一生之中,总有那么几个人,你无法用普世的价值观去要求和对待他。

  “清羽,我是叶昭觉。”

  “……”

  “你这几天哪天有空,来趟我家吧。”

  “干吗?”邵清羽态度很差,“你叫我去我就去啊!”

  “我受人之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叶昭觉冲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受谁之托?不会是齐唐吧?你们倒是蛮亲近嘛。”

  邵清羽明显话里带刺,但叶昭觉决定暂时忍耐。

  依照她多年来对邵清羽的了解,等你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的时候,呵呵,看你还有心情挖苦我。

  “你来了就知道了,不说了,就这样。”

  邵清羽嘴上虽那么不友好,真正来的那天却没有空手登门。

  她给叶昭觉带了一个香水和香氛蜡烛的套装,往桌上随手一扔:“给你挑的小苍兰,本来是新年礼物,哼,谁要你故意躲着我。”

  叶昭觉有点儿窘,这可怎么好,拿人手短,待会儿要怎么样把重磅炸弹抛出来?

  好在邵清羽的本性很快暴露出来,瞬间将叶昭觉刚刚萌生的仁慈之心打消得丁点儿不剩。

  “哦哟!昭觉,你好雅兴哦!”邵清羽自顾自地将叶昭觉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巡视了一遍,“我还以为你和简晨烨分手之后过得很糟糕呢,没想到你心情不错啊,房间布置得很漂亮很温馨啊。”

  “噢,这些啊,是齐唐的意思。”叶昭觉说得很直白。

  原本背对着她的邵清羽,猛然回过头来,讲话毫不客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齐唐有一腿!”

  “喂喂喂,你积点儿口德!”叶昭觉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讲话不要那么粗俗。”

  邵清羽瞪了她一眼,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你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吧?”

  叶昭觉不想再浪费时间跟她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直接拿出请帖往桌上一扔,“啪”的一声响,吓了邵清羽一跳。

  过了几秒钟,邵清羽爆发出一声尖叫,动静大得恐怕连对面的乔楚都听到了。

  “搞什么!!!你们要结婚了?!”

  “放屁!”叶昭觉脸色难看极了,这次她真的有点儿生气了,“你先打开看看再发疯好吧!”

  邵清羽一脸狐疑,又一脸难以置信。

  她从桌上拿起请帖,打开,目光直直地落在新郎新娘的名字上,脸色渐渐苍白,越来越苍白,犹如全身血液都自脚底流失殆尽。

  她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名字,因为极度的震惊混着极度的愤怒,酒红色的假指甲直接戳破了纸面。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全身每一个关节都变得僵硬,牙齿互相碰撞在口腔里发出极其轻微,几乎不可耳闻的细碎声响。

  好戏开场了。

  叶昭觉静静地看着邵清羽,心想:也是时候挫挫你的嚣张了。

  安静的时间仿佛足足有一百年,久到叶昭觉都开始发慌,她正想轻声叫邵清羽,邵清羽动了。

  她转过脸来,脸如同幽灵一般惨白,两只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黑井,尖锐的声音又像是来自另一个次元:“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叶昭觉默默跟自己说,不要慌,她轻声回答说:“我也收到了一张。”

  “你说受人所托……是蒋毅要你带给我的?”邵清羽扶着椅背,慢慢地坐下,她的语速极慢,如果不拆成一个字一个字说,她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不,是何田田。”叶昭觉非常平静。

  山雨欲来,她明白。

  但她更明白,人生中所有的问题,归根结底只有两个,你能够解决的和你不能够解决的。

  如果是前者,你要想办法解决,如果是后者,你要想办法止损。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哭泣和逃避都于事无补。

  在邵清羽的怒骂声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之前,叶昭觉已经做好了承接这一切的准备。

  “你为什么会跟那个贱人搅在一起?”叶昭觉一边听着,一边隐隐发笑,何田田和邵清羽这两个死对头对对方的称呼倒是出奇的一致“你帮这个贱人拿请帖给我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吗?就因为那天晚上我让你难堪了?你至于这么小心眼这么记仇吗?还是说,你其实早就对我不爽,早就想看我笑话了?你这么做,和那些从小到大嫉妒我、排挤我、孤立我、算计我的人有什么分别?”

  叶昭觉预料到了邵清羽的反应会很剧烈,言辞会很偏激,但当她亲耳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感觉自己被刺痛了,被侮辱了。

  相比涨红了脸的邵清羽,叶昭觉还留有几分理智:“我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邵清羽,这么多年的朋友,今天你问我,我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

  邵清羽知道自己的话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