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京城中,傍晚十分最为热闹,街头的摊贩卖力地便过往行人吆喝着手中的物件,马车牛车在街道上穿梭,一派热闹景象。
慕晴挑来车帘,望着外头街道的景象,她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放下车帘,慕晴看着坐在一旁面如冰霜的人茗悦,她却不在意,兴致勃勃地问道:“方才你为何要出手助我?”
茗悦依旧冷着一张脸,她只道:“在韩国公府,我便是与你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是出事,我也逃不了。”
可茗悦这副模样,在如今的慕晴看来,却是面冷心热的表现。如果不然,为何茗悦甘愿承受公主的怒火,而相助自己?慕晴这般想着,看茗悦的神情越发和善。
用晚膳时,老太君照例将茗悦安排在自己身旁。她一面亲热的为茗悦夹菜,一面说道:“你这不挑嘴的性子,正是随了我!启明惯是个挑嘴的,往后你们一起相处,我怕是要愁死了。”
老太君这话,主要是为着探明茗悦对慕启明的心思。毕竟这些日子,她瞧着茗悦对慕启明倒是有几分意思。今日若能再看出些端倪,她便琢磨着要为两人指婚了。
在座几人,自然都听懂了老太君的话外之音。慕启明尴尬的坐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大堂中静了下来,只听茗悦说道:“老太君,我已有了未婚夫。在去年,父亲便将我许配给了京城中的一位秀才。我来京城,也是为了寻那位秀才。”
茗悦这话对老太君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茗悦,缓了缓,这才怒道:“这些天来!我为你跟启明的是操心许久,可你如今却告诉我,你已有未婚夫,对他并无半分情意!”
老太君气极了,她从未想过自己喜爱的茗悦,竟将这样大的一件事悄悄的隐瞒下来。
老太君越说越气,她不停地拍打着手下的扶手,让一旁的魏嬷嬷见了,忙扑上去拦住了她:“老太君,您这身子骨,可禁不起大折腾啊!”
茗悦见老太君这副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这个老人平日里虽说是待人苛刻,可对自己,却是无可挑剔地好。她赶紧跪下,对着老太君磕了三个响头。待她再抬起头时,额头上已青肿了一片。只听她道:“茗悦自知对不上老太君这些日子的对待,愧对于老太君,茗悦今日便离了王府,自寻出处了。”
说着茗悦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慕晴赶紧走上前去,拦住了茗悦,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老太君乞求道:“祖母,这感情一事本就是无解之谜,再者说了,戏本上都说是日久生情最好。您瞧茗悦妹妹与启明才识得几日,哪里会有什么感情呢!”
老太君闻言神色有些松动,慕晴见状,再接再厉,继续说道:“况且,茗悦妹妹生得如花似玉的,您怎么能放心她独身一人在外面?”
此时听了慕晴的话,慕启明也赶紧跪了下来,他也跟着为茗悦求情。
正在为老太君舒气的魏嬷嬷此时也跟着说道:“茗悦小姐不懂事,老太君何苦与她一般计较。”
老太君闻言抬眸忘了茗悦一眼,见她眼眶发红,额头伤一块大大的青肿痕迹,心中是又气又心疼。终究还是心疼占据了上风,她朝茗悦招了招手,板着脸说道:“往后你若再这样做,我便要赶你出府!”
茗悦闻言自是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正逢贤亲王沐休,老太君便早早的派了人过去将贤亲王唤到了自己院中。
“昨日茗悦与我说了,她在京城中有一未婚夫,是个秀才,年纪与茗悦相似,身家清白,却是穷书生一个。你派人在京城中找找,瞧瞧有没有这个秀才的下落。”
老太君翻来覆去了一整夜,却还是决定要帮茗悦将那秀才寻到。若是能够找着活人,那边应下这桩婚事。若是那人早已去世了,那茗悦与慕启明一事,倒是还有几分希望。
贤亲王闻言赶紧应下,一回书房,便加紧让人四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