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衣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跟着萧湛再次走进巷子里。
“出什么事了?”
众人尖锐的议论声戛然而止,缓缓转身望去,见是一姑娘。
一位老妇人便连忙说:“姑娘不要再往前走了,这……这……造孽啊。”
“妙仪姐姐?”苏如忆跟个傻子似的就走了过去,见地上躺着的是苏妙仪,顿时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
苏令宜和苏清漪走在后头,一听这话,连忙背过了身去。
众人一听苏如忆话,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带着嘲讽。
本就震惊的苏如忆被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萧湛一直走在苏莲衣的前头,挡去了苏莲衣的一半视线,他看了一眼凌风:“去通知苏侯爷。”
过了良久,侯府派来了几个小厮将衣衫不整的苏妙仪抬上了马车。
苏莲衣转过头凝望着萧湛,刚想说话却见他盯着自己看,她脸颊两侧瞬间浮上一抹蔷薇色,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方才的事情多谢……”
萧湛漆黑的眼瞳微微凝深,轻声开口:“不必谢。”
“那我便先走了。”说着,苏莲衣便朝他福了福身,微笑着转身上了侯府派来的另一辆马车。
萧湛目送着镇北侯府的马车走远,目光缓缓由暖转冷,只听他淡淡道:“把他丢到大门口。”
“是。”
……
花灯节这夜,苏妙仪可算是出尽了风头,满盛京城没有不知道她的人了。
一向待子女好声好气的苏直,也气到直接动了粗,将苏妙仪打得嚎啕大哭,任凭谁拦着都没用。
也因这夜的事情,与徐家的婚事,直接提前了。
……
庆和九年,五月二十五。
停了几日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
这日,是镇北侯府与徐家的婚事。
镇北侯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灯笼上贴着喜字,前来道贺的宾客,虽不知是真是假,也都说着吉祥祝福的话。
看似一片的喜气洋洋,但苏直却一直未曾露面。
……
—沁芳阁—
大清早的,苏妙仪就被从床榻上拉起来沐浴更衣。
女子出嫁前本该去祠堂磕头的,但因花灯节那日的事情,苏直发话,直接以苏妙仪是养女身份为借口,让她不必去祠堂了。
所以,苏妙仪沐浴好后,直接换上了大红喜服,这几日里她吃喝甚少,大红喜服一上身竟衬得她的脸色越发憔悴。
丫鬟们正忙着给苏妙仪梳妆打扮,脸上也都是喜气,而苏妙仪,目光呆滞地看着铜镜中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神色木讷,好似提线木偶般任由摆布。
“丁妈妈……”小丫鬟推门而入,进来对着苏妙仪福了福身,说道:“丁妈妈,吉时已到,该送二小姐出门了。”
丁妈妈应了声,将最后一支步摇戴好,便将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取过来,就要给苏妙仪盖上。
哪知,苏妙仪突然起身,侧过身子,丁妈妈手中的喜帕就这样落了地。
“哎呦,不吉利不吉利啊。”丁妈妈皱了眉,连忙捡起地上的喜帕,抬头不解地看着苏妙仪:“二小姐这是做什么?可不要为难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