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听兰坐在那里,沉下了眼睑,一张脸此刻已经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了,双手握拳。
温玉致!抢人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长公主眼中含着朦胧而闪烁的笑意:“是么?”
萧锐转头看了一下萧奕,见其使了个眼色,思前想后的还是开了口:“是,让姑母见笑了。”
“那如此也正好,也全了你种植牡丹的心思。”
一直微垂着头,没有说话温玉致在听到萧锐的话后,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继而又镇静自若地道:“承蒙太子殿下不嫌弃臣女的画技,是臣女的福气。”
“瞧瞧这丫头,太自谦了。”长公主先看了温玉致两眼,温和着含笑道:“都坐吧,快别拘谨了。”
温玉致福了福身,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入了座。
明眼人都能看出,相比温玉致的画,太子殿下更喜欢祝听兰的舞姿。
所以众人也不由得深思了几分。
……
见温玉致坐好了,苏令宜便偷摸的转头笑道:“玉致表姐,太子殿下和公主这是相中你了吧?”
温玉致闻言一愣,欲言又止:“……”
此时温玉致的欲言又止,在苏令宜眼中那就是娇羞,害臊。
“表姐,你在我面前不用害臊的,我又不会说什么。”说完,苏令宜还垂下了头,笑道:“如此一来也是正好,大姐姐与靖安王有圣人的赐婚,若是表姐你再有公主做媒,天啊,那我们苏家真是好福气啊,到时候你与大姐姐就成妯娌了呢,亲上加亲啊。”
温玉致身子一怔,抬眼看了一眼对面,面容英俊,一身黄色衣袍的萧锐。
此时他正与祝听兰说着话,许是感受到了目光,他的动作一顿,目光疑惑的望了过来。
温玉致深呼了气,回过神,轻抿一口清茶:“妹妹不要打趣我了,太子妃的位置,我不敢妄想。”
见她这般,苏令宜全当她是口是心非,笑道:“我又不会取笑你,听说宫中的糕点都是非常精致好吃的,到时候表姐你做了太子妃,可要记得多带些回来给我啊。”
温玉致嘴角边的笑容微凝,复又笑道:“妹妹可不要乱说,省得到时平白的招人不待见。”
坐在一旁的苏清漪闻言,蹙了蹙眉,拉了一下苏令宜的衣袖:“表姐是知道的,令宜妹妹馋嘴惯了,想来也是见公主颇为喜爱表姐,这才没由来的多嘴了,表姐也与令宜妹妹一般计较了。”苏清漪微笑着凝深眼眸。
今天的温玉致有些奇怪,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清漪妹妹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也是没有那种想法,只是令宜妹妹那么一说,我就有些急了。”温玉致轻笑着,盈盈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莲衣,同时,还不忘打趣:“靖安王一向不喜女子近身,今日竟为莲衣姐姐破了例。”
“表妹说的破例?”
“就是在花园将你抱在怀里……”苏令宜凑了过去,贴在苏莲衣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
“啊……”苏莲衣面颊微红,说道:“毕竟有婚约在身,若是我被人掌掴,不仅丢侯府的脸面,也会让他靖安王府没脸啊,所以他才会有此举动的。”
温玉致眸色迷离,微笑道:“姐姐好福气。”
“玉致妹妹的福气也不会差的。”苏莲衣轻轻笑着,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温玉致。
从前她便没看懂过眼前的女子,如今她依旧有些琢磨不透她。
温玉致一怔,美眸中闪过一丝什么,随即轻笑:“饮了些酒,倒是有些见醉意了,我去外面透透风。”
苏莲衣笑而不语的点点头,目送着温玉致缓缓走远的身影。
……
上辈子的温玉致,没如今这般的出风头,倒是唯一一次惊动众人的原因是她逃婚远走。
那一走便是数年,似乎在那以后苏莲衣便没再见过她了。
……
坐在上首的长公主一脸笑意的和太子,以及各位王爷,慢声细语地说着闲话。
……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仿佛在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
走出花厅的温玉致抬头仰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响,温玉致收回了目光,转身,望向花厅内,朦胧的视线中,隐约可见那个挺拔的身影,眼中的神色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