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毫不吝啬地赞美,祝听兰心里的火苗就如同浇了油一般猛涨。
可她心里清楚今日的牡丹宴是如何的重要,她不能面露骄纵,更不能在举止上让旁人寻得一丝的差错。
她是要做太子妃的,她要宽厚待人。
安慰了自己几句,祝听兰深呼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恼怒按捺了下去,嘴角边勾起一抹笑容,目光温和的看着温玉致。
长公主赞赏的眼光看向温玉致:“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丹青妙手,方才你说本宫的赞赏,你愧不敢当,但本宫看来,是本宫看轻你了,你哪里是愧不敢当,明明是当之无愧。”
公主话音刚落,众位夫人也纷纷出声附和着。
温玉致又自谦了一番。
……
苏莲衣坐在那里,轻抿着果酒,睫毛微微抬起,眸底深邃流转。
温玉致平日里不声不响,总喜欢做个隐形人,今天倒是妙语连珠,将技艺精湛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显然是要博得端慧长公主的欢心。
长公主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站在花厅中央的温玉致。
一身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锦裙,裙摆处用棕色的丝线在上面绣出了枝干,枝干上还用淡粉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桃色,衣襟和衣袖上面也均绣了点点桃花。
不仅给人一种清雅脱俗又不失稳重大气的感觉,腰间系着的那块白玉,也为她平添了一份书香之气。
……
桃花虽不似牡丹的美艳动人,也不似芍药的清雅与妩媚并存,更是没有腊梅的迎寒怒放般的铁骨铮铮,但它却独有一番自己的风味。
稳重,成熟,大气。
……
一身白粉相加的绣裙更是衬得她肌肤白皙细腻,那一双大眼睛像是一池清澈见底的山泉…
长公主微笑着问道:“你为何要画牡丹呢?”
温玉致从容应道:“公主种植的牡丹在花园,娇艳欲滴,臣女便不由得多注视了一会儿,可若想时时的看到它,便只能将它摘下,若是真的摘下来了那它就会枯萎,所以臣女将它画在了纸上,不仅保留了它盛时的样子,也让臣女做了一回护花之人。”
温玉致说话的语气温柔恭敬,声音又甚是清脆悦耳。
端慧长公主对温玉致的应答甚是满意,眼睛微微一亮,笑着点头赞道:“果然是个绝佳的想法,人儿也妙。”
温玉致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多谢公主夸赞。”而后只听她又满面恭谨道:“此画是臣女的一番心意,若是公主不嫌弃臣女画技拙劣,臣女到想借花献佛,送给公主。”
长公主环视了一眼四周,淡然笑道:“你这画技若是拙劣,那旁人岂不是都不敢拿笔了,你的心意本宫明白!……只是……广平王曾与本宫要过牡丹花种,可惜时候不对,并未长成,不如今日本宫也做一回借花献佛的事儿,将此画赠给广平王如何?”
……
闻言,萧奕抬眼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温玉致,冷淡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波动,站起身,对着长公主抱拳,淡淡道:“的确是侄儿辜负了姑母的花种。”而后萧奕又转身看向那副画中牡丹,还有……画牡丹的姑娘,沉声道:“温姑娘所画的牡丹栩栩如生,似真一般。”他稍稍一停,笑意深了几分:“前几日太子皇兄曾与侄儿提及过牡丹,不如侄儿也借花献佛,将此画也转送给皇兄吧。”
……
萧奕的话便如一颗石子砸进了众人心底。
各家夫人望向苏瑞云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与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