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着的雪并没有停的意思,此时夹杂着寒风的晨光透过清冷的雾气,遍洒于镇北侯府的各个院落。
……
穿着褐色襦裙的妇人板着脸,将勤勤恳恳的丫鬟们瞥了一眼,厉声喊着:“都手脚麻利点儿,主子们都起身了,你们这些懒皮子,是不是都偷闲躲静惯了,这般磨磨蹭蹭的,要是误了早膳,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听了这话,砍柴的,洗菜的,担水的丫鬟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腆着笑脸向妇人躬身道:“阮妈妈说的是。”
阮妈妈端着脸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手中的活儿。
“哟,阮妈妈您早啊。”
碧云手挎着篮子走过来,眼尖的见阮妈妈正要走,忙满脸笑容地行礼。
阮妈妈转过身来,见是碧云,换了一副嘴脸:“听说大小姐提了你做大丫鬟?”
碧云眼睛一溜了一圈四周,笑得恭谨:“是昨个儿的事儿,说来还要感谢阮妈妈您呢,若是没您,奴婢也没这个福气啊。”
闻言,阮妈妈眉头一皱:“虽说不算什么好去处,但也是你的造化,大小姐再如何,那也是侯府小姐,你可要用心伺候。”
碧云陪着笑:“您的话,碧云谨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却。”
阮妈妈见碧云如此,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去瞧瞧思湘阁的份例好了没有。”
“是。”碧云点头答应着,继而恭恭敬敬地把阮妈妈送出了厨房院子。直到阮妈妈的背影看不到了,碧云这才收起笑脸,扭着身子进了厨房。
……
……
请过安后,苏莲衣便回到思湘阁里,倚在美人榻上养神,正眯着眼睛,忽见珠帘动了动。
阿慈走进来施了一礼,走上前在苏莲衣耳边低语了几句。
“果真是没让我失望啊。”苏莲衣唇角微翘的笑着。
阿慈的声音压得极低:“小姐,现在外面正闹着呢。”她神色沉重
“瞧瞧去。”
此时院子里,几个丫鬟正各执一词,见苏莲衣走了出来,纷纷住了口,福身行礼。
“大小姐。”阿慈走下台阶,将碧云手中的簪子夺了过来。
苏莲衣瞥了眼那支她丢失的簪子,看向碧云:“为何要这样做?”
“大小姐……”碧云见事已至此,咬了咬下唇,一扬下巴,道:“这支簪子我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床铺里,这是阿锦栽赃嫁祸,她蓄意诬陷我!”
苏莲衣仔细的上下打量了碧云一番:“跪下。”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将碧云剐的浑身打颤。
碧云虽被吓了一跳,却并不害怕,也没有跪下,挺着脖子不服气地道:“大小姐为什么让我跪?我又没做错事!这支簪子看着便是个不值钱的物什子,我偷它做什么?大小姐可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你身为丫鬟,在主子面前却自称我,没有半点规矩不说,如今仗着大小姐的看重,竟大胆的偷小姐的东西。”
“我没有!”碧云的脸色下乍青乍白。
说完,碧云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
【谁稀罕这个破簪子,竟敢冤枉我,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