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落在祝听兰身上的目光,含着几分满意,侧过头对着男宾坐席这边笑道:“你们几个觉得怎么样?”
“祝家妹妹自小跟在姑母身边,且不说舞姿如何,就是这一举一动也皆是不一般啊。”太子萧锐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祝听兰。
虽看似简单的夸赞,可其中曲意逢迎的意思却让人很容易便听得出来。
一旁的萧奕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祝听兰,只是淡淡的看着道:“歌舞是舞姬取悦旁人的技艺,在本王看来,倒是没什么不同。”
对他的无视和贬低,长公主也不在意,笑语嫣然:“你这孩子,可真是不解风情。”
萧奕和长公主的声音并不高,但却正好不轻不重的传进了祝听兰耳中。
祝听兰一舞结束,回到长公主身边,挽住公主手臂轻轻摇了摇,一副撒娇的样子。
长公主笑着拍了拍祝听兰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台下,温玉致含笑起身,福了一福:“祝姐姐打了头阵,那我便也为大家助兴一番,就是不知是否会合公主与……几位殿下的心意。”
温玉致如此一般,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生得没有苏莲衣美艳至极,也没有苏妙仪那般的柔弱动人,但却特有一番温婉典雅的气质。
说话间神采飞扬,落落大方,颇惹人好感。
长公主含笑看向苏瑞云:“你这女儿言行举止大方又得体,不怯不张,甚是不错。”
苏瑞云见长公主夸赞温玉致,心中暗暗一喜,面上却是半点不露,笑着说着:“小女愚笨,担不起公主如此盛赞。”
温玉致福了福身,笑着道:“公主这般盛赞,令我愧不敢当。”
端慧长公主又与温玉致说笑了几句,而后温玉致才优雅地行了礼,走到花厅中央。
坐在长公主身旁的祝听兰,此时脸上还是笑容满面,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
不由得腹诽着:【本以为崔姝月会是最大的敌人,没想这个温玉致竟会的这般装模作样!】
……
在温玉致走上花厅中央时,公主府的侍女早已将她需要的东西备好了。
只见温玉致伸手轻抚着桌案上的纸张,又拿起狼毫笔,神请变得十分的专注,对着眼前桌案上的志祥细细的描绘起来。
笔尖轻沾浓墨,轻轻的移动,勾勒出线条。
专注的温玉致时而恬静,时而蹙眉,眉头舒展,聚精会神地模样如同画中人一般的让人赏心悦目。
许是太过专注,颜料沾染了衣袖她也浑然不觉。
暖暖的灯光洒在她精致的脸庞上,与纸上斑驳的影子和墨痕相互交映。
她仿佛全然忘记了花厅中的所有人,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铺在桌上的画纸。
半响过后,温玉致缓缓收笔。
然后越过桌案,对着长公主福了福身:“臣女献丑了。”
公主府侍女将桌案上的纸张轻轻的拿起,展现在众人面前。
画的不是山水田园,也不是鸟语花香,而是端慧长公主亲手所种植的牡丹!
……
“这……这不是公主亲自种的牡丹花么?”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画技竟如此高超。”
“鲜花盛开时最美,若是摘下,离了枝叶,便很快就会衰败,但画在纸上,只要保存的完好无损,便可永远的留下。”
“所言正是,看来温姑娘定是个心思细腻的善心人。”
“真是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