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在想什么?”看见眼前又在发呆的姑娘,窦楠握了握拳,轻声问。
她以前,从不这样。他们两人相处时,她的眼里多数时候都只有他。
她夸他好看,怎么看都看不腻。
可是现在,她的眼睛里覆盖了一层他不懂的情绪,她所专注的,再也不是他。
余卿卿回神,与男人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睛对视,又不自在地移开。“没什么。”
她已经有了不能再和他分享的秘密,从前的他们却无话不谈。
窦楠眼神黯淡下去,唇角的笑容却并没有减退。“悠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余卿卿低着头,眉头皱了一下,约莫猜到了窦楠的来意。
他想跟她解释十年前的事,想求得自己的原谅。可是她觉得,他真的大可不必如此。
反正,回不去的,始终回不去。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
突然插进两人对话的男中音,擒着悦耳的笑意。余卿卿和窦楠同时回头,就看到了后台入口处站着的男人。
窦楠轻蹙眉宇,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努力回忆这张似曾相识的脸。
可是十年时间,他的脑子里除了余卿卿,再没有想过别的事。那些随着光影寸短的记忆,该消散的,已经逝去了。
那个男人,他想不起来。不过听他的口气,倒似在维护余卿卿。
心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在扩散,莫名觉得堵得慌。
从前的窦楠从不懂得,什么叫吃味。因为那时的余卿卿心里脑子里全是他,多看别的男孩子一眼都不曾,更别说有个能说上话的男性朋友。
“学长。”隔着大束花朵,余卿卿努力抻颈往旁边看去。
简远对余卿卿颔首,几步走到她和窦楠中间,以保护这的姿态,挡在了窦楠身前。
“卿卿现在还处在敏感时期,如果不想给她制造麻烦的话,你们避免碰面是最好的。”简远推了推薄薄的镜架,看似笑脸相迎好脾气,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个习惯的小动作,是他具备攻击性的标示。
这个动作。
窦楠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让他眉头一皱。
原来是他。
窦楠背井离乡远居海外,并不是一直都停留在一个国家。因为曾经答应过余卿卿一些事,让他在很多国家质检流连。
而停留在意大利时,他曾遇到过简远。更确切地说,是简远主动去找了窦楠的麻烦。
一次非常不愉快的见面。
那时窦楠才知道,这个自称比自己更爱余卿卿的男人,从未放弃过守护余卿卿的念头。
而还没有发生后来那些是之前,窦楠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说到不必要,简先生应该比我更不应该出现在悠悠周围。”润物细无声,大概就是说的窦楠这种男人。
他的锋芒都化作不惹人防备的绵雨,不落到身上,绝不晓得打在身上的痛。
以往的他绝不会在余卿卿面前,展现他的任何尖锐。只是现在威胁他的,就是关于余卿卿的事,他怎么可能还顾全形象,做出退让?
“新郎官就应该在家陪着娇妻,而不是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温柔的神情,是从骨髓里带出来的良好家教和涵养。即便是被他驳斥,都让人不好反击。
简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平日里的淡定从容不再。脸基本的气度和温和,都维持不下去。
他终究,是装不像他的。
余卿卿透过简远的臂膀,看着对面的窦楠。而她过去时,他的视线刚好与她对上,他眼中浓稠的情意,呼之欲出。
余卿卿不争气地红了脸,赶紧转开眼睛。虽然她不想帮窦楠说话,但有关简远,余卿卿还是觉得,当断则断。
虽然拒绝的话她早就说过,但今时非同往日。而且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是少年人,经不起感情纠葛错综复杂的研判。
如今各自安好,互不干扰,最好。
“学长,您已经出差好几天了吧?我想,您的未婚妻应该很想您,正等着您回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