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分好了组上了山,陈福与他父亲陈见宽,还有三个哥哥一组。
狩猎队顺着小路,摸到了后山的半山腰,以头领陈见宽为中心,组成了一个半圆。
来到山腰后,陈福将白鹿放下,摸了摸白鹿的头,向山下一指。
“有缘再见吧小家伙。”
那白鹿真通人性,冲陈福叫了两声后,顺着溪水下了山。
陈福正望着远去的白鹿出神,只听一声尖锐的骨哨,狩猎开始了。
听到骨哨后,等待在山顶的二伯一行人开始向山下驱兽,他们的目的是把山中的走兽赶到山腰的包围圈里。
根据陈见宽的判断,这一趟赶下来,那红鬃独眼猪应该也会被赶进包围圈。
“呲砰!”
炮声炸响在山顶,紧接着炮声不断响起,由山顶向山腰靠近。
林中逐渐出现野兽的骚动,惊兽撞断树枝的声音,兽群踏雪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响声越来越近,被炮声惊到的野兽逐渐进入了包围圈。
“都小心点,兔子急了还能咬人,更别说这山里的兽了。”陈见宽一边交代一边从箭袋里捏出一支箭等待着。
“放心吧爹,有你跟我哥的身手,我就不信这山里还有野兽能伤到我。”陈福笑嘻嘻的拍着马屁。
“仔细着点,毛毛愣愣的!”
“哎---知道了。”陈福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也早把箭捏在了手里,随时准备露一手让老爹大吃一惊。
“差不多了。”陈见宽拿起骨哨放在嘴里,吹了一长三短——这是合围的信号。
哨声一出,包围圈圈的口子迅速收紧,将赶下来的野兽扎进了口袋里。
陈福一组也骑着马,向前收拢。
突然一丛矮树一动,树上的雪花被拨飞了下来。
只见雪花还没落地,陈见宽与陈福父子两人同时拉弓,砰砰两声,两支箭双双离弦,箭如同长了眼一般,射向了树丛。
两支箭扎进树丛,有东西在树丛里翻腾了两下便没了动静,树下的雪被染的一片暗红。
走近一看,是一只三脚锦腹鸡。
这种鸡昼伏夜出,白天靠腹下的第三只爪吊在隐蔽处休息,因此那鸡的第三条腿肉质滑嫩,味道鲜美,但是因为数量少,踪迹不定而在市场上售价颇高,是可遇不可求的佳肴。
那鸡身中两箭,两箭齐穿头部,将一点把鸡头射烂。
陈欢陈喜两兄弟一人一边,一边笑一边用手拍着陈福。
“老七!”“可以啊你!”
“嘿嘿,马马虎虎。”陈福扭头看着父亲。“咋样啊爹,快赶上你了不?”
“臭小子,赶上我有屁用,你要是老实练功,早就叫宗门收去,给咱光宗耀祖了。”陈见宽锤了陈福后一下:“哎,光宗耀祖是不行啦,倒是个好猎手。”
陈福听着父亲的肯定乐开了花:“那肯定嘛,我随爹,肯定是个好猎手!”
陈福现在更加期待,自己给父亲藏的大礼到时能让父亲开心到什么程度。
包围圈收紧,各组都有收获,陈福五人猎到了一只细鳞白头羊,两只草猪。
包围越收越紧,各组之间间距不足二十步,却始终没见那独眼猪的踪迹。
包围收成整圆,各组面面相觑,谁也没见到那猪的踪迹。
碰头的人们都冻的满面通红,大口的吐着热气,但是人们脸上都没有往年围猎的开心劲,手里大部分也都是空荡荡的。
“本初,今年怎么样?”“不行啊,五个人就一只羊。”“我们更别提,溜了半天,捡了条泥鱼回来!”
“老三,今年大家都不怎么样啊,你那咋样啊?”
陈见宽满面愁容地回到:“照往年差远了,少了两倍不止,我现在怀疑有东西提前惊了山,全跑干净了。”
大伯跟着说到:“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有那独眼畜生在,什么东西能惊了山呢?”
“八不成是……”陈见宽说着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土神山上下来东西了……”
“土神山山如其名,山里精怪甚多,若真是把那独眼猪都吓跑了,怕是咱们也对付不了啊……”
村中几个长辈商量一番,决定今年的围猎先到此为止,先回村休整再做打算,若情况属实,怕是要花大价钱请能人来清山。
山中野兽终其一生,基本不会离开生养之山。
其一是因为山与山之间,山元各不相同,离开后吐纳不畅,生活受限。
其二是受山君限制,每最强一兽,享山君封号,山君号令一山野兽,并压制外来野兽。
离开的野兽,要么有灵智,要么实力不凡。先回村再做打算,是最明智的选择。
陈福听到这话泄了气,脸上写满了一万个不愿意,这是他的成人礼,却这样草草收尾。
更重要的是他想在众人面前给父亲争脸,现在两个心愿都落了空。
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回村,陈福也懂这其中的危险,若真是凶兽进山,再多待一秒都是危险。
一行人捆好了打到的野兽,迅速朝村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