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水逐渐冲溺进鼻子和耳朵,水像极了在捉弄人。许艸儿一浮一沉,双手不停拍打水面,激起浪花。
刚打开二楼的门,脚下一滑便一溜烟掉进了沐浴的汤池之中,少说周围也有七八个少男一个个**看戏似的上演湿身大戏。对于这突如其来出现的少女。
感到惊讶。有几个赶忙护住自己重要部位。剩下的几个则是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
“水不深。”
许艸儿挣扎的双手忽然摸到一只手腕,顺着手臂往上一提,她便从水中一下子被人提溜,站了起来。
她本就穿得少,湿漉漉的纱衣贴在光滑细腻的肤脂上,出水如芙蓉般的面孔像刚淋了雨般,令人惊艳。
“咳咳——,你们…,怎么都不穿衣服?”
热气缭绕是最会给人一幻觉。许艸儿睁大眼睛,看看四周只围住下半身的少男一个个都盯着她看。
这才惊讶地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
“许艸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抬头,揉眼定情一看,是司徒浩然。
突然手腕被身后的人狠狠握住拉扯过去,除了传来痛感的同时,紧接着又利落地锁住了她的喉咙,高大的身体困住她。
速度之快,让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等反应过来后,早就动弹不得。
“你是谁?竟敢闯入南山的浴阁。”
眼前的男人掉着两缕细发,他的语气十分不善,低沉中还有点嗤之以鼻的味道在其中。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危险眯起眼看着她。
“我……,我是,刚进来的亥下弟子,不知道”
许艸儿顿时有点手足无措,慌乱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眼下去,顺着下颚只能看见男人伴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粘着水的胸前。
“弈尘师兄,手下留情,我认识她。是刚进来的亥下弟子。”司徒浩然见他有点生气,帮少女解释道。
“是么?”
男人这才缓缓松开手,远离少女,背对起身穿好衣服离开。
此时的许艸儿只想赶快逃离这赤裸、丢人的地方。
等等,蜜果呢——,刚刚还在她袖子里,这下怎么不见了!难不成是掉到水里啦?
周围的人看少女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又一会儿惊。竟忘了走,站在浴池里兴致勃勃看少女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弯着腰,仰着脖子,用手在地下左右摸寻。蜜果呀,蜜果呀,你究竟在哪里啊。再不出来,她的这张小脸还要不要了!
“啊!”她好像摸到一个东西,软软的,她继续往前伸进。
“你在摸什么?”
她被司徒浩然突然这一声吓得大叫,身子及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搂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一转头,嘴就好像被一面肉墙给堵住。司徒浩然赶忙放开她,双手扶在胸前。一副誓死努力维护自身清白的小娘子样。
“是你先拉我的,又不是我故意亲到你胸的。”
“喂喂——,你个姑娘家家的能不能自重一点啊,明明就是你在底下乱摸!”
“好!那你说我摸什么了呀,你怎么知道我摸的是你啊!”
“你!”
“有本事你说呀!”
众人越看越起劲,什么时候南山来了个这么有趣的小丫头,长得颇有姿色外,这身段也婀娜。
沈钰姝赶忙躲在一旁,鬼迷心窍地转过头来,仔细一看,心里佩服许艸儿的果敢,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
这娃,有种!
随即,眼神似有似无地略过司徒浩然秀英的额头,看向他高挺的鼻尖……
他的唇色很淡,好像又在轻轻翕动,可这样一动就更是在引诱人犯罪。
突然,他眼神伶俐一瞥,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沈钰姝随之整个人清醒过来,把头缩了回来。
天啊,她在干什么!自己真是被美色冲昏头脑了。
第二天,由于突然安排了早课,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了大殿上诵读一遍修心法则,然后再随机选出一名弟子来实地演练。
许艸儿被分配站到第十行第三百八五列第五个。
人多力量大,她那嘤嘤唔唔,连蚊子都分不清在背什么的东西扎扎实实被掩盖起来。
“主人,心法咱们都还没背到呢。万一等会儿抽到了我们怎么办呀?”
幸好蜜果昨天睡得死,落在水里最后还是被她找到了。
“……应该不会抽到我们吧。这么多人哪有那么幸运。”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主人,你等我,我去找钰姝师姐,她昨天晚上就在准备小抄了呢。”
“哎——”
声音一大,前后左右的人都开始往她这里看,她赶忙打起一连串的哈欠来。
南山一共四座大殿。壹殿是专门供亥下弟子晨练和正式比试的露顶大殿;中贰殿则是存放着各种法器,待酉部和未仙子使用;叁罔殿是各位仙长和讲师专用的地方;最后一个肆仙殿是神上和各位上仙,以及招待各位外来宾客用的。
诵读完心法,仙长还会站在高台处,进行教导。这时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听说没有,之前眉山被灭门遭屠杀的事情,宫铭上仙带着人把魔界在妖堂设的封力给毁了,最重要的说是把魔界派守在哪里的的人,通通全部绞杀干净了!”
“活该被杀光!不过没想到一向最逍遥在外的宫铭上仙这次倒是出手麻利。这下妖堂被释放,看魔界还敢如此猖狂!——早知道四年前的扶桑大会,我也去参加,说不定也能进东冥山。”
“那你干嘛还来南山呀?咱们南山可是最四座仙山里最厉害的。走走走——,你快走。谁留你——。”
“干嘛呀?开玩笑呢……至于么。谁不知道”
仙长见下面竟然无心听讲,索性打算直接点名,这群心高气傲的亥下弟子一个二个的都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
“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便点一个。点到谁谁就站到台上给大家看看。”仙长扩大音量。
“就你吧——,刚刚偷偷说话的那个。对——,没错,就是你。低着头,背着手的那个。”
努力在心里默念:不是我!不是我!许艸儿抬起头,无辜的大眼睛左转右转。天哪,刚刚说话的那个不是我呀!
完了完了,这下怕是彻底完蛋了。本子没偷到,蜜果又不知道哪里去。
她一步一步走到高台中央,紧抿嘴唇,望着底下整齐划一站着的人。
“请开始你的表演。”仙长说完这句话便一跃而起,站到了台下。
“咦—,这女孩不是昨天闯进男弟子浴阁里的那位么?还又亲又摸了某人呢……”
司徒浩然被人戳了戳脊梁骨,紧接着没好气地白了那人一眼。
“对对,我记得她好像叫什么许艸儿?”
“什么?她叫许艸儿?她不会就是魔界要找的那位未婚妻——许艸儿吧?”
司徒浩然转过身,质问谴责道,“芭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是魔界要找的人,再说了——,南山怎么可能会混进魔界的人。”
“是真的!我这里的小道消息可从不作假。这天底下要说长得相似的人,的确大有人在,可是这长的又像名字还一样……我还从来没见过。不信你们看,这是外面小厮自己临摹,我向他买来的,不可能有错。”
站在司徒浩然后面这位面容清秀,脸颊左右带点小麻雀斑的叫珊芭妹,平时爱好就是热衷于搜集各种各样的外道消息,贩卖给需要的人,性格大大咧咧,爱八卦。
毕竟进了仙界,当了亥下弟子,两三年都不能出山。
芭妹悄咪咪凑了过来,从手腕处取出一张小图纸。
果不其然,这画上的女子跟台上那位迟迟不肯动的女子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我还听说这位魔界的未婚妻早就已经跟现在刚刚上位的魔皇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说是在魔界的时候就风流的不行,跟好多魔人睡过一张床。风评差的很呐。你们说说看,这魔人的口味还真是跟咱们不一样,这样的人都喜欢。”
“妈呀!妈呀!这外表看上去这么清纯美丽没想到骨子里竟然是这放荡性子。自以为的单纯,但复杂的始终还是人!咱们南山可是要出大事了。要是被神上知道,这许艸儿还能活着出山,当魔妃吗?”
“勾一,你要是个男人,就跟神上说。”
“你怎么不去啊?你要是个女人,你去。”马勾一抱手回怼。
“你什么意思呀——,说谁不是女人呐。……人家现在还是个少女呢。”芭妹有点生闷气暂时不想跟他说话,就嘟着嘴回到自己位置站好。
右边一脸惊头惊语的少年叫马勾一,能力也很出众,平时就爱和司徒浩然混在一起,研究天文星宿。
司徒浩然只盯着手中的纸,默声把纸揣进怀里。重新抬头凝视许艸儿,难道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为止……,目的是想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