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宛如做妖

  谢宛心说完站起身来,对众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告辞道:“今日宛心出来也有不少时辰了,也是时候该回府了,先告辞了。”

  说完便是转过身子朝着茶寮外面快步而去。

  这方才还说的好好的,谢宛心忽然便要告辞,赵世子兄妹二人一时有些懵懂,都是目光疑惑的看向眼前的顾言,却是瞧见顾言也是皱了皱眉头,看着对方的背影,似是若有所思。

  谢宛心主仆二人一路快马扬鞭的,奔回府邸之中。香草见到谢宛心脸上的神情,忽而阴沉忽而悲恸,心里便是一阵担心,但是又是十分的不解:“大小姐,今日我们终于还是见到了赵世子,可是奴婢瞧着小姐为何反而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谢宛心楞了楞,微微侧脸看了看眼前的香草,勉强摇了摇头,老实道:“你说的对,我原本是该高兴,只不过今日在马场之上,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糟心事,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感慨。”

  她这番解释,香草虽然没有完全听的明白,可是眼前的情形,却也明白不便多问。二人策马徐徐而行,拐过巷子的弯角,已经看到了安东侯府的大门了,香

  草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打起了精神。

  两人翻身下马,还未开门,便是瞧见门口的小厮正探头探脑的朝着这边张望,见到香草回来,便是连忙四下警惕了一眼,飞奔着跑了过来,凑到她的耳边,急急的低语了几句之后,又是飞奔着不见了踪影,谢宛心见状心里一沉。

  “怎么回事?是不是府邸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香草闻言也是警惕的四下张望了几眼,才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听说今日二小姐回来以后就病倒了,眼下夫人似乎是十分的不高兴,看来我们是要多加小心了!”

  “真是活见鬼了,刚回来,这红雨阁那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憋不住了。”谢宛心眉心也是下意识的微微跳了跳。

  “可不是吗,今日二小姐可是冒着风雪,跟了我们大半日,到如今毫无收获,以二小姐的性子,又岂会善罢甘休呢。”香草也是苦着脸一声叹息。

  “他们真是一日不作怪就过不下去。”谢宛心崔了一口,言语无奈,“事已至此,与其我们等着人家打上门来再招架,倒不如先发制人,去瞧瞧她们又想折腾成什么德行才肯罢休。

  ”

  谢宛心主仆二人刚到李氏居住的红雨阁院子门口,就已经瞧见满院子的丫头婆子们,来来去去的伺候汤药什么的。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院子里头真的是有人得了重症一般,谢宛心主仆对望一眼,心里越发鄙夷起来。

  这满院子里面的奴才们,此刻都在兢兢业业的做戏,哪里有心思注意到毫不起眼的谢宛心主仆二人,二人径直的进了内堂,正好瞧见大夫提着药箱从屏风那边走了出来,谢宛心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是瞧见父亲谢继礼和李氏也是在大夫后面紧随而出。

  这谢继礼抬眸瞧见已经进了正厅里头的谢宛心主仆,眉心便是飞快的皱了皱,面色黑沉的道:“你终于是回来了?”

  谢宛心早觉气氛不对,见他果然是没好气儿的声音,便是握了握手心,连忙点了点头,目光朝着屏风那边扫了一眼:“是,只是宛心一回府,便听说宛如竟然病倒了,所以才特地赶过来瞧一瞧。”

  “宛心你有心了。”一旁的李氏先是扶着谢继礼在上首的椅子上坐好,截下来就是话锋一转,语气略带几分责难。

  “只是宛如虽然一向性子直爽,说话

  做事不懂得拐弯,也许之前的确是冲撞了你,可是无论如何,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这出门在外的,你

  无论如何,还是得顾全我们安东侯府的脸面,总得互相照应的好。”

  呵呵,李氏这番话说的真的是好生恶毒,自己还没开口,就先被扣上了一个不顾全安东侯府脸面的帽子,真是可恶,自己在外面冰天雪地的奔波了一整日,虽说有私心,可是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府邸的利益,她谢宛如呢,硬是从早到晚的窝在轿子里面烤着炭火,没有尽到半分力气,自己都不曾教训她半句,难不成这还不叫照应啊。

  这一回府邸,她这个奔波劳碌的倒是没事,那个耍滑偷懒的倒是病倒了,分明就是装歪,自己不打算揭穿她已经不错了,可是对方竟然还妄图倒打一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母亲说的是,今日我和宛如妹妹的确是一起出门的,可是在马场的时候,宛如妹妹身子弱,经不起风雪,所以一直都在马车里面烤火,不曾出过马车半步的,这个我们去过的马场掌柜皆是瞧的真切,宛心还真的是不曾想过,为何妹妹如此这般,回到府邸里面

  ,竟然还会病倒了呢!”

  这谢宛心这番解释,虽然是句句属实,可是那李氏母女既然打定主意要在她身上强扣个罪名,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她话音刚落,李氏便是接口道:“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眼下宛如就躺在里面,难道还会做假不成。”

  “母亲误会了,宛心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谢宛心不卑不亢。

  当下李氏他们又是已经抢得了先机,早就在父亲谢继礼的面前百般诋毁,自己岂可轻易脱罪。

  果然,谢宛心话音刚落,耳畔便是响起了父亲严厉的声音:“孽障,你身为姐姐,你们姐妹既然一同出门,你这做姐姐的,就该有始有终,可是你倒好,竟然将她独自留在冰天雪地的马场,自己却不知去向,如今宛如病倒了,你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有何过错,而是如何为自己辩解摘净,实在是太过分了。”

  之前自己在隐翠院里面自生自灭十来年,这个父亲都从来就是不闻不问,这一次,谢宛心本就没有想过这个父亲真的会为自己主持公道,但至少还指望他能听进去自己一句半句的解释,可是看眼下父亲的态度,自己终归还是奢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