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通说辞!只怪当时没有问夜苏雨要将婉云送去什么地方。而据所知,王都附近的几个县在不久前根本没有发生地裂,若是送婉云去的地方远了,那时间就不对了。
瑶月冷勾一下唇角,“你突然折返回王都,他就没说要给我说一声?”
婉云道:“我回来的第一天就给他说了,要他给你说一声,可他说,他也不能随便去三公子府,待得有机会再告诉你。”
夜苏雨这说辞是滴水不漏,瑶月叹声气,将夜苏雨欺骗她的事告诉了婉云。
婉云眉皱眉舒,凄凉地道:“他如此的讨好你,想来是有什么目的。那目的不明之前,我更不能跟你走了,待得他回来,我探得他的目的,再跟你走。”
瑶月心头一怔,道:“他出门了?”
“大约十天前来过,说要出趟远门,半月才回。算算,还有五六日也该回来了。”
“真不跟我走?”
婉云望着瑶月,“阿姊,你的处境也不好,出去,你又将我安置在何处?你来这儿,那三公子知道吗?”
当然将你安置在三公子府,夜苏尘虽然不知道,但他不会反对,瑶月的眼角余光蓦然瞟见那几上的红绸
衣,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下。
舔下唇,“你与他……”
婉云稍稍犹豫:“阿姊,他说过,他要娶我。”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瑶月还是禁不住心神大乱。
跟踪出西城门,又从西城门返回,那杀人灭口的人如果要对婉云动手早就在自已来之前动手了,夜苏雨不在府,又与夜苏雨是那种关系,那杀人灭口的人应该短时间之内不敢自作主张对婉云施杀手,瑶月转身朝门走去。
“就在今夜,夜苏雨的手下已经杀了三个车夫,不在乎多你一个,你好好想想,我会让人再来。再有,千万别把我到来的事向任何人说,不然,你的命立即不保。”
婉云紧张的神情一松,嘴角现一缕诡异笑意。
冬雪静静地候在那条深巷,瑶月从青瓦跃下,它亲热地迎去。
瑶月脸往冬雪的脸上蹭了蹭,抬腿上冬雪。
大雪漫天的飞舞,信马由缰的瑶月大脑急剧运作:
能无声无息与赶在自己之前到达御史府杀人灭口,那杀人灭口的人应是一个身手极好的人。
夜苏雨曾带一个修为高深的术士探府,杀那三个车夫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术士。
夜
苏雨能骗得自己的信任,又能挑唆动肖铁带六血杀夜扑三公子府等等,可见他城府极深。
夜苏瀚是不容夜苏尘的,夜苏雪若是因自己与夜苏尘撕破脸,又有那么一个神秘的人要除去夜苏尘,关蓉又不能除去,那么,夜苏尘面对的将是内忧外患,四面强敌。
如今要做的,是不能让夜苏雪与夜苏尘翻脸,关蓉不在府中掀起风浪。
瑶月回到三公子府中已是破晓,大雪突停,巍巍群山隐在云海中,三公子府雾纱缭绕,美仑美焕。
飞来苑,香兰与翠儿正在院中生火,寝卧内,夜苏尘已醒,瑶月自昨日中午离府还未回,他有些担心。
担心龙于与肖铁不服她,为难她。
瑶月拉门进来,他下床榻迎出来,笑道:“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瑶月强扯一下嘴角,来到几前一侧坐下,把玉壶倒茶水,她脸色不好,夜苏尘微挑一下眉随去坐下。
“他们为难你了?”
瑶月饮尽手中玉盏中的茶水,机械地摇了摇头。
“那,你脸色不好。”夜苏尘眉头微拧,抬手给瑶月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轻捉她的手在掌心,大手覆住,“你的手很凉
,是着凉了。”
瑶月抽出手,目光冰冷地斜睨着夜苏尘,“我昨天是去找了龙于与肖铁,但后来,我又去了二公子府。”
“哦。”夜苏尘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却随之神情淡淡,不看瑶月,把玉壶倒茶水,“说说,见到夜苏雨没有?”
“我在他的嘴里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瑶月顿顿,夜苏尘神情仍是淡,仍是不望她,她又道:“古轻语腹中的孩子原来是你的!”
夜苏尘持壶的手一颤,他的目光嘲讽横向瑶月,“这是我这一辈子听到的最大的谎言。”
这话是胡编的,一来是探夜苏尘的心迹;二来是为酝酿情绪而编,夜苏尘如此的反应,瑶月很是满意,她醮些茶水在几面轻缓地书写着。
三段字后,她收手。
夜苏尘犹豫地在几上写下一行字,抬眸,一把拉住瑶月的手,并摇了摇头。
瑶月抽出手,霍地站起来,怒斥道:“夜苏尘,你少耍赖,夜苏雨是用不光明的手段迫使古轻语嫁给他,可他是真心喜欢她,而你,明明与她有了那事,却选择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他,你才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口若悬河,叽哩呱啦一
说便没停,瑶月都佩服自己死了,胡编也能编得如此的合情合理,如此的有底气。
咣!一个玉盏被夜苏尘狠狠扔到地板上,他低低地吼道:“够了!”
“夜苏尘,我要与你一刀两断!”
“断就断!滚!”
“滚就滚!”
瑶月看似气极败坏拉开门,院中,已是齐聚下人,她一抹眼睛,朝**跑去。
出得飞来苑,直奔马厩,尔后,牵了冬雪出小侧门。
一路驱马狂奔,入得城,径直来到二公子府。
下得马,向其中一个门卫报拳,“烦请小哥通报二公子,住在‘翠湖’的人前来叨扰。”
府卫跑进府后出来,直言说夜苏雨已经出门十天有余,但又说他临出门前曾说过,若是住在翠湖的人前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请入府。
瑶月复抱拳,“那就劳烦小哥了。”
进得府门,前行一刻,府中管事迎来,是个老者,面相倒也善。
施礼后,他领着瑶月往府中深处走去。
好似随口一问,“敢问淑女,怎就突然到来了?”
瑶月叹声气,“说来话长,还是见着二公子再道。”
她如此说,那管事倒也识相,就不问什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