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来仪宫

  夜苏尘弯下腰凑近瑶月,她不得不抬眸看他,鼻息相触,他一脸邪魅笑意,“侍妾,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侍你个屁的妾!”瑶月又羞又怒,随手拿起个枕头就砸夜苏尘。

  夜苏尘灵敏闪过,“如此粗野,真令我怀疑你是否出身王室。”

  “关蓉就没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在冷宫长大没有受过教育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杀手,这个词用得好,令我突然想起与关蓉大战的那个女密卫。她的武功不逊于关蓉,应该还胜过关蓉,她好像也是女密卫的头。”

  “不错,那是密幽,是女密卫副卫领。”

  “哦,那你可得要为她担心了。”

  “什么意思?”

  夜苏尘转身朝门方向走去,“花月轩的左面穿过一个月洞门就是厨房,我要出趟门,晚间回来我要吃你亲手做的可口饭菜。”

  瑶月‘呵呵’两声,嘲讽地道:“你偌大的公子府没有下人?”

  “折磨你不是我的兴趣吗?再说,不用你暖床,你连这都做不到?”

  “我是疯子。”

  “是时疯时不疯。”

  瑶月将手中枕头朝夜苏尘砸去,枕头到,夜苏尘身影幻闪,消失无踪。

  她望门生会儿气,盘腿在床上

  调息运功,睁开眼时惊奇的发现一时忘了用湿脸帕覆面。

  心头一震,难道……难道昨晚吃的真是解药?

  眼眸一下子清亮,心情大好,来到妆台前坐下,拾菱花铜镜在手。

  镜中的女子卧蚕眼,鹅蛋脸,肤白如白瓷,只是越发的清瘦。

  一场浩劫,恍若隔世,不过,还好,还活着,最为主意的是,是清醒的活着。

  调皮嘟嘟嘴,抽出发间白玉簪,拿起妆台上的犀角碧玉梳轻轻地梳着长发。

  这一梳,就觉得头皮发痒,浑身发痒。

  抬袖子嗅嗅,嫌弃地皱眉。

  斜风细雨,她省了端着水出门。

  厨房里仅一个中年妇人在忙碌,纤细身材,打扮干净利落,她热情地迎来,“小夫人,你怎么到这来了,想吃什么给小妇人说。”

  怎么成小夫人啦?忆起名誉上是夜苏尘的侍妾,瑶月两颊一热,轻轻斥道:“别唤我小夫人,叫我姝女也行。”

  中年妇人笑笑,一本正经地道:“小夫人,这跟了公子就不能叫玉姝了。”

  “我没跟他,我才不跟他。”瑶月伸手揭了大铁锅的盖子。

  中年妇人走来接过她手中的锅盖,“长途跋涉,想来小夫人是想沐浴了。”

  瑶

  月点点头。

  “小夫人先回,小妇人呆会儿带人提热水过去。”

  瑶月回到花月轩,中年妇人紧跟着来收拾西面的两间房舍。

  沐浴的时候,瑶月从中年妇人嘴里了解到,妇人叫青琉璃,是公子府的管事,公子府没有女眷,有禁忌,除去临时通知,下人们哪怕是打扫卫生都不得进前庭任何一间房舍,公子府紧捱军营,府卫在府内值勤,在军营解决两餐。

  青琉璃知无不尽,瑶月对她心生好感,问,“阿姑,昨晚怎不见一个下人?”

  “小妇人适才忘说了,公子府府规,天黑后除去府卫来唤,任何下人一律不准随意走动。昨晚,朝头来唤,小妇人又把小夫人住的屋子复收拾一回,并整理了小夫人的物品。”

  瑶月一愣,道:“我的物品?”

  “早在两天前,韩府卫带来许多的小夫人物品。”

  应该是夜苏尘让人提前准备的,可他也太有把握苏王会把自己赐给他,且一个诱饵与练功之材用得着花费这些心思吗?瑶月不解夜苏尘之意也懒得纠结在其中,浇些水在脸上闭上双目。

  眼前不断涌出血淋淋的画面,那些画面时刻提醒她不要忘却家国仇恨。

  她秀眉微拢,陷入痛苦

  中,青琉璃低望着她,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怜惜。

  王都王宫

  夜苏尘此次灭胡国有功,封关内侯,封邑北边关相邻两城,另有诸多赏赐物。

  夜苏尘镇守北边关五年没回王都,苏王又给夜苏尘放了半年长假,允他在王都与亲人团聚。

  余下有功之臣皆有不同封赏。

  来仪宫

  奢华的寝宫内,一个着素色衣裙的妇人与两个着宫装的妇人坐于几前,三人手中不闲,忙着缝制泥色王都禁军服。

  着素色衣裙的妇人装容淡雅,虽说已过大好年华,却五官仍是清丽如画。

  几一隅,堆着如山一样的同色禁军服。

  坐于她右侧的妇人飞针走线时乐呵呵地道:“王后,三公子回来了,王后的苦难终于要终结了。”

  素色衣裙的妇人停下忙碌的手,望着几上灯火欣慰地微弯嘴角,“是啊,五年了,这日子是该终结了。”

  坐于左侧的妇人张望门一眼,“想来三公子也快来了,王后要不要梳妆打扮一番?”

  让儿子看见这样子不好吗?有愧疚自会感激,侧王后南宫梅接着缝制手中衣,淡淡地道:“不用!”

  门外缓缓走来夜苏尘,他抬腿迈进门。

  目光掠过寝殿,最后

  锁住斜右面几前坐于正中的南宫梅,南宫梅抬头,便见夜苏尘。

  一别五年相见,母子俩眼中涌动着万千欣喜。

  “阿母!”

  “尘儿!”

  两个妇人连忙起来,过来给夜苏尘见礼,“见过三公子!”

  跪在面前的儿子高了些,壮了些,南宫梅扶起夜苏尘,眼中泪光闪烁,“尘儿,你长大了!”

  五年过去,当初那个风姿绰绝的阿母两鬓已是隐隐绰绰见华发,想起南宫梅为自己赎罪而自动请求停止一切侧王后所应开销与为王都禁军缝制军服的事,夜苏尘的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小心地抬住南宫梅的双手,目光落去,便见那昔日细腻的肌肤已是与下等宫人一般的粗糙。

  他星眸含泪,声音颤抖,“阿母,都是尘儿不好,连累了阿母。”

  当初那个任性的儿子终于长大,南宫梅欣慰拥夜苏尘入怀,轻轻的话语便在夜苏尘耳畔回荡,“不怪尘儿,阿母知道,当年的事尘儿是被冤枉的,怪只怪阿母与你舅舅无能,没能保得尘儿留在王都,害尘儿流放北边关吃苦受累。”

  夜苏尘眼中的泪水几乎要滑落,“阿母!”

  南宫梅拭拭眼眶,笑道:“尘儿可先去拜见你大阿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