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齐慕羽沉默许久，方才双手抱拳，朝元靖染道：“请王爷放心，慕羽一定照顾好王妃，静候王爷凯旋。”
“不必了。”元靖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一丝凉意闪过：“瑷儿是湛王妃，是本王的结发妻子，本王会亲自照顾她。”
齐慕羽一怔：“王爷的意思是？”
“明日一早，瑷儿与本王同去。”
“万万不可。”齐慕羽站起身子，“为了永除匪患，长河县衙曾先后派出数百人来此清剿，结果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妃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不假，可到底是个女子，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王爷岂非得不偿失？”
“多谢齐公子关怀。”苏如瑷浅笑一声。“可是本妃既然陪着王爷来了，就必然要与王爷同生死、共进退。”
“可是…”齐慕羽还要劝阻，出口不过两个字，便被元靖染生生打断。
“慕羽此次来到长河，除了赈灾和剿匪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使命不成？”
“王爷何出此言？”
元靖染站起身子，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铜镜，放到齐慕羽面前。
“慕羽，你看看自己脸上的神情，像不像看守监狱的狱卒弄丢了钦犯的样子？”
“王爷…”齐慕羽骇然一
惊，继而满脸尴尬。
临行之前，魏王的确吩咐他沿途盯紧元靖染，他也猜到了元靖染对此事心知肚明。
然而齐慕羽没料到湛王会如此地直言不讳。他如此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监视，反倒让他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此事无需再议了吧，若你实在信不过本王，跟着来便是。”元靖染漠然道。
“慕羽不敢。此事由王爷做主。”
第二日一早，元靖染和苏如瑷策着马，悠然出现在山路口。
“齐慕羽说县衙曾派出数百人剿匪，全都有去无回。王爷信么？”山中空气清新，苏如瑷贪婪地吸吸鼻子，
转身朝元靖染道。
元靖染摇摇头。
“王爷的意思是，县衙撒谎，他们本身就与山匪有勾结？”
细细想来，这伙人占据着地形上的优势，手段高明，想要一举剿灭的确并非易事。然而如果他们真的如此不畏惧朝廷，直接把人杀了丢出来就是了，又如何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人说话间，忽然自头顶传来一声鹰唳，破空惊云。
苏如瑷抬起头，赫然发现一只体型巨大的猎鹰盘旋在二人头顶，一双透着寒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王爷。”苏如瑷低唤一声，一只手悄悄摸到腰间，扯下
一个通体红色的琉璃瓶子来，朝元靖染使了个眼色。
元靖染不动声色地接过琉璃瓶，眨眼的功夫已经将它笔直地掷向头顶。那瓶子带着一股遒劲的力量直冲上去，正巧击中猎鹰胸前最柔软的地方。
一声悲鸣，那猎鹰在二人头顶画了一个圈，直直掉到地上。
“谁敢大胆伤我猎鹰！”山林间忽然传来一声怒吼，接着是隐隐约约的巨石滚动之声。
这声音越来越近，转眼便仿佛响在耳边，震耳欲聋。
两旁的山崖之上，数十块木箱大小的巨石相继跌落而下，沿途的草木皆被撞倒折腰，激起碎石无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