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是明知故问了。以丘迟的行事作风，若无人游说谈判，是绝不会主动掺和到西冉和大魏之间的战事中来的。
而元靖逸在这方面的努力和尝试，已经失败了。
元靖染自然明白苏如焕的意思。
在魏王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沟通他国甚至结成联盟，这已是大大的僭越了。
“有过。”元靖染沉声道。
苏如焕的眼神愈加复杂，答案是明摆着的事，他只是没想到湛王会这般爽快地承认。他私自接触丘迟的目的是什么？苏如焕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元靖染瞧着他，眼光深邃：“
本王不想瞒着你。被困在京城的这一年时间里，本王了解了不少事，也做了不少事。——这几日发生在远都城里的事，苏兄不觉得奇怪么？有人买通了我军中的人，又将情报无条件地送给西冉。在苏兄看来，这个中的原因是什么？”
苏如焕神色一凛：“借刀杀人。”
元靖染点点头，继续道：“王兄继位以来，类似的动作不少。以本王对他的了解，他身边必定有人躲在暗处指点。此人是何居心尚未可知，但是蹊跷的事情多了，本王就不得不防了。”
苏如焕思索着他的话。
元靖染说得没错，
这次的事，的确处处透着蹊跷。
近两年来，西冉国力恢复不少，西冉军队在边境线上****，这些都是事实。但若说起对这次战事的部署和准备，他们显然是匆忙而有破绽的。看来百里尧所言非虚，有人突然提供了关于大魏的重要情报给他们，为防日久生变，他们才不得不在没有完全部署好的情况下立刻出兵。
眼下落马关和远都城虽然保住了，但麒麟军付出的代价惨痛异常。元靖染甚至还暴露了自己和南荣皓苦心经营着的秘密往来。
元靖逸生性多疑，绝不可能对此事善罢甘休。日后他们
回到华京城里，就算元靖逸碍于兄弟情面和元靖染在北方的势力忍着不肯发作，也必定会怀恨在心秋后算账。
从结果上来看，此战无所谓胜负，西冉和元靖染皆是两败俱伤。
“王爷回到华京城后，要如何与魏王交代？”苏如焕紧皱着眉头，隐隐感觉到整件事就像一张网，已经将他们都笼住了。
元靖染没有回答。
一时间四野无声，只听见二人的衣襟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又过了半晌，才闻元靖染哑着嗓子道：“回萧大人府上吧，有人怕是已经等急了。”
二人回到萧府已近正午，一进门便见
林煜焦急地在院中踱着步子，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王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贺先生跪在正厅里已有半日了，我们都不知他怎么了，劝也劝不住。”
冷言早上才刮骨疗毒拣回一条命，此刻服了药，正在房间中昏睡；苏如瑷休息了半日也还没醒。倒是难为了林煜一介武夫，拖着重伤的身子，在贺致章身边苦口婆心得陪了半晌，仍是没明白他究竟哪根筋不对，非要跪在那里等湛王回来。
看着林煜满头问号的样子，元靖染却仿佛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淡淡道：“那便去见见吧。”说完抬腿便朝正厅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