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次却不同,主要是为了体会张导的拍摄手法和习惯。

  镜头语言塑造电影情境,它与演员的演技是相辅相成的。导演会拍,演员会演,二者又拥有同样的理解,电影呈现的效果就有大有不同。

  既然要获得张导的认可,自然也要去理解张导的镜头。

  电影看到四分之一的时候,蔚先生走了出来。

  我按下暂停,看向他。

  他没有说话。

  我主动问:“有什么事吗?”

  “要来书房看电影吗?”蔚先生反问我,“可以把投屏打开。”

  蔚先生在家办公时,偶尔会需要在书房里开会,因为书房中有个极大的投屏,可以等比例看到他公司中的董事。

  “电影的声音有点大,可能会打扰你工作。”我疑惑,“刚刚蔚先生是听到了声音,被吵到了吗?”

  这套房子的隔音做得极好。

  为了不打搅他工作,刚刚我分明将声音调的很低,只要关上门,就不会听到一点动静。

  “不是。”蔚先生说,“工作我快处理完了,但是静不下心。”

  我恍然。

  他这是想告诉我——他身边没人,无法专心工作。

  蔚先生是有这个习惯的,所以我早上才会在他书房看剧本。但我认为,看剧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打扰到他。

  不过看他皱着眉,略有些苦恼又坚持的神情,我还是站起了身,点头道:“好。”

  用电脑看吧,戴上耳机就好。

  也不知道蔚先生从前是怎么处理工作的:在我之前,没有听说他与谁走得近,也没听说他有其他情人。要是在公司,他工作的时候还有助理能在旁边;在家的时候,他一个人是怎么静心工作的?

  我走进书房,蔚先生却去了卫生间。

  大概是有些乏了,我不知不觉有些晃神,迟迟没有打开电影播放。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蔚先生正拿着一条毛巾和一个chuī风机,缓步向我走来。

  “你头发还有点湿。”他问,“刚刚怎么没有chuīgān?”

  “没有chuī。”我回答,“本来想等它自己风gān。”

  结果看了许久电影,仍旧没gān。

  看来是最近长了些。

  但是张导的戏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如果能通过试镜,肯定要将形象往角色上靠,所以最近暂时没有理发的打算。

  蔚先生难得笑了,虽然只是抿着唇,嘴角些微上扬:“我帮你。”

  还记得上回他帮我擦头,动作生疏的很,每擦一下都能带来阵阵揪疼。

  我笑了笑:“那就麻烦了。”

  大抵是做好了疼痛的准备,我同时也在思考,是否要出声指导他为人擦头的动作。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给我擦头的动作轻柔,没有让我感到丝毫不适。

  我正在奇怪,却听蔚先生说:“你从来没说过我很笨拙,给你擦头你会疼。”

  原来他注意到了。

  “你给我chuī头的时候,我很舒服。”蔚先生说,“这次我学会了。”

  其实我给他擦头的次数也不多。

  一来,我们两个人都很忙,大部分时间总是在忙碌的工作间隙见面,两人关系又不是情侣,很少有刻意温存的时候;二来,他洗澡总是在我们做过之后,那时我已经被折腾的没有任何力气。

  仅只是察觉到我不舒服,他就去学习了怎么擦头。大概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无数次地想到,蔚先生果真是个好人。

  但更多的时候,我却在想,如果他不这么好,就更好了。

  ————

  之后的几天,我们两人窝在家里。

  蔚先生一次都没有去过公司,他说是因为本来准备外出的缘故,将大部分工作都提前做好了,剩下的那些琐碎事,都是可以用零碎时间解决的。

  于是我的工作就变成了看剧本,以及应对蔚先生旺盛的欲念。

  说旺盛都有些小瞧了蔚先生。

  他看向我的目光,无论何时都深沉的可怕,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就凑过来,神色着迷地吻我。我腰腹因被用力擒握而出现的指印、身上遍布的密集吻痕,几乎没有淡退的时候。

  约摸是之前的一个多月憋得很了。

  阳历跨年的那天晚上,蔚先生抱着我站在落地窗边,问我有什么愿望。

  我疑惑:“愿望?”

  “嗯。”他鼻梁极高,抵在我脸侧摩挲,“说出来,新的一年都会实现。”

  我想了许久,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愿望。

  仔细思忖,会考虑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母亲手术成功后,我就再没有其他想法。只想着作为蔚先生的情人,报答他雪中送炭;认真演戏,不让一屿娱乐的投资打水漂。

  以上所有都是顺势而为,我从不需要问自己:“是否愿意”、“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