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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放假逛街

  七月初某日,夏日的天总是亮得格外早,万物便也苏醒得早了许多。

  窗台上停了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看着房间里聊天,突然一道黑白色的影子闪过,两只麻雀被惊得飞了起来。

  一无所获的饭饭朝着外面发出“嘎嘎”的叫声,司品月第一次听到饭饭这么叫的时候,很是稀奇了一阵,猫还有这样的叫声的吗?现在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饭饭比刚捡到的时候胖了一圈,它果然不负司品月给它取的名字,干饭最积极。

  司品月今日的心情格外得好,她来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今儿是领月例的日子,前两天知道消息的时候,她就在翘首期盼了。

  今儿起了个大早赶去领了月例银子,她赶忙把发的月例揣回房间,又打开来重新数了一边,一两银子并二百文铜钱,不知道这边的物价怎么样。

  说起来,她来这个世界一个月了,外面是什么样子她都没瞧见过,出门逛街花钱的念头涌了起来,就像饭饭的爪子在挠她的心一样让人迫不及待。

  想到就去做,司品月跑去跟从诗请假,然后以理由不充分被驳回。

  当时从诗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从诗的原话是“品月,你是书房侍女,是没有理由出门的,除非大公子派你出去。”

  但是要司品月去跟大公子说——我想出去玩,老板能不能给我放个假。

  救命,这让人怎么说得出口!

  空有钱没处花,难受啊。不能花的钱跟粪土有什么区别!

  跟从诗提了请假后的某一天,司品月完成自己每天早上的工作后,就准备去书房门口候着,突然除了让司品月倒茶之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的诸玉宸开口说:“今天没什么事,放你一天假。”

  司品月愣了一下,朝老板看了一眼,竟然还有主动给员工放假的老板?

  没有听到回话,诸玉宸放下毛笔,看了一眼司品月,“不是说想出去玩?”

  从诗怎么告状?不对,从诗帮我请了假?还有这种操作?

  像是怕诸玉宸突然想明白之后反悔了一样,司品月连忙福了个礼就说:“谢谢老...谢谢公子!”

  看这司品月跑出门,活像后头有人撵她似的,重新拿起毛笔的诸玉宸顿了一下,老?老公子?

  他去年刚行了冠礼,怎么着也和老不沾边吧。

  诸玉宸摇了摇头,想起了前个儿来找他的从诗,“公子,品月似乎很想要出去,今天来找了我,说是好奇想要出去看看。”

  之前诸峻来汇报过田家的事情,司品月确实只是田家的一步棋,还是一招摆在明面儿上的棋。已经查到田家在诸家还有其他的联系人,但是现在还没完全厘清所有人,以免有漏网之鱼,暂时还是让如司品月一样的细作都留在各自的岗位上。

  司品月来了之后,隔几天从诗就会跟诸玉宸汇报她的行为,连饭饭那只小猫咪都检查过,是否有往外传递消息。一个月来都没有抓到司品月的把柄,是有点奇怪了。

  虽说司品月的伪装水平真的是有点差,但是如果她不往外传递消息,那田家放一个满是漏洞的细作在诸家有什么用呢?

  从诗这次汇报的时候,诸欢也在场,他建议诸玉宸何不给司品月一点机会,她既然这么想出去,肯定是抱着什么目的,不防就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招。若真是往田家传递消息,正是顺藤摸瓜的好机会。

  上述一切司品月一概不知,不管这个假期是怎么来的,现在司品月就是很高兴。

  强忍住笑出声的表情,她换了一套朴素点儿的衣服出了门,不过以她的反侦察能力,自然是没有发现有尾巴跟着她出了门。

  从诸府后门出来,绕出一个弄堂就是大街。原本司品月以为她会看到骨瘦伶仃的群众,然后感慨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是现实是,街上的道路很宽阔,最中间有约莫三四米宽专门供马车轿撵行走,路人都是走在两边。亭台楼阁出乎意料的精美,能看到的烟火气,让司品月觉得开心又舒坦。

  她出门带了所有的零钱,二百文,把银子攒起来了。

  四望之下,发现路边支了个摊子,司品月上前点了碗肉馅儿馄饨加一碗凉拌灰灰菜,花了三文钱,祭了五脏庙之后才正式开始逛街之旅。

  顺带决定去了解一下恒城的物价,司品月选择去了粮店,八文钱一斗米,那么她的工资换算成人民币竟然差不多有四五千,包吃包住发放制服,还有工资拿,不错不错。

  路过一个水果摊,虽然说实话古代的水果肯定没有现代经过育种的水果香甜,但是一个月都没有吃过了,忍不住花了两文钱买了一兜梅子。

  眼花缭乱之下,司品月又去旁边的摊儿上看了一些应该算是平价首饰?老板娘很是一番推荐,不过司品月就是看了看没买,对于首饰她是没什么欲望。而且她怎么说通过某宝也见过不少或平价或大牌的首饰,阈值实在是比较高,路边摊上面的首饰无法打动她。

  她是想瞧瞧有没有牙膏卖,她现在用的都是盐,之前看《红楼梦》里贾宝玉就是每天清晨用盐擦拭牙齿,但是真的轮到自己,那真是又咸又涩,难受得紧。

  一番询问之下,还真被她找着了,里头放了很多药材,皂角、生姜、地黄等等,味道不算好闻,但好过干用盐来刷牙。

  后面尾随司品月的人就看着她买这买那,除开问老板多少钱之外,没跟任何人说过话。

  司品月逛了一个多时辰,觉得双腿开始发酸发软了,便走到河边的座椅上坐下休息。不得不感慨这个城市的建设水平,竟然已经到了为行人提供休息的座椅的地步了。

  如今已经是盛夏,天气相比于现代司品月生活的城市来说其实算不上多热,坐在树荫底下凉风习习就更舒服了。

  后面来了个老太太,坐在司品月旁边,司品月礼貌性地冲着老太太笑了笑,没说话,闭上眼睛有点昏昏欲睡。想着待会儿看看有没有猫玩具猫窝之类的,给饭饭买回去。

  附近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的,还价的,还有在河边浣衣聊八卦的,好不热闹。

  突然听到有些不一样的动静,司品月睁开眼朝那边看去,是两个衣衫褴褛乞讨的人,操着一口听不太懂的方言,看不出年纪。

  旁边坐着的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估计又是从湖城来的,听说那边遭了水灾了”

  “老太太您怎么知道他们是湖城来的啊?”司品月瞧了两眼后,听到旁边的老太太开口说,于是好奇心上来了,转头问旁边的老太太。

  坐在旁边的老太太奇怪地看了司品月一眼,“这俩人口音不就是湖城的嘛。”

  完全听不出这个口音是哪儿的司品月表示抱歉,是她无知了。

  “而且我们恒城这儿很少有乞丐,诸家的码头去再多人都是需要的,只要还有力气,就能去混一口饭吃。”老太太突然来了劲头,准备给这个无知的小姑娘上上课,“我们恒城也有居养院了,就是穷人家的女人小孩儿之类实在没力气在码头挣钱的,也可以做做针线活,甚至帮忙送送东西也能活下去。”

  司品月边听边摸了摸下巴,感觉社会福利待遇还可以的样子嘛。

  其实在华国古代,社会福利业一直存在。只不过宋代以前多是民间机构,士族大家乃至宗教寺庙都会承担一部分责任,比如《西游记》中的唐玄奘便是被和尚捡回去养大的。

  宋朝之后,官方开始建立完整的社会福利体系,从弃养的婴儿到无主的尸骨,官方都会负责处理。

  “原来是这样子啊,真是好官啊。”司品月半是真实半是夸张地奉承了一句,老太太与有荣焉地点点头表示肯定,伸手扯了扯篮子里的布,今天她儿子回家吃饭,特地出来买了肉,走到半道累了才来这边歇歇。

  司品月休息完站起身,过桥的时候路过那俩乞讨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他们两文钱。

  中午司品月也没下馆子,路边瞧见卖蟹肉馒头的,不便宜,但是很吸引人,手握“巨款”的司品月眼也不眨就买了两个吃。

  下午又去买了一堆有的没的,猫窝和猫零食找是找着了,但是估摸着这时代会给宠物买窝买零食的都是大户人家,这价格实在是司品月无法接受的。

  于是便晃去布铺,买了一些布和棉花,打算自己给饭饭做窝。带出去的两百文花掉了一半多。

  下午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司品月终于恋恋不舍地回了诸府,不过这种事情嘛,有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就会方便很多了。

  路上还碰见了诸欢,今天他穿了八宝纹鹅黄色的长衫,手上的扇子倒是没换。

  诸欢瞧见这出门逛了一天的司品月,笑眯眯迎上去,瞧着司品月给他福了个礼之后,才开口说:“这是大丰收啊?”眼神示意司品月手上挎的塞得满满当当的篮子。

  司品月本来满载而归心情就很好,看见美人心情就更好了,以司品月的审美来看,诸欢真是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不论男女,最美的人。本就面若桃花,又喜欢穿带颜色的衣裳,端的是芙蓉不及美人妆。

  这下朝着司品月一笑,司品月更是觉得鬼迷心窍,回过神来的时候篮子里东西已经少了一些,还分了两个梅子给他。司品月暗骂自己色令智昏之后安慰自己还好她没买什么贵重物品。

  想着既然给了诸欢,那其他人也分一点吧,就把梅子洗好之后给诸玉宸和从诗都送了一点。之后天色也暗下来了,她想着今天休假就也没去书房伺候,就回房间休息了,顺带把托给从诗照顾的饭饭接了回来。

  书房里。

  诸欢半路被管事拉住说了一会儿话,接着就带着收获的小东西去了伶仃苑,正巧撞上来汇报司品月今日行踪的人。

  听着跟踪的人汇报司品月今天的行程,诸欢和诸玉宸都有点困惑,她难道真的就是出去玩?现在的细作都是这么当的吗?诸欢想着路上瞧见的满满当当的篮子,他翻了一下,也没什么奇怪地东西,边思考边咬了一口司品月“孝敬”的梅子,结果被酸到“嘶”了一声。

  诸玉宸听到声音,看了诸欢一眼,默默把自己桌子上司品月孝敬的梅子放放远。

  司品月自己晚上吃梅子的时候,被酸到牙齿都软了,不由感到一阵绝望,她为啥不尝尝再去送别人,从诗和诸欢倒也罢了,老板吃了这梅子绝对会给她穿小鞋吧。

  后面几天,司品月很是谨小慎微,还好老板的脸色一如往昔,倒是诸欢第二天看到她还瞪了她一眼。

  司品月无奈摊手,其他俩人的好说,诸欢的可是他自己掏走的,怪得了谁。

  虽然这么说,但是后来的从诗品月零食大作战的成果享受大会参与成员还是多了一位。

  七月中旬,司品月一如往常地在书房摸鱼。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这边的生活了,老板人美心善,也没用难相处的同事,没有买房买车的压力。

  说起来好像好几天没见诸欢美人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司品月站在书房外瞧着远处发呆,这里能望见几座丘陵,不过都挺远的,望过去跟水墨画似的。

  对了,因为盛夏的蝉鸣实在恼人,司品月就多了一个工作,把书房周围树上的蝉赶走。

  接到任务后,司品月去厨房弄了点面粉,加水和得黏黏的,粘在竹竿顶部,一粘一个准。

  某日诸玉宸实在有些乏,便午睡在了书房小房间里面的塌上,醒来透过绿纱窗瞧见外头的司品月正专心致志地进行她的捕蝉大业,偶有柳絮飘到她眼前,又忍不住拿手去扑。

  倒是跟她养得那只猫差不多,诸玉宸想到,本来没打算把这个田家派来的人放到书房来,毕竟虽然大家心里都知晓,但是万一真被她弄到什么消息传出去也是个麻烦。

  诸欢把司品月放到书房,纯粹是他的恶趣味,诸玉宸也懒得去管这些事情。

  相处了快两个月了,他私以为司品月的个性和当时诸峻汇报的实在是大相径庭了,诸峻口中的司品月应当是一个失去父母之后郁郁寡欢的人,但是现在的司品月是诸玉宸都没见过的样子,和诸家他的那些姊妹们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每天一些小事都能让她开心,每天看着她好像心情都会好一点。

  看来得重新查一下司品月的事情了,至于田家,左不过就是这两个月了,马上就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