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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淋雨生病

  翌日,司品月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看着底下深蓝色的大海,一点都不平静,而她突然失重,头朝下跌进海里面,挣扎着却呼吸不到空气,快要窒息的前一秒,司品月终于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色暧昧,已有微微亮光,司品月瞧见一根白色有些许黑色杂毛的尾巴在自己鼻子前晃荡。

  她一动饭饭就醒了,猫咪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假寐状态,饭饭转过身看着司品月,眼神略带不满,像是不明白自己的床垫怎么还要瞎动,犹豫着要不要给这个两脚兽一爪子让她长长记性。

  饭饭凑到司品月面前嗅了嗅,觉察到了这个两脚兽好像不太对劲,伸出生嫩的粉爪垫拍了拍司品月的下巴,啧,比昨天的温度高,这个两脚兽生病了,饭饭医生盖棺定论。

  司品月也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原本以为的呼吸不畅是做噩梦的缘故,但是醒来之后依旧觉得头晕,四肢有些发软。

  初步判断下来,好像有点鼻塞感冒的症状。不是吧,之前看小说电视剧觉得这女主淋个雨就生病,吹个风就头痛的事情降临到她身上了?

  司品月估摸着是昨天去救饭饭的时候淋到了雨,再加上又站在屋外吹了一天的风,这具废柴身体撑不住了。

  司品月无语望天,这未免是有点夸张了,同样吹风淋雨的不还有饭饭吗?凭什么它还生龙活虎,她却倒下了。

  这真不能怪司品月大意,现代的时候淋场雨是什么大事吗?夸张一点,经常带伞天晴,不带伞下雨的司品月都已经习惯淋雨了。而现代的淋雨最麻烦的也就是妆会花而已吧。

  司品月没时间躺在床上怀疑人生,挣扎着下了床。不禁怀念起年休假期来,虽然之前的秃头老板也并不会畅快地批假。

  浑浑噩噩地开始一天的工作。幸运的是,今天没来什么人,她只要负责倒好老板的茶就行。泡茶的时候脑子都是浑的,傻愣愣抓了一把茶壶壶身,直接被烫得一个激灵,赶紧把手伸进冷水里浸泡的司品月,突然有点委屈,眼睛一红差点落泪。

  好在司品月已经过了爱哭的年纪了,刚进职场的时候真是在卫生间小隔间里面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来多多少少学会了自我调节。

  司品月快速调整好心情给老板准备好茶送过去,瞧着自己在研墨的老板,再次在心里夸赞了一声,她这位老板真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美人矣。

  然后司品月突然想到,这都半个月了,老板吩咐她的事情也就倒茶叫人,怎么连研墨都不喊她?

  可惜她晕乎乎的脑袋不容许她思考太多,把茶放下之后,就按照这个月的惯例,出门打扫院落去了。

  一番操作之中,诸玉宸头都没抬,只是在端起茶准备喝口茶的时候发现,他的侍女今天早上的茶泡的貌似有点不一样。

  这时候的喝茶其实更适合叫吃茶,不似现代直接将茶叶用沸水冲泡,而是会将茶磨成粉,还会加入葱、姜、蒜、盐之类调味,还会加入其他作料,比如桂皮、橘皮等。

  现在提起抹茶,大家就会想到日本,但实际上,这也是起源于中国。

  司品月第一次跟从诗学习泡茶的时候,脸色就是地铁老爷爷,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茶?

  诸玉宸来了恒城工作十分忙碌,习惯早上的时候喝的茶会加茱萸和薄荷,做提神之用。

  但是今天司品月迷迷糊糊泡茶的时候,觉得是不是加点橘皮会更好吃呢?

  诸玉宸抚了抚额,默默咽下口中的茶水,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丝毫不知道可能要被老板找麻烦的司品月还挣扎在拎水桶的路上,往日还能拎得动的水桶今天拎着格外吃力,一边蹒跚着前进,一边心里暗骂,这古代真烦,水桶都是木头打的,要是塑料的不就能随随便便拎起来了吗?脑子不太清醒的司品月如是想到。

  早上手本来就被烫了一下,现在拎着水桶,原本不是很痛的烫伤处也开始彰显它的存在感了。

  打完水准备拎到走廊附近擦拭的司品月在上第一级阶梯的时候就踉跄了一下,水桶撞在阶梯上,往后荡的时候砸到司品月的膝盖,她直接腿一软。

  水桶咕噜噜地滚下来。司品月人也是往后摔了一下,还好腿软的时候已经几乎跪了下来,又拿手撑了一下,不过还是摔得有点愣,为自己的娇弱感到了深深的困惑。

  诸欢昨晚上查到了一些事情,今儿一早就想着来找诸玉宸商量,结果刚进院门就瞧见细作小丫头摔了个屁股墩。

  “唰”地展开扇子走过去,走到司品月面前还没等他出声嘲笑就瞧见这小丫头脸色不太对劲。

  往日灵动的神色没了,瞧着病恹恹的,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的脸蛋也因为病气显得有点憔悴。

  诸欢忙收起手上的扇子,走过去拉了一把摔得有点懵的司品月,顺带把倒了的水桶扶正。

  “行了,病了就去休息一下,怎么这么虚弱?昨个儿吹个风淋个雨就不行了?”

  耳朵里好像堵了东西,所有声音都是蒙蒙的。所以司品月其实没怎么听清诸欢说的话,所以也没奇怪诸欢怎么知道她吹风淋雨了。

  不过就像有的宠物只对关键词起反应,司品月很快又反应过来诸欢是让她去休息,诸欢也算是办个领导,他让她去休息,她当然义不容辞,不对,是感激不尽。

  司品月赶忙道了声谢谢,顺带让他帮忙跟诸玉宸请个假。听到诸欢答应了,还不忘福个礼拎起打翻的水桶回房间准备休靠睡眠治疗一切病痛。

  诸欢目送司品月走开之后,就进了书房。

  “那小丫头昨儿吹个风淋个雨就生病了,真是娇弱,就这还来当下人呢。”诸欢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进来就先走到诸玉宸旁边瞧他在做什么。

  诸玉宸无奈停笔,抬头看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她还让我跟你请个假。”诸欢晃晃悠悠从诸欢身边走到下首椅子处坐下,“这小丫头不知道从哪儿学得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难不成是田家教的?”摸摸下巴,诸欢表示很困惑。

  瞧着诸欢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诸玉宸摸起杯子本来想喝一口茶,想到了橘皮又默默放下了,原来是生病了吗?

  毫无意外没听到诸玉宸追问的诸欢做作地长叹了一口气:“查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让她先走开了。是关于崔奇的...”

  而司品月这时候已经回了房间,房间里面本来在刨司品月藏零食地方的饭饭看见两脚兽进来,吓了一跳,赶忙小跑到司品月身边想蹭蹭她的腿卖个乖。

  结果饭饭惊讶地看着两脚兽没有蹲下来摸摸它,而是直接趟到了床上不动了。

  顺着垂下的被角爬上去,蹭蹭蹭跑到司品月枕头旁,把头凑到司品月鼻子旁边嗅了嗅,确认她还活着之后,饭饭就打了个哈欠团在枕头和司品月的肩膀中间睡了。

  昨天落了这么久的雨,今天的温度宜人,树叶沙沙地响,日头起来了,外头的光影透到房间里,晃得床上的一人一猫如在画中一样。

  司品月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木质的屋顶还有点怔愣。转头瞧见从诗坐在屋里,而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子都盖得很严实。

  司品月往从诗方向看去,朝着从诗眨巴了几下眼睛。随着司品月转头的动作被吵醒的饭饭毫不顾忌床上躺的是个病人,哒哒哒地从司品月身上走到床边跳下去了。

  从诗一直注意着司品月这边,瞧见她身体醒了灵魂却好像还没清醒的样子,笑了笑说:“我进来的时候瞧见你被子也没盖,衣服湿漉漉脏兮兮的就倒在床上把我吓了一跳呢。”低下身子想摸摸走到她脚边嗅闻的饭饭,结果饭饭灵活地把头转开,愣是没让从诗摸到自己的一根毛。

  从诗收回手,笑骂了一声,把桌上食屉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摆上,让司品月起床吃饭。

  司品月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来她摔倒之后碰到了诸欢,所以她这是休了病假?

  “从诗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大公子,结果在屋里没瞧见你,诸欢告诉我你病了让我来瞧瞧你。”从诗站起身走到床边给司品月看她手里的衣服,“脏衣服我给你脱下来了,药也帮你熬好了,现在也凉得差不多了,快起来喝吧。”

  本来坐起身准备下床吃饭的司品月动作停顿了一下,中...中药吗?司品月起身看到桌上那碗黑色不明液体,咽了一下口水,“其实吧,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头也不晕了!”

  从诗能看不出她的小把戏?把药端起来走到床边递给司品月,“别废话,赶紧喝了。你难道还想躺床上慢慢恢复吗?喝完药吃饭,你的猫都饿得喵喵叫了。”

  地上的饭饭喵喵叫了几声表示从诗说得不错,凳子桌子对它而言都太高了,它兜了几圈都是上不去,急得拿桌脚出气,留下了几道抓痕。

  司品月接过药,忐忑地吞了扣唾沫,捏着鼻子咕咚几口就吞下去了。果然不愧中药之名,苦得司品月五官都变形了。以前还嫌弃药片胶囊难咽,她现在对它们道歉,并且表示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它们。

  从诗看着司品月皱在一起的小脸,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拍了拍司品月的肩膀说“行了,我先走了。还好只是有点伤风,并没有热度。药就在这边小厨房放着,记得晚上睡觉前再喝一碗。不过以后实在撑不住了可以跟我或者其他管事的说一声,诸家没有那么苛刻的。”

  司品月捧着药碗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从诗出门。从饭菜里面挑了点清淡的,给饭饭把猫饭拌好了之后就又躺回去了,她虽然没那么难受了,但是嘴巴里都是刚才那碗中药奇奇怪怪的味道,实在没啥胃口吃饭。

  可能生病的人会格外得多愁善感,司品月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之前刻意强迫自己没去想的事情,不出意料的话她是出了车祸才穿越过来的,大概率现代的身体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估计都已经火化了吧。

  之前其实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年前答应带爸妈去旅行也是一拖再拖。只能说还好自己还有个妹妹...

  眼角的湿润滑下,被枕头吸收洇开一片深色痕迹,司品月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突然感觉有毛绒绒蹭了一下司品月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原来是饭饭吃饱了跳到被子上面了。

  饭饭躺在床边,白色的肚皮朝上,心情非常美妙地慢慢晃着尾巴。偶尔还转头舔一下司品月的手,毛毛的小舌头触感微妙。

  司品月拉下被子露出红通通的眼睛,吸了下鼻子,双手抓起饭饭,拖着它的腋下高高举起,“饭饭啊,以后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了!”

  饭饭当然不知道这个两脚兽在念叨什么,但不妨碍它冲她哈气,感觉到了猫大爷的愤怒,司品月才把它放下来,亲了亲它的额头。

  亲完突然想起,饭饭没打疫苗...算了,她也半斤八两,谁也不嫌弃谁。

  饭饭挣扎着要爬出司品月的怀抱,司品月翻身压住,咬牙切齿:“我都没嫌弃你了,你还敢跑!”

  饭饭耻辱地被司品月从头到尾巴撸了个爽,连粉粉的爪垫都没能逃过。

  突然司品月把头埋在饭饭的软肚皮上,声音闷闷的有点听不清。“我回不去了,饭饭。”饭饭歪了歪头,不知道这个两脚兽在说什么,不过看在她提供的伙食不错的份上,喵喵两声回应一下吧。

  后面那几天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好,但是院里的洒扫工作又来了两个人负责了,不是之前那个团团脸和他的同伴了。

  司品月的活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心里感谢了老板突如其来的体恤和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