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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杀身之祸-下

  司品月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工具来灭火,她想要跑出去喊人救火的时候,撞上了从门口进来的王四。

  “王四,救火,救火,里面还有人!”司品月崩溃地拽着王四的衣服。

  还没等王四告诉司品月他已经找人来救火了,他先一步过来是来跟诸欢汇报的,突然听到火场里传来一声响动,两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发现是诸欢形容狼狈地从火场里面破窗而出。

  诸欢!

  诸欢出来的时候耳朵里还是火场里面物品被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他想要把衣服在水里浸湿之后再进去一次,但他的手却颤抖地连平日脱衣服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诸欢有些气愤自己,品月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他竟然还在外面因为手抖无法继续进去。

  司品月看到诸欢的一刹那,所有的害怕仿佛都消散了,她松开王四的手,转身冲着诸欢跑过去,即便被地上的碎石割伤了脚底也没有停顿半步。

  诸欢这时候也终于看到了司品月,他的心上人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他连忙上前几步迎着司品月把她按进怀里。

  司品月把脸埋在诸欢的胸膛,此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瞬间沁湿了诸欢的衣裳。

  “诸欢!诸欢!”

  诸欢抱着司品月,一时之间也是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满心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受着真实的人在自己怀里,总觉得上天待他还是有着一丝怜悯的,没有把品月夺走。

  “明雯,明雯还在里面。”司品月突然想起来还在屋里的明雯,从诸欢胸前抬起头,想要让诸欢想想办法。

  诸欢抱有些为难,难以向司品月启齿刚刚看到的情形。

  还好这时候跟在王四后头的人也都到了,手里都带着家伙事,开始灭火,司品月也就无心再看着诸欢,只盯着灭火的人,想上去帮忙又怕自己添乱耽误事。

  随着一盆盆水泼上去,大家发现这火...泼不灭,这么多水,这火却一点儿减弱的趋势都没有。

  诸欢之前将自己已经干了的外衫披在司品月身上,搂着她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是脸色一变:“这是黑油,不灭的火。”

  黑油是近几年才开始流传于黑市之中的物品,它粘稠发黑,极易自燃,一旦有火星靠近,便是瞬间能以燎原之势蔓延,且水浇不灭,很是骇人。

  司品月原本就有些精神恍惚,听到诸欢的话才回过神来,黑油是什么?她下意识地想是不是石油?

  水浇不灭,那大概就是了,司品月忙拽着诸欢的衣袖,“快,让大家用沙土来灭火。”

  诸欢低头瞧了瞧满脸焦急的司品月,不知道她口中的方法是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听了司品月的建议。

  诸欢松开司品月,让她不要急乖乖站在旁边不要靠近火场,而他则大步走到已经开始停下来灭火的众人面前说着什么。

  众人虽然心中困惑,但是也没有在这种时候拖后腿,立马开始找各类家伙事执行沙土灭火的指示,火慢慢地被灭了下去,只剩一些残余的火星,以及被烧得滚烫的残垣和沙土。

  所幸这火也没有烧很久,闷了许久的天气好像终于被这场火捅破了一样,唰地便下起雨来。

  哗哗的雨水浇在滚烫的火焰上,飘起缕缕青烟,没有人来得及也没有空撑伞躲雨,司品月有些呆愣地站在雨中,诸欢一直陪在她身边,“品月...”

  “明雯呢?还有...还有其他人呢?”

  诸欢将司品月抱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品月,他们都被杀害了。”

  无从隐瞒,诸欢还是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被杀害?”司品月在看到这火蔓延起来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还是因为诸欢的措辞感到奇怪,为什么是被杀害?

  诸欢这才告诉司品月昨天晚上的事情,司品月恍惚地想,原来不止一个人,那这样的话,还是她从房里出来这个动作才救了她一命是吗?

  司品月从藏身之处出来之后直奔火场,都没有闲暇看见院内的另外两具尸体,还有那具将她绊倒的尸体。

  司品月忍着处于本能对尸体的恐惧上前,却发现这三个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的,无论是为财还是为色,好像都不至于跑到诸家后院来杀人。

  司品月这时候没有哭,她盯着诸欢和王四问道:“这几个人是怎么进的诸家,难道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王四也在一旁,闻言有些羞愧,看了看诸欢:“可惜还有一个逃走的人我们没追上,不然多少能问出点什么。”

  不对,还有一个人,所谓关心则乱,诸欢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一切,他忙出口吩咐王四,“王四,你带人去找从诗,把她带来找我,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从诗?为什么这还跟从诗有关?

  司品月有些迷茫地看向诸欢,而王四则应了声领命之后就带着手下出去了。

  司品月站在雨中,突然眼睛被晃了一下啊,这日头终于升了起来,透过密集的雨帘绽开光来。

  从诗?账本?杀人灭口?

  司品月在诸欢提到从诗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她一点点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她一直按部就班,并没有什么超出常规的操作,唯一的变数就在那本奇怪的账本上面,而当时...从诗正好在场。

  难道...

  这是什么滔天的罪过吗?竟然就狠得下心来要她的性命?

  想到自己昨晚上睡觉前还看到从诗,她还把新玉从自己身边要走,估计是担心新玉住在这儿会一起丢了性命吧。

  司品月有些惨然地咧开嘴角,那她...还有明雯就是死不足惜是吗?她真的是不明白,人命在这些人眼中难道是这般轻贱的东西吗?

  诸欢原本单手搂着司品月站着,突然觉得手边一沉,才发现司品月竟然晕了过去,诸欢心里一慌,连忙抱起司品月往附近的院子里面赶去。

  诸欢将人放在床榻上之后,就让丫鬟进来服侍司品月更衣,她浑身都湿透了,之前刚下雨的时候诸欢就想让她离开避一避雨,只是司品月摇头不肯走。

  诸欢是不会让她进房间看到明雯的尸体的,刀伤加上火烧,她要是看见了,估计这辈子就忘不掉了。

  诸欢在小丫鬟们出来之后又进去,看到司品月已经悠悠转醒,她本来也就是突然地眼前一黑,换衣服擦身子一番折腾也就醒过来了。

  看见诸欢进来,司品月朝他看去:“从诗呢?”

  她想见一见从诗,问问她,她怎么这么狠的心。

  诸欢想起刚刚王四才过来汇报,叹了口气坐到司品月旁边,说王四找到从诗的时候,她已然服毒自尽了,身体都已经凉透了。

  司品月听到之后,眼睛一酸,忍不住闭上眼睛抓紧诸欢的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难受,而自己现在到底是否在为从诗的死而心痛。

  司品月缓了缓之后睁开眼,她没有流泪,眼中却一片通红,满是血丝:“传信给关城,就说恒城出事了。”司品月让门外的王四进来,“不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说得尽量含糊一些,就说我院内全部被焚净了吧。”

  “好。”王四神色复杂,他虽然长得憨厚,脑子却不是愚钝的,这几个人自然不可能是冲着院子里其他人来的,他们要杀的目标必然是司品月。

  诸欢坐在司品月床边,有些心疼小姑娘这时候还要考虑这些,将她额上散落的发丝拨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起司品月是不是知道从诗的事情。

  司品月默默了半晌,才开始说道她的猜测。

  一切都要从那本账本说起......

  ......

  十天后,关城诸家。

  今儿其实是诸玉宸休息的日子,诸一肃给诸玉宸定了个规矩,最多十日必得休息一日,而照理来说这一日诸玉宸是不必来含辉楼办公的。

  只是今日正好这佘凡来访,诸玉宸也是用心良苦,为了让妹妹和妹夫有个见面的地方,一早上便在含辉楼等着了。

  此时三人正坐在一起品茶,佘凡瞧着诸依依,真是越瞧越欢喜,他这次回来已经跟姐姐商量好了,准备着便要提亲了。

  照规矩,若是定了亲他便不能再多见诸依依了,便趁着现在的功夫多来瞧几次。

  诸依依察觉到了佘凡的眼光,低着头摩挲着杯沿,暗骂这呆子,不知道父亲母亲会不会同意她和佘凡的亲事,总归还有哥哥在,他总会帮自己的吧。

  这时候要是品月也在就好了,她鬼主意最多,即便父亲母亲不同意,她也肯定有办法。

  诸玉宸坐在俩人中间,给自己倒了第三杯茶了,越发觉得别扭,为什么自己很是多余的样子。

  此时门外诸峻匆匆而来,看到诸峻来,诸玉宸倒是松了口气,要是再让自己置身于眉来眼去之中,他怕是要撑不住了。

  但是诸峻脸色凝重,进门见到佘凡和诸依依也在,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说恒城传来的信息。

  佘凡看到诸峻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调侃:“莫不是佘家和诸家打起来了?”

  诸依依噗嗤一声笑出声,瞪了一眼佘凡。

  “宸哥放心,我必是帮着诸家,绝不理会佘家的。”

  诸玉宸嘴角也有些笑意,端起茶准备喝一口,顺便跟诸峻说:“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主子...”诸峻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三人,艰难开口:“恒城出事了。”

  诸玉宸心头一跳,不安的情绪突然涌现,恒城?出什么事?是生意还是她?

  诸依依倒是先一步急着开口问:“恒城怎么了?是品月传来的消息吗?”她倒是不关注恒城的生意如何,一听恒城出事第一反应自然是关心自己的小姐妹品月。

  “是王四传来的口信,说是...”诸峻似是有些难过地垂下眼眸:“说是有贼人闯入后院,品月她...品月她所在的院子无一人幸免,这些贼人还放火烧了院子。”

  诸玉宸闻言手里一颤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倒在了手上也无所察觉,一时之间竟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什么?!”诸依依却是急切地站起身来询问诸峻,整个人起得太急,又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往后一踉跄险些摔倒。

  佘凡坐得远,来不及伸手,还好诸玉宸这时回过神来伸手扶住往后摔倒的妹妹。

  “哥,品月她...”诸依依泪流满面,不敢相信地看着诸玉宸,手指着诸峻,语气哽咽难言。

  诸玉宸扶着妹妹坐下,立马转身吩咐人准备,他要马上回恒城。

  甚至都没来得及亲口和祖父辞行,诸玉宸并诸峻二人快马加鞭往恒城而去。

  鞭声急促,马蹄飞扬。

  诸玉宸被略过的风吹得迷了眼睛,脑海里确实一片白茫茫,他无从去考虑恒城一事的缘由内因,他只念着一个人一件事。

  他从恒城离开,难道就是永别吗?

  ......

  关城此时。

  诸继文刚从外头回来,周轶就凑上前来。

  “主子,恒城来信了。”

  “哦?”诸继文抬眼瞧了瞧周轶,手上却没有任何信件的样子,照理说也是李熬等人亲自向他复命才是,怎么会有信件。

  周轶伺候着诸继文,接过他手上的马鞭:“是诸峻收到的消息,说是大火烧净无人幸免呐。”

  诸继文不由脸色一松,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周轶:“李熬等人还没消息?”

  “没有,说来奇怪,照理来说这事已成,他们也该回来了。”

  诸继文也懒得理睬这事,只吩咐周轶:“等李熬回来,让他来见我。”

  周轶应了一声,随后有些犹疑地问道:“只是...主子,从诗这枚棋怕是用尽了。”

  莫名其妙带了四人进府,自然不会不留下痕迹,只要诸玉宸回去一查,这从诗怕是就得栽在里头了。

  诸继文正拿起瓜子儿喂挂在廊下的鹦鹉,闻言手里动作一顿,没有搭理周轶的意思。

  从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