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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启程回关城

  司品月因着脚底的一片细小伤口在床上歇息了几日,不过即便后来能下床了,她也没有再外出。

  当时救火的人,以及后来见到司品月的人都被诸欢让人控制了起来,她的目的就是让人摸不清她究竟是死是活,自然不宜出门出现在他人眼前。

  外头的事情也都是诸欢和两个管事在处理,诸欢最近靠着一幅好像死了老婆的样子可是唬住了很多人,还有不少人来自荐顶替司品月原来的位置呢。

  七月底,诸府某个院子里。

  司品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头发只松松地挽了一下,用的还是诸欢送司品月的那根簪子。

  说来也是巧,当时刚起火的时候,诸欢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觉踹破了窗户,窗前的梳妆桌便烧得不算很厉害。

  这簪子和戒指司品月每天都习惯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就在梳妆台上,找到的时候诸欢可是一阵庆幸。

  一些细碎的额发垂落面庞,被不堪其扰的主人一遍遍地别到耳后,“哗啦”一声纸张的响声,司品月把手下的一张纸放到了一旁。

  这是来日,司品月已经恢复了过来,倒是没有了事情刚发生时的恍惚,整个人回过神来之后开始回顾整件事情,越想越觉得怪异,一开始她发现账本不对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联想很多,最多就是觉得是不是恒城的管理层哪里出了问题。

  试问在一个小地方分公司上班的人查到工作上面有纰漏,怎么可能立马怀疑到总部嘛?

  司品月这几日费了许多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就是为了厘清思路,这纸她也没叫人瞧见过,虽然她现在日常的字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但是放松下来的时候还是喜欢中文简体字,偶尔还夹杂着一些英文,叫人看见怕是要怀疑她大受刺激之后开始鬼画符了。

  司品月撑着下巴,看着桌上自己的分析结果,不知道关城那边的回信什么时候来。

  突然听到院门开的声音,司品月抬了抬眸子有些奇怪却没有站起来,因为一般来说,能来这个院子里面找她的也就诸欢一个人,门外还有诸欢派的人把守着,她也不怕是啥坏人。

  她奇怪的是,诸欢最近就没在天亮的时候来找过她啊,现在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呢。

  待到人影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司品月才看见诸玉宸竟然到了,他竟然亲自过来了,不过他们是不是有点快?距离她派人送信过去也不过二十日不到吧。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关城的时候花了差不多一个月吧,不过诸玉宸和诸峻这次回来估计是骑马的,是比马车要快一些。

  司品月意识到老板来了的时候,立马站起身来赶紧收拾放在桌上的纸,诸欢真是的,也不通知她一下,竟然就这么带着诸玉宸来找她了。

  诸欢想通知来着,是诸玉宸见到他之后就急着问司品月的下落,他才带着人来的。

  诸玉宸风尘仆仆赶往恒城的路上,不停地怀疑自己,他自然知道司品月本人自然是没有什么人嫉恨她的,左不过是她的工作引起的。

  她的工作是他安排的,所以品月本不用遭遇这些,都是他害了她,一遍遍地自我谴责之下,诸玉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消极了许多。

  还好诸峻以及来到恒城之后见到的诸欢等人只是以为他一路过来,憔悴了些也是正常的。

  诸玉宸到了之后先是见到了诸欢,发现诸欢整个人看着好像消沉,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阴郁的气息,诸玉宸燃起了一丝希望,这是不是意味着司品月...

  果然诸欢告知他司品月并没有事,当晚司品月因为嫌弃天气太过炎热跑到院子里睡觉的行为救了她,诸玉宸听了却不觉幸运,只觉得心惊,就差一点点,就是阴阳两隔。

  诸欢带着诸玉宸去见司品月的路上,诸玉宸不自觉地加快步伐,还好诸欢也没觉得奇怪,两人并诸峻算是脚步匆匆赶到了司品月暂时居住的院落。

  诸玉宸见到司品月的一刹那,只觉得自己心头压了许久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品月,你...没事吧。”诸玉宸上前几步,让准备走过来给他行礼的司品月坐下。

  司品月也没有坚持,四人依次坐下之后,司品月就先开口问了一句:“公子,我之前给你寄的信你收到了吗?”

  信?什么信?诸玉宸有些困惑地看向诸峻。

  然而不止诸玉宸,诸峻也是皱了皱眉头,恒城的信件都是要过他手才能到诸玉宸手里的,可他自从上次回关城之后就从来没有收到过恒城的来信啊。

  “你是什么时候寄的?”诸峻开口问道。

  “六月中,那么大概是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到的关城。”司品月回忆了一下道,但其实她看到诸玉宸和诸峻的脸色就知道了,她的信并没有给到该给的人手里,那么就果然是内贼了。

  诸峻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他只请了一次假,是为了去给郭小姐过生辰,如果说能有什么遗漏,便是那天了。

  诸峻便开口说了那天的日子,问诸玉宸是否有印象,诸玉宸眉头一皱,那一日正好是诸继文来的那日,因他这次回关城后,诸继文只来了这一次,所以他也算是印象深刻。

  但他没开口说,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又问起信的内容以及司品月的看法。

  司品月和诸欢两人便互相补充着将事情从发现那件奇怪的事情到写信给关城再到那场暗杀都向诸玉宸和诸峻细细诉说了。

  诸玉宸越听越觉得就是心中的答案,直到他听到从诗参与其中又服毒自杀之后,他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公子?”司品月细细观察着诸玉宸的脸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诸玉宸看向司品月,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司品月的衣领没有翻出来,下意识伸手把衣领整理了一下。

  司品月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颈后带着点体温的衣领,在老板面前衣冠不整,啧,换成上辈子的老板能开好一顿嘲讽,第二天就让全公司人知道。

  诸欢盯着诸玉宸的动作,皱了皱眉,嘴唇微抿。

  诸玉宸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收回手之后叹了口气却没有把诸继文的事情告诉司品月,诸继文毕竟是他的叔叔。

  其实他一直知道从诗是诸继文的人,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身边各个长辈塞过来的人不要太多,若是每一个都摈弃不用,他很快就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了。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从祖父宣布他成为继承人之后叔叔的态度变化呢,但是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意外,怎么可能不生气不难受呢?

  祖父也曾跟他说过,要原谅诸继文的一些作为,所以这几年在恒城诸继文给他使的绊子他都当做没看见,甚至都没有告知祖父,只是这一次...

  诸玉宸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司品月,眼神温柔,总觉得她还是消瘦了一些,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多少还是伤害到她了。

  “你休息一下吧,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关城吧,到了关城,有我和祖父在,他也不会太过放肆。”

  司品月听到诸玉宸这么说,更清楚地知道了诸玉宸肯定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他不说,司品月便也没有追问,反正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诸玉宸和诸峻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处理恒城的事务了,这一次的事件影响还是很恶劣的,之后诸玉宸既然打算带着司品月一起走,那么恒城的账务就得再提拔一个人上来管。

  房间内只剩下了诸欢和司品月二人。

  诸欢看着司品月开始整理她那堆鬼画符,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眸像是盯着茶水的样子,细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品月,玉宸他很关心你嘛。”

  司品月强迫症一样地在给手下的一堆纸标序号,听到诸欢的话也没过脑子下意识就回:“我也觉得,我一开始还以为只会有个口信过来呢,谁想到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嗯。”诸欢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就听司品月又开口:“说起这个,你以后记着点,外人来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衣冠不整的多尴尬。”

  这方面的直男诸欢上下扫了一下司品月的穿着:“你平常不就是这么见我的吗?”

  司品月恨铁不成钢,放下编完号的纸,走到诸欢面前,看他无辜地抬头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诸欢的脸:“公子是我的领导,你是我的...”等等,这个时代的男朋友怎么说来着?情人,还是伴侣?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诸欢听到司品月的话,眉眼忍不住弯弯,放下茶杯,笑着抓住司品月按在自己脸上的手:“我是你的什么?”

  司品月看着诸欢那张笑起来杀伤力加倍的脸,一时间有些羞赧,把手挣扎着抽出来:“你是我的冤家。”

  ......

  知道要去关城且有很大可能不再回来之后,司品月便开始收拾行李,但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她大部分的东西都在那场大火里面付之一炬了。

  唯一有点分量的行李可能就是新玉小朋友了,司品月找了新玉来问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关城。

  新玉小朋友犹豫了一下问道:“哥哥也去吗?”

  “当然了。”

  “那从诗姐姐和明雯姐姐呢?”

  司品月:“......”

  当晚出事之后,司品月就叮嘱诸欢将新玉安排好,新玉这些日子没有接触到外人,自然不知道府里的风言风语。

  司品月犹豫了一下:“明雯和从诗,她们不跟我们一起去。”

  “哦。”新玉明显有些失落,又忍不住问司品月:“那我能去和她们道别吗?”

  “不能哦,她们已经离开恒城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新玉惊讶地啊了一声,“她们怎么都没有跟我道别啊?”新玉表现出有些生气的样子。

  司品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抚了抚新玉的头发

  八月初,夜色中,司品月睡不着便从船舱里出来,夜晚船行得不快,司品月站在船头听着哗哗撞在船身上的水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充斥鼻腔的是河水散发的腥味。

  她想起了出发前几日,她问了诸欢,明雯她们的墓在哪儿,她想去祭拜一下。

  诸欢领着她去了之后,她站在墓前许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尝到死别的滋味,离开的时候瞥到了不远处一座新坟,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没过去。

  她刚开始的时候是恨极了从诗,觉得她怎么能这样心狠手辣,不念及半点她们之间的情谊。

  直到司品月从诸欢口中得知,当时他是被从诗通知才得以匆忙赶到的。

  司品月一时之间心中又是五味杂陈,从诗是她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既是朋友也是老师,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子的结果。

  突然背后一暖,司品月没有回头,将右手伸出仿佛要触摸挂在天空中的弦月一般,感受着气流顺着手臂滑动的感觉:“你说,究竟有没有轮回转世?”

  人总是在绝望不知所措的情形下才会寄希望于鬼神。

  诸欢按着司品月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自己:“品月,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一件事。”

  司品月奇怪地看着诸欢,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品月,明雯她们的死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这句话诸欢憋在心里很久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很担忧,虽说他并不能理解这样的情形,但他见过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

  司品月发现自己很享受被人抱着的感觉,调整了一下位置回抱着诸欢的腰“你放心,罪魁祸首是那些杀手,更是他们背后的人,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她们会是我的责任,但绝不会是我的负担。”

  船舱阴影下,诸玉宸站在下面,月光没有照亮他,哪怕是一抹衣角。

  听到司品月的回答,不仅是诸欢,诸玉宸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和诸欢是一样的担忧,但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立场去安慰司品月,也没有资格去拥抱她。

  诸玉宸没有打扰月下风中的恋人,转身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