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咔嚓!”
“哗,嘭嘭!”
乔并昀满脸青黑,像只青面猊狻一般。
回到公寓,一言不发便砸了新定制的昂贵茶几和桌面上的所有东西。
何统一既万分心痛小少爷,又百分心疼新买的家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等他像受伤的狮子般发作过了,才心疼地小声问道:
“少爷,我让劳德医生过来替你看看伤吧,好不好?”
话才出口,一只杯子便砸在何统一的左肩:“滚!”
他挺了挺肩膀,有点小痛,不碍事。
“小少爷,要不,你休息会儿再砸?我先帮你擦点药油?”
“滚!”
“酒能解忧,我陪你喝几杯吧,小少爷。”
何统一声音幽怨,几乎在哀求乔并昀了。
乔并昀仰倒在客厅软乎乎的硅金摇椅上,呼吸急促,倒是没有再让他滚。
何统一赶紧去酒柜,拿了一瓶法国极品干红,又拿了两只杯子替他斟满:
“小少爷,喝一点,会好受些。”
谁知道乔并昀瞥了一眼红酒杯,却想起了家里还有这解忧之物。从摇椅上站起来,径直去了酒柜。寻了一瓶珍藏的苏格兰烈性原度威士忌,拔了瓶盖,就着瓶口,咕咕喝起来。
何统一急忙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跑过去抢他手中的酒瓶。
“小少爷,这是六十度原液,不能这样喝。要喝,我去给你拿点冰块。”
“滚!”
他的小少爷傻得好像都不会说话了,只会说一个字“滚”,外加狠狠的一脚踹在何统一的大腿上。
何统一摸着疼痛的大腿又后悔了,粗粗的两道黑眉纠结起来。唉,干嘛叫他喝酒啊。
这烈性威士忌,度数高,后劲奇大不说,不加冰块,就像烧刀子似的。这一瓶烧下去,保证喉咙得嘶哑,明天还能不能说话都是未知。
乔并昀可不管何统一怎么想,灼热的酒液顺着喉咙下去,像是燃烧的火焰,一直烧到肚子里头。喝完了这一瓶,他又拿起何统一开好的红酒,像是灭火似的,就着瓶口又是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下肚。
两种不同的酒在他胃里混合起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烧灼他的大脑和胃。血液上行,让他青面兽般的脸变得黑红青乌,花花绿绿的更加难看,终于瘫倒在了沙发上。
何统一这才吁了一口气,赶紧去医疗箱里找出药油。一边叹气,一边替他褪去衣物,为他身上伤痕涂抹上药。
药还没上完,公寓大门口的可视门铃突然嘟嘟响了。
何统一走到门口,瞟了一眼可视屏,原来是一袭白衣的凌涟涟。他纠起眉头,对她道:
“你走吧,少爷说过,不让你再来。”
“何统一,你开开门,让我再看看并昀。”凌涟涟站在可视屏前一动不动。
“不用看了,少爷说不想见你!”
她怔了怔,开口又道:“何统一,我是来还并昀送我的东西,我还给他就走。”
他想了想,对着屏幕讲:
“那你给我就好。”
“你开门,我给你。”凌涟涟一口答应。
何统一看了看沙发上赤着上半身,酩酊大醉的乔并昀,有些不放心,按下大门开门键道:
“我不下来取了,你送上来吧。”
凌涟涟一听,正中下怀,赶紧的推开大门进了公寓,很快来到乔并昀的门口。
何统一正站在房门前,见她上楼,伸出手来:“东西呢?给我你就走吧。”
凌涟涟打开包包,假装找了半天,“咦,怎么不见了?”抬头对何统一撒谎道:
“我还是进去找吧,上次宴会,并昀送我的一对钻石耳饰配那套礼裙,太昂贵了,我得还给他。”
“小少爷不会在乎这点钱的,你走吧。”何统一瞟了一眼屋内,不耐烦地对凌涟涟说。
“不,我一定要还给他。”她说着,趁何统一没注意,低头一弯腰,便从何统一腋下钻进了室内。
何统一一愣,他身手了得,岂能容凌涟涟这女人得逞。长身向里一扑,便抓住了她胳膊往外拖。
凌涟涟已经看见乔并昀闭着眼躺在客厅沙发上,她像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一线希望,像陷入穷困的人看到一堆堆的钞票。情急之下,想出一个主意,竟然不顾羞耻,反身抱着了直男何统一,嘴唇极快向他唇上贴去。
何统一扭头一躲,只觉得脸上一热,她软软的唇便印在他风吹日晒的粗糙脸膛。大惊,这可是小少爷的女伴,她,想干什么?
见他惊愕地怔在当地,凌涟涟趁机挣脱他铁钳一样的手腕。几步快跑便扑在乔并昀身前,凄凄切切惨惨的叫他:
“并昀,你的脸这是怎么了?你喝了酒吗,为什么喝这么多啊?”
一边叫一边摇晃他的身体。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小凌儿呀!”
听耳边有人像死了娘一般,凄楚地叫着小凌儿这三个字,乔并昀醉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只见有三四双眼睛在眼前晃动。
模糊中确是那双熟悉的丹凤眼。
他颤微微的伸出双手,抚向那双眼睛,可眼睛太多总是摸不到。
凌涟涟赶紧帮他一把,握着他的手便向自己眼角按去。
“在这里,在这里。”
何统一醒过神来,想再来逮凌涟涟出去,她已经主动和小少爷贴在了一起。
只好叹了口气,关上门,又不放心离开,又不好意思看着他俩。只能背着身子坐在窗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屏息调气,意念抱一,不欲为这二人所扰。
只要让乔并昀要了她,如果能够有一个他的孩子更加的好。以他的性格,决不会不管她。
到那时,他便成了她真正的金主,再不会弃她于不顾。至少,以前的吃穿用度,生活费,昂贵的包包衣服消费,甚至豪车豪宅,断不会再少她。
只可恶那个保镖就是不走,坐在窗下,虽然眼睛不看她,耳朵可是能听见的。让她不能便宜从事,得逞心中所想。
凌涟涟心中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以她的家世身份,能傍上乔并昀这棵大树,已是三世修来的运气。他最近对自己已生厌烦之心,要等他酒醉醒来,怕是再没有机会。
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再走寻常路,恐怕就真的没有了指望。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窗下何统一笔直的背影,恶向胆边生,紧紧咬了牙关。
不走就不走,老娘想做的事一样能做!
执起乔并昀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她趋身向前,不顾乔并昀脸上青红紫绿,难看得要紧。撅着涂满大红唇膏的嘴就贴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