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县县令的公子跑他家小姐的地盘上做什么,难道是为自荐枕席?家丁们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笑出来了。
“放肆!”
笑声惹恼了温良,这些家丁真没教养,不愧是沈家的人。沈家上行下效,没一个好东西。
等齐少将军路过,温良定要拦住马车去告状!
没错,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公子,还没考中进士,管不了这些渣滓,但是齐少将军可以管。
“你说你姓温,被抓进去的你大哥姓齐,你们还不是一个娘生的?”
沈家家丁抹了抹眼泪,眼前的书生说得一本正经,笑死个人。
刚刚小姐抓进来个丑八怪,听说体力不错,但是不如眼前的面皮白净的书生顺眼。
既然书生找上门,又威胁他们要去告官,那不如把人留下来。
什么隔壁县令的公子,和梧州城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谁管书生的身份如何。
家丁们彼此对视,快步上前抓住温良,堵嘴,捆上绳索,打开大门把人推入其中,动作一气呵成。
看见这一幕,小五苦笑,他就知道,他家公子只能帮倒忙。
“好了,咱们回去吧。”
林月纱很淡定,来都来了,样子做了,顺便还把温良送进去了。
“是。”
只要涉及到温书生,事情的走向就会变得很迷幻,青杏说不出所以然。
主仆三人正要离开,小五赶忙跟上。
“你怎么跟上来了,不救你家公子了?”
林月纱看向温良的小厮,难怪被齐衡夸赞,看来是有几分聪明。
“少夫人,小的就算等在门口也无济于事,让公子去陪着齐少将军吧。”
小五点明齐衡的身份,又道,“少夫人请放心,我家公子为人耿直热心,哪怕是害怕,也会冲锋在前,为齐少将军抵挡女流氓沈纤纤。”
“是不错。”
小五可以从蛛丝马迹寻到马场,确认沈知府做战马的生意,并且偷走关键证据。小五识破齐衡的身份,林月纱并不感到意外。
林月纱回到客栈里收拾包裹,带着两个丫鬟和小五直奔城外,就等明日一早,北地大军进梧州城。
农历三月初,梧州城下了一场春雨。
快要到午时,大队人马才赶到梧州城。
几人站在路边,白茶和龙井赶忙下马车,给林月纱行礼。
“小姐,您怎么留在梧州没走?”
两个丫鬟围着林月纱叽叽喳喳,压根就没发现人群中少了关键人物。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林月纱上了马车,跟随大队人马进入梧州城。
沈知府打着伞,已经在城门处等了一个多时辰。
“下官恭迎少将军和少夫人大驾。”
沈知府顾不得下雨,撩开官袍,直接跪倒在雨水中,显得很是恭敬。
若不是得知梧州城里的内幕,林月纱应该对眼前人很有好感,至少以貌取人,沈知府是个圆滚滚的胖子,看起来很面善。
“沈大人请起身,夫君他不在队伍中。”
车门被打开,青杏七儿先下马车,放下车凳,林月纱被四个丫鬟簇拥上前。
“少夫人,齐少将军怎么不在?”
沈知府眼眸微闪,提出疑问道。
“那就要问沈知府了。”
林月纱懒得打哑谜,直言道,“少将军在哪里,想必沈大人心知肚明。”
“少夫人这是何意?”
沈怀远皱眉,看向手下,手下皆摇摇头,根本没听说齐衡先一步到达梧州的消息。
“沈大人,梧州城衙门的牢狱环境不错啊。”
林月纱笑道,“我与夫君初到梧州,就被热情款待,我因和温良书生萍水相逢,被连坐扔到牢狱中半日,夫君亲自到衙门接人,可是他……”
沈知府闻言定住,先是震惊,随后面色自然许多,连连弯腰鞠躬道:“少夫人,这恐怕是个误会!”
温良的事沈知府知道,昨日调查清楚才把人放出去。温良的爹爹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县令,怎么还能和齐衡扯上关系?
沈知府压下心中的恼怒,他的手下一堆饭桶,办事不利,这下可要连累他了。
好不容易安顿好孙家村的人,没想到在手下这边出现了纰漏。
“少将军在何处?”
林月纱皮笑肉不笑,这让沈怀远有不好的预感。
“这要问令妹了,昨日在客栈里,二话不说抢走我的夫君,怎么,沈纤纤是想抢了少夫人这个位置?”
林月纱冷笑,沈家人才辈出,路过梧州,她算是开了眼了。
提到沈纤纤,沈怀远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私底下做的生意隐蔽,齐衡不过是路过梧州,根本发觉不了。
沈怀远早已做好准备拍马屁,表忠心,而后等着齐衡回京登基,他跟着借光步步高升。
前几日,沈怀远已经提醒沈纤纤,最近要老实一段,不要闹出乱子来。
“误会,都是误会啊!”
沈怀远双手捂脸,焦头烂额,他已经足够谨小慎微,却在不经意之间,把两位正主全部得罪个死死的。
“纤纤怎么绑了齐少将军?”
沈知府半信半疑,询问身边的手下,而且还是在客栈里绑的人,不合常理。
“大人,小姐她昨日的确在客栈绑了个人,听说一晚上叫了七遍水,小姐垂涎其人体力好,所以才……”
手下说不下去了,看来齐少将军被小姐掳走,竟然是真的,那现在是否清白不保?
“少夫人,小妹她得了重病,有些憨傻,这一切都是误会。”
事情是有些难办,沈怀远琢磨,为了给少将军和少夫人道歉,他少不得要放血,多给一些好处。
“误会?”
林月纱抱着胳膊,根本不理会沈怀远,直接发号施令道,“把人拿下,包围梧州城,反抗者直接斩首,不留活口!”
事情已经查清,林月纱不想多费口舌。
“是,少夫人!”
齐衡手下的将领听令,带人围住梧州的城门,守城的将士皆为沈怀远的人,众人把沈怀远围在其中保护。
“林月纱,你不过是一介妇人,如何能下令对我朝廷命官下手?”
沈怀远察觉到事态不对,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