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到大燕边境还有一天距离，目标越来越近，燕清菡现在的心情也越来越难以描述。
她想多看夜枫弑几眼，又不敢看。
她怕看得太多了会舍不得回去。
虽说不是永远见不到了，但她心里就是哀伤。
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再见，也不知道再去夜国会不会给他添乱。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不想他因自己平添那么多忧虑。
“菡菡，你喜欢那个男人吗？”
抱着一牛皮袋的烤红薯干，颜玖殷勤地凑到燕清菡面前，后者摆了摆手拒绝，她却坚持不懈地继续往她手边凑。
没办法，燕清菡只能象征性地拿起一块吃。
刚入口，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红薯干，味道有些奇怪。
是加了什么奇怪的佐料吗？
“怎么样？好不好吃？”
“还，还好。”
燕清菡磨磨蹭蹭地把红薯干吃完，颜玖再给她递，她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好吧，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挑食。”
亲昵地靠到燕清菡肩膀上，明显感觉到后者浑身都僵硬起来，颜玖眸子泛黑，里面有层层阴云来回翻滚。
“你要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就跟他说吧。我看他会接受你的。”
“……我，在考虑。”
颜玖原以为，以燕清菡这种冷清内敛的性格，应该会否认这种恋心，或者承认但也不会主动去告白。
谁知她居然说“在考虑”，颜玖一下子就攥紧了手，手里的牛皮袋子捏的咯吱作响，在安静的马车里显得格外刺耳。
马车外的夜枫弑深深看了一眼，握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微凸。
“可是菡菡，你想过吗？”
收敛起心里的戾气，颜玖对着燕清菡露出一抹格外明媚灿烂的笑容。
“想……什么？”
“那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你吗？”
“不，不喜欢吗？”
燕清菡犹豫不决地回。
“说不定，也许是喜欢，也许只是因为你救了他，他对你有感激之情呢？”
“……”
看燕清菡没有立刻出声，反而皱着眉似乎是在思索纠结，颜玖继续温柔地诱导：
“而且，你想过吗？他是亲王，未来说不定会谋篡帝位，他的身边会只有你一个女子吗？你做好准备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他的爱了吗？”
“我……”
“咚咚咚！”
燕清菡话还没说出来，旁边就传来了急促地敲马车声音，她愣住，外头那道低沉淡漠的声音却让她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地急促起来。
“别擅自揣测本王的心思。某人如果对这些问题很纠结，那就亲自过来问本王，我会一个一个回答给你听。”
唔！
捂着脸，燕清菡的指尖都在微微泛红，浑身上下冒着热气。
颜玖眸子眯了眯，一双手紧紧地扣着膝盖，刚养长一点的指甲崩断。
五指连心，疼入骨髓，可让她眼红发狠的原因却与这些毫无关系。
夜半，一群人宿在离大燕边疆还有十里的沙漠中。
睡在燕清菡对面的颜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对面睡得安稳，姿态秀气的燕清菡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