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啊?你走了那些靠您治病的人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我也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还要一两个月,但我总会走的。山下也有不少好大夫,没有我也没关系。”
颜玖淡淡说着,声音悠远冷清,搁其他人媒婆一定会觉得她在搪塞她糊弄她,但颜玖说的话她却无条件信任。
因为媒婆打从心底觉得这样有气质有能力的女子就不该属于这种穷乡僻壤。
“好吧,那老婆子下山替你回绝公子们。颜姑娘!你要是走,一定要提前知会我一声啊!我来送送你!其他人肯定也乐意来送您!”
“嗯。”
待老媒婆走了,夜枫弑在被窝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颜玖的只言片语,他忍不住冷声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暂时不便告知您。不过我想,我们还是会相逢的。”
“……呵,就凭你?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但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唇抿成单薄的线,夜枫弑也知道自己管的太多,且尽是些不该关心的事情,便愤愤地把头盖进被子里,不再开口。
他也是时候离开了,这伤已经痊愈有两天了……
结果不等他走,第二天,颜玖就没了踪影,她的衣服,她的药材,她刚炒好的茶叶都没有了,只留下吃的东西。
甚至连个离别书信都没留给他!
“呵,呵呵!”
拳头砸在木门上,伴随着“咔啦啦”的声音,木屋竟轰然坍塌,徒留升腾的黄烟,夜枫弑森冷地勾着唇角,如恶鬼般喃喃低语:“最好别让本王抓到你!”
三日后,夜国皇城波澜再起,天地异色,无数百姓不顾呼啸风雪沿街跪拜,齐声高呼“恭迎摄政王回京”,人声鼎沸,响彻云霄。
而那被恭迎的人此刻正坐在烫金贴片形似雕花亭台的阔气轿撵中,单手撑着下巴,慵懒地看着车帘一角时隐时现的街市风光:“陛下那边是何反应?”
“知道亲王还没死,甚至轻易避过城门口搜查的锦衣卫们大张旗鼓地回了城,陛下被吓得不轻。今日称病不上朝,其实是在寝宫里与其他大臣们紧急商议对付您的事情。”
“嗯,北方战事如何?”
“按亲王说的,您一失踪我们便乔装为山匪劫了几批支援前线的粮草,现在前方吃紧,援兵又迟迟不到,已是节节败退,北方三座城池皆被北祁洗劫一空,朝廷内一片哀怨消极之声。”
“呵。”
听到属下的汇报,男人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单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凉薄又嗜血的弧度:“除此之外,皇城近日可有其他变故?”
“回亲王,大事没有,倒是昨日皇宫小南门处悄无声息地迎回一位燕国郡主。现在几位王爷甚至是陛下都在想着讨好哪位郡主,最好是能够和亲,那样就能得到燕国的支持。”
燕国郡主吗?
虽说名头很大,但到底不过权势斗争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对了亲王,那山里的长发小大夫呢?您没把她一起带回来吗?”
“我为何要将她带来?不过是个卑贱无礼节的野丫头罢了!”
莫名其妙被斥责,影卫缩了缩脑袋,在心里嘀咕,那姑娘不挺温婉懂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