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我没有担心你”，但不该说的话说太多，反倒有欲盖弥彰的嫌疑，燕清菡干脆闭口不言。
目光静静地落在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中。
那些匆匆经过的人和物，这辈子她可能只能见到这一次。
所以才说缘分有趣，明明只是人海中匆匆一面，她竟忍不住救下这个人，然后与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说这种联系如今也并非完全如她所愿，不一定是她想要的，但逃不开便是逃不开。
“到了。”
“……”
下了马车，站在那某间人来人往不绝的店铺门口，燕清菡深深看了几眼那匾额，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亲王这是什么意思？想折辱我吗？”
背后是女子们掐着嗓子招揽客人的甜腻声音，附带着浓厚粘稠的脂粉味，还有男人的庸言俗语，其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淫靡秽乱，燕清菡光是闻到便觉得难以呼吸。
她并非是什么自作清高，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她只是无法习惯这种烟花柳巷的气息。
她的嗅觉也确实比一般人灵敏很多，不然也不会味道那美人香……
“你先别生气，”一看燕清菡难受，夜枫弑也跟着难受，他用手轻轻捂着燕清菡的鼻子，帮她挡去一些难闻的气息，和她温柔地解释：
“本王知道你在那偏远小镇是在寻找什么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青楼里头。”
“你骗人!怎么可能在这里？”
涨红着眼睛，眼眶里水汪汪的，眼尾微微泛红，比那寒冬盛放于枝头的红梅还要娇艳，燕清菡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夜枫弑心跳不经意漏了一拍。
当真是太惹人怜惜……
想把她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到。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跟我进来看看，我若有一句虚言，从此便再不见你，不打扰你，行了吗？”
闻言，燕清菡鬼使神差地想要拒绝。
因为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就和夜枫弑分道扬镳，但她更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卑微，便只能握着拳头，艰难地点了点头。
“乖。”
得到这个答案，夜枫弑自然也是百感交集。
他想，自己在她心里果然还是没什么分量。
要是他的话，不管这个丫头说什么狠话笨蛋话，都不可能说和她桥归桥路归路的。
“哎呀!这不是夜公子吗？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您怎么来……”
夜枫弑刚走进青楼便得了整栋楼里所有人的目光，一群女子立刻凑了上来，对这位不仅长的高大俊朗还相当有钱的恩客大献殷勤。
反正都是要接待客人的，又有几个女子不愿意找些更好更优质，说不定能花钱将自己赎身的男人呢？
老鸨也在他人的通传下立刻激动地从楼上跑下来，一身肥肉抖个不停，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夜枫弑身边还站着个气质模样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雅的勾莲纹对襟收腰花瓣尾直倨，勾勒出纤细的身材和笔直的腰脊，体态相当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