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跟我走一趟，天黑之前，我会把你送回来。”
“真的？”
“真的，我干嘛要费心思去骗一个笨蛋呢？”
“……”
坐上夜枫弑的马车，内里和外面一样华丽，金光璀璨，马车角落一个红木座错金银螭纹夔身铜熏香炉，紫烟袅娜间，燕清菡闻到了某些熟悉的气味。
“这个炉子里的香……”
“怎么了？”
“等一下，”走到那香炉前，燕清菡伸手挥了挥，果然清淡中有一抹妖艳浓烈的香味：“这个香是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买的？”
“我看起来像是有那种爱好的人吗？”
单手扶额，斜靠在绣着栩栩如生枫叶纹的软榻上，夜枫弑光是看燕清菡的模样，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加了什么“料”？
“这里面有“美人香”的味道，因为被其他香料掩盖着，所以闻起来不是那么明显。但我应该没有弄错。“
“何谓美人香。”
看燕清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紫砂壶茶壶，夜枫弑懒懒地拿起来，本想直接丢给她，又怕这动作缓慢迟滞的丫头接不住，便起身送到她跟前。
“蛇蝎美人，你听过吗？这美人香就是用毒物的毒液提炼制成。”
水浇在香炉上，由炉孔流下去，将燃着的香迅速覆灭，在白雾扑面而来之前，燕清菡伸手拿出手帕按在夜枫弑鼻尖。
“别闻。”
揭开炉盖，燕清菡抽出发顶的玉簪，在炉灰中搅和来搅和去，眼睛仔细地凝视着香灰，辨识许久从其中挑出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红点，用手帕包住，凑到鼻尖手扇风闻了闻。
“就是美人香，你用这个香多久了？”
“没多久，回皇城这段日子才用上。”
看燕清菡行动如此利落，夜枫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国郡主，难道不该是生活在优渥幸福无忧无虑的环境中吗？
怎得对毒药都这样了解？
“那就好。”
并不能猜到夜枫弑此时此刻的想法，燕清菡轻轻把手帕叠好放进怀里。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时间长了，毒入血脉骨髓，会导致人体内肝脏衰竭，呼吸困难，到时候便是药石无灵了。”
冷静地跟夜枫弑阐述药理毒性，燕清菡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你在关心我吗？”
没有一点发怒不高兴的迹象，夜枫弑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用手指勾起燕清菡的下巴，轻轻摩挲了几下。
“大夫，关心病人，很正常吧……”
往后躲了躲，燕清菡觉得有些气恼。
恼的是这个男人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更恼自己，怎么会忍不住想关心这个人？
“只是病人？不该是未来的夫君之类？”
“请亲王自重！”
被燕清菡拍开贼手，目光敏锐地落在小丫头耳尖那一抹桃红上，夜枫弑愉悦地勾起嘴角。
算了，还是应该循序渐进。
这么快就伸出爪牙抓住猎物可不太好。
“不用担心，我会抓住那些老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