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大的会场靠后的地方，虞青沐和燕沧月小声讨论。
“以后会取缔吗？”
“不一定。看起来很残忍，但这不过是每个人生存的方式而已，有的人没有钱不是因为他不够勤奋，可能是因为被剥、削的严重，又或者他连一块地都没有。他无论做多少事情都没办法养家糊口，到最后只能靠卖孩子来活下去……”
“那等太子的势力被肃清了呢？”
“你觉得朝廷会有那么多钱让所有人立刻变得富庶无忧起来吗？还得是个缓慢的过程。”
“嗯，我明白了。”
点了点头，虞青沐说到底也不是心怀改变世界之志的人。
黑暗太多，她照亮不了每一寸土地。
“放心吧，以后就算有也是有约束的买卖，和皇城里那些买卖丫鬟家丁的一样。不会太过分。”
燕沧月心思薄凉，对这种事情并不太在意，这世上总有幸运的人，也总有不幸的人。
但他担心虞青沐会无法接受，还是开口安慰他。
“嗯。不说了，开始了。”
“哎呀!今天又来了许多贵客呢！真是让会场蓬荜生辉。”
站在中间台子上，穿着藏蓝色锦衣的男人掐着嗓子开口。
在他身后是红色的帐幔，帐幔后烛光通明，因而前面的人能看到帐幔上映出许多人影。
胖瘦高矮男女都有。
“别废话!快开始!”
“就是，快开始!快开始!每次都这么多废话!”
下面人疯狂骂，上面的男人依旧表现的活泼，努力带动气氛。
虞青沐没管这些人，只是静静地分辨着后面那些人影，隐隐还能看到后面有人来回穿梭架着其他人的身影。
应该是管教奴隶的人。
奴隶……
这个词虞青沐越想越不舒服。
但现在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一定会惊动燕修廷那些人。
“好了，开始了，第一位是豆蔻年华，容貌姣好，身子也干净的红姑娘。她的父亲母亲都是猎户，家里好几个孩子，没钱养他们。红姑娘便自愿卖身养家。呜呜呜，多好的姑娘啊！”
男人装抹泪，旁边立刻有两个漂亮的粉衣女子牵着一个手脚都被拴上铁链子的年轻女孩上前。
那女孩眼睛红肿，看向底下人的时候明显目光躲躲闪闪，露出的手腕脖子上隐约能看见累似鞭痕那样的痕迹。
就这样，虞青沐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哪里像是自愿的了。
“别废话了!直接说多少钱!”
“对!开价就行!废什么话呢！”
下面又开始哄吵起来，虞青沐觉得头疼，干脆抓起桌子上的瓜子儿，仗着他们坐的地方黑，对着那几个声音大的砸过去。
“哎哟!哎哟!”
“疼死我了!”
“谁啊!”
吵吵了几下，台上的男人目光敏锐地四处看了看，没看出异常，便抬手欢喜地开口：
“哈哈哈，各位公子大爷别着急嘛！我们红姑娘还是个干净的，长得又白净，自然是便宜不了。十两银子是底价了。”
“这也太贵了吧？我出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