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菡，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可能是有罪的……”
没有立刻回答燕清菡的话，颜玖反而是来了这么奇怪的一句。
她的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动活泼，只剩下自嘲，和燕清菡无法估计，更无法承受的悲伤。
“所以，虽然你可能觉得我是在破坏你的幸福。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别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你被，皇室中人伤害了吗？”
虽然无甚来由，但燕清菡觉得答案或许就是这个。
而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和恨意也证明了一切。
“菡菡，有人说过吗？你真的很聪明。”
“你以前经常说。”
每次燕清菡给她做饭，不管是什么菜，她都会说好吃，然后说“菡菡你好聪明啊！什么都会做。”
这些燕清菡都还记得。
不过看来，这个人不太记得了。
“是吗？”
颜玖也愣住了，握着燕清菡的手微微颤抖：
“对不起菡菡，师傅的记性太差了，那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给忘记了。”
“没关系，您继续说您的事情吧。我想听。”
“……好。”
沉默了很久，到两个人的耳边都只剩下钟乳石尖的水滴下来的声音，颜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哽着嗓音给燕清菡说起她的故事来。
“我曾经是个妃子，只不过一天都没有进宫过，也没曾见过那里面到底有多繁华。不过，想来皇宫总是个很好的地方，不然那个男人也不会那么执着于要呆在里面，做那万人仰望的圣上了。”
“是夜帝？”
燕清菡怎么也没想到如此优秀惹人喜欢的颜玖过去居然会和那样阴鸷多疑的夜帝在一起过。
“没错！正是那个昏君！那个负心汉！是他毁了我的一切！”
回顾过往，就好像是一遍又一遍撕开还未完全长好的痂，每一次都只能落得满手满身鲜血，痛入骨髓心脏的下场。
颜玖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链一样，啪嗒嗒落下许多晶莹剔透的珍珠。
“我倾尽所以帮助他登上皇位，他呢？他居然反过来陷害我的父亲，把假的贪污账本藏在父亲府上，让先帝发现，我颜家满门抄斩！他知道先帝顾忌我颜家的势力，遂安排了这一出，他自己则是靠着踩我颜家百口人的尸骨博得先帝的信任，坐稳了他太子的位置！还自以为仁慈地让先帝饶我一命。”
说到这里，颜玖一边哭一边笑，涕泗横流，宛如魔怔。
其他人也许会觉得她这副样子很难看很滑稽，可燕清菡看着只会觉得心疼，那种一抽一抽难以平息的疼。
“我的爹娘啊，他们在临死前都说没有怪过我，说让我保重自己……可是我怎么能不责怪自己？因为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我没有爱上那个肮脏阴险的男人，父亲还有颜家上下百人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别哭了。”
想要伸手轻轻抚摸颜玖的头，给她一点安慰，但是她的手现在还被绑着，只能出声。
“这不是你的问题，是那个男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