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啊！”
坐在床边，燕萧然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他无力地用手按着湿漉漉的额头，梦里的一切仍是那样记忆鲜明，鲜明到他想要现在就跑到将军府把虞青沐找出来，看看她……
他梦到她微笑着转身要离开自己和虞青离的成亲宴席，可走着走着，她的满头乌发就逐渐褪成了雪染一样的苍白。
所有人都在惊呼，唯独她虞青沐似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仍旧大步离开，只是她的身上不知是何处流出了血，很快就在红毯上留下了一条不甚鲜明却又无比刺眼的暗红色。
燕萧然那时很想追上她拥抱她和她解释。
可在他身后，虞青离紧紧抱着他，母妃也在他耳边警告他，一双又一双无形地黑手遏制着他的行动，他的呼吸，让他动弹不得，生不如死。
“虞姑娘……”
太子殿下找我有事吗？
下了朝，被燕修廷喊住，虞青沐有些不太自在地低头，凝视着地面。
“没什么，就是听闻将军府又出了大的变故，想来问问你可还好，这么多事情应该很劳累吧？”
“没什么，”虞青沐暗想，你在我更累，但又没法说，便只能摇头：
“都处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虞姑娘来说，送两个姐姐进牢里原来是那样无关紧要的事情吗？”
燕修廷低头凝视着虞青沐，她也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干净的脖颈，看上去还有些肉，让人很有食欲？
“微臣不明白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微臣向来公私分明。姐姐们做了错事，就理所应当应该付出代价。太子殿下不这么认为吗？”
“哈哈哈，怎么会呢？本宫只是觉得虞姑娘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甚有大将之风罢了。本宫也很欣赏虞姑娘这样的人。”
“那还真是多谢太子殿下赏识了。”
虞青沐觉得无语，总觉得燕修廷这话是贬比夸多，但他是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也懒得就这事儿和他深入讨论太多。
“上次我送给虞姑娘的剑，虞姑娘可还喜欢？”
“……”
脚步顿了一下，虞青沐也不好直接说那玩意已经转手卖了，不是卖给珍宝阁，而是卖给了罗刹殿那边，因为她觉得那里头十大护法应该用得上，最后半价卖给神了。
也算是虞青沐最大的良心了……
“挺好的，不过殿下下次还是别给我这样好的东西了，我收下会良心不安的。”
“哈哈哈，虞姑娘总是这么说，但比起你保护我受得那一剑，几千两不值一提。”
“是吗？不管怎么样多谢殿下了。”
“嗯。”
就在燕修廷和虞青沐有一搭没一搭说话，主要还是燕修廷说一句，虞青沐答一句的时候，旁边突然跑来个太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者闻言脸色不太好看。
“虞姑娘，本宫还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好，太子快去吧，太子快去吧。”
迫不及待地把燕修廷挥走，虞青沐现在疑惑的是沧月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