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虞青离歇斯底里的说出这些话，燕萧然在心痛之余居然没有感觉到特别惊讶。
他很清楚虞青沐恨他，哪怕那种恨的源头他到今天也一无所知，但他似乎也很平静地就接受了。
就好像他原本就亏欠了她许多一般。
“是吗？是吗？！”
没想到自己煞费苦心告诉这个人这些，得到的却只是他一句云淡风轻的“是吗？”
虞青离突然扑到燕萧然面前，抬起头，惊慌失措又认真地盯着他：
“萧然，萧然你是不是被那个丫头迷惑了？你是不是被她下药了？不然你怎么能这么纵容她？她可是想看我们死的啊！你怎么能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呢！”
“你又怎么能对我这么残酷无情，甚至都不愿意救我呢！你一定是被那个贱人做了什么！萧然你不要怕，还有我呢！”
看虞青离如此疯疯癫癫的模样，燕萧然心里微微刺痛。
这个女人总还是在关心他的。
可是已经没用了，他们已经注定回不到从前了。
他喜欢虞青沐，无可救药的喜欢，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她隐隐悸动熟悉的喜欢，是无数个难眠之夜都在幻想着把她拥入怀中拥有她的喜欢。
尽管心里很清楚虞青沐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燕萧然还是如同扑火飞蛾一样想要去靠近她。
所以，燕萧然想，假如她最终目的真的是杀了自己，那自己应该会欣然接受那样的命运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之后我有时间还会来偷偷看你的，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都可以同我说，我会给你带过来的。”
“疯了，你疯了……”
虞青离怔怔地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燕萧然，一颗心绝望到了极点，又忍不住癫狂地笑了起来：
“燕萧然，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死在那个贱人手里!”
走出牢房有一段时间了，燕萧然脑海里仍旧回响着虞青离几乎疯了一般的诅咒。
说一点都不在乎那定然是假的，可在乎又有什么用，有许多事情他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
这一夜，燕萧然睡得很不安宁，他做了个梦，梦里梦到他和虞青离手指相牵，穿着一身正红喜服，接受着许多宾客的祝福，两个人一起走在红毯上。
可就在二人要“夫妻对拜”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就看到穿着一身银白铠甲背后是飘扬着的红色披风，束着高高马尾的虞青沐，正一步一步走向他和虞青离。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眼圈很红，她走的很慢，但步履仍是可以看见明显的虚浮，她就这样走到二人面前，突然伸手拿过旁边的交杯酒，对着二人敬了一下：
“祝二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说完，不等燕萧然有所回应，又突然将杯子砸到了地上，随即用无比哀怨又凄凉自嘲的眼神深深地看了燕萧然：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