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可能要留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对不起……”
原定要离开的日子，燕清菡说了并没有让燕沧月觉得惊讶的话，后者静静地凝视着这个从小小一团突然到自己胸口高的女儿。
许久，就在燕清菡以为燕沧月可能要骂自己，甚至要把自己强行带回去的时候，一只不算温暖但很大很有安全感的手轻轻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好!”
“……”
抛开心底的不舍和难受，燕沧月话落，又冷冷地看向站在燕清菡身边的夜枫弑，许久，嘲弄地扬起嘴角：
“呵，道阻且长。若你保护不了我的女儿，或者违背了你的承诺，别怪我不仅要把她抢回去，还要让你付出巨大的代价!”
“好的，岳父!”
“你……”
嘴角直抽抽，玉骨扇滑落到手中，燕沧月眼底一黑，觉得自己还是打死这个臭小子会舒服一点。
“好啦好啦!回去吧!皓轩今年还说要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呢！”
“谁稀罕和那个臭小子一起过年？”
燕沧月无语，就算他再悲催，也不至于要靠那个离经叛道的小子来寻求一点安慰感吧？
“跟他说，再不带姑娘家回来，他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能不……不喜欢女孩子。”
虞青沐纠结地戳着手指头，她之前偷偷去看过燕皓轩，结果看到他和一个长得很美但确定是男人的男子在一起，姿态亲密……
她倒是无所谓，不过沧月挑这儿子的毛病挑惯了，自然少不得一阵反对。
倒不是真反对龙阳，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罢了。
“我管他!”
燕沧月一瞪眼，心烦的不得了，根本不想听关于那个臭小子的一丁点事情。
要不是他越长大越像沐儿，他早八百年把他有多远扔多远了。
从小到大都只会跟他争宠的完蛋玩意儿!
“你不管他谁管他，他不是你儿子吗？你也不能太偏心了！那小子每年还寄那么多好东西回来给你!”
虞青沐也不高兴了。
那到底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人一直那么嫌弃算怎么回事儿？
要不是他没缺他吃的穿的，她早跟他闹了！
“什么好东西？冰蚕丝织锦，他是不知道他爹我体质冷吗？还给我买那玩意，我穿得了吗？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蛇酒，那玩意你敢喝吗？反正我是不敢喝!给你那个大白喝，当晚差点没把院子里树给日、断了！”
“什么？大白那天是你闹得？你知道把我吓得多厉害吗？白雪那天差点出事!”
两个人说着自然而然就离开了。
留下燕清菡和夜枫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又不约而同地莞尔一笑。
“你很舍不得吧？”
上了马车，燕沧月就不再开口了，靠在马车角落，抿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
虞青沐在他对面，伸手握住他的手，低垂着眉眼，修剪圆润的指尖在燕沧月的手心里画圈：
“我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