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的是十里才故意过来?”
一说到‘沐浴’二字,莫长安语音便拉的老长,那暗藏的暧昧调侃之意,听得夜白不由偏头看她,眉梢紧蹙。
“莫长安,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等子登徒之辈?”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危险的瞧着仍旧浸在水中,琼鼻玉肤的明媚女子,眼底冷酷依旧。
“当然不是。”莫长安不怕死,笑嘻嘻道:“就是不在我眼里,师叔也是登徒子形象。”
当事人的夜白和莫长安,浑然不觉此时情况实在令人面红耳赤。他们一个心无杂物,禁欲而不知欲望为何物,另一个则大大咧咧,完全不觉得自己此时即便着一袭中衣,但在水中却依旧妖妖娆娆,让人垂涎。
两人相距几步,就这般自然而坦荡的互相瞧着,几乎顿时便有火花炸裂,本该是雾气缭绕的暧昧场面,此时偏生却是独有浓重的火药气味。
“师叔这样严肃啊,”只不等夜白伸手掐死她,莫长安便接着没心没肺,笑着说道:“我其实是同师叔开玩笑呢!”
她撑起一边脸颊,脸上蔓延着极为可人的笑意:“话说,师叔你是不是当真对十里有意思啊?”
如果是的话,其实也是不奇怪的,十里那姑娘瞧着虽是冷艳高傲,但性子上却是极为可爱,那种就算做作也不让人觉得反感的天然呆,实在令莫长安有些喜欢得紧。
若她是个儿郎,定然要将其撩拨到怀里头,好生爱护。
“打住你的遐想,”夜白冷冷瞟了眼莫长安,心中深觉怄人:“她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想来你该是明白的。”
不得不说,莫长安这多情而又不乏猥琐的表情,委实让他食不下咽,几乎连晚间刚吃下的饭菜,都要一股脑儿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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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敲黑板):难道不该是赤身裸体相见?暧昧横生?
89调戏?
“我知道她危险,”莫长安拨了拨温润的水纹,叹道:“可师叔难道不觉得,十里是个很可人的姑娘么?”
莫长安不明白,为何夜白对十里表现出如此大的敌意,即便是担心她当真着了十里的道,也不至于这样紧张,尤其现下,无故前来查探,若是她没有料错,他定然是因为放心不下。
“可人?”夜白挑眼,深觉这胆大的小妮子误会了什么:“莫长安,她脸上的笑容,比起你来说,显然少之又少。”
十里是个性子冷的,比起他的寡言少语,其实并不逊色。而莫长安却张口就是可人二字,实在是有些好笑的紧。
“笑容少?”莫长安有些犯愁:“所以师叔的意思是?”
十里不可爱?还是她说的有错?
夜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色如常,淡淡回道:“你比她讨喜多了。”
就连他这么厌烦的莫长安都要比十里可人一些,可见这十里是怎样一个闷葫芦的性子……尤其她还存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莫长安:“……”
这话为什么她听着就这么别扭?完全不像是在夸她啊……这狗东西言下之意,不就是十里不讨喜,她勉勉强强还尚且可以容忍?
“罢了,”莫长安伸出手,刹时水滴的声音嗒嗒嗒作响:“我不想同你再讨论这些了,你跪安罢。”
她故作矫揉,细嫩的指腹微微挑起,做出一个极致雍容的姿态,眉眼上挑,自带媚惑。
夜白顿时无言,眉眼染上一层薄霜……大概心里头是想掐死这个瞧着正经十足、私底下却戏多且爱作妖的妮子。
“怎么还不跪安?”莫长安忽地细声细气,捏着嗓子,睨了眼夜白:“小夜子,你是要本宫赏你一丈红么?”
话音刚坠地,夜白额角青筋便是一跳,神色更是冷到极致:“跪你大爷的安!”
分明是有些‘粗鲁’的言词,不知为何,自夜白唇角溢出,丝毫不显失礼,反而生了几分难得的人情味儿。
“行,”见夜白即便骂人也依旧神色寡淡,冷静自持,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从他嘴里吐出来一般,小姑娘瞬时就勾起唇角,脸上顿时显出灿烂的笑颜:“大爷,您跪安罢。”
她脆生生喊了一句,没羞没臊的夸张模样,看得夜白嘴角抽搐,刚升起的愠怒顿时竟发不出来。
那好看的眉头皱的很紧,夜白冷冷拂袖之后,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顷刻之间,莫长安笑的花枝乱颤,她瞧着夜白消失的一隅,心下舒爽不已。
没有办法,她每天终归有些时候太过无聊,忍不住便想着矫揉做作,不正经一番。可惜的是,每当她兴致来了之际,面前站着的都是夜白。
如此几次,她无法委屈自己‘隐忍’不发,只好委屈夜白了。
……
……
莫长安回到客房的时候,十里已然睡到了榻上,白皙的脸容微微泛红,想来是夜里头喝多了酒,醉的不浅。
大约瞧了瞧,莫长安便褪了外衣,蹑手蹑脚的躺在了外侧。
好在这方床榻还算大,而她们两个小姑娘又身形颇瘦弱,因而躺下去后,莫长安并不觉任何不适。
熄了灯火,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不到片刻,室内呼吸一片均匀。悄然无声之余,唯有冷风刮过窗外,留下阵阵低鸣。
就在黎明将至的时候,屋外灰暗而混沌,不知名的杂物被吹翻,发出迤地的沉沉响动,在这寂静无声的世界里,显得异常清晰。
睡在里侧的十里辗转睁开眸子,也不知是一整夜都清醒着,还是这时候恰巧有了意识,就见她缓缓起身,几乎没有任何大的动作,便已然起身,小心翼翼的下榻穿衣,几乎一气呵成。
她不确定,这个时候莫长安是否醒来,但心下存着谨慎之意,她只好无声靠近,故作帮她掖被角的模样,没有任何越举的行为。
杏眸紧紧盯着那张熟睡中宛若婴孩的玉色面容,十里手心微微出汗,生怕下一刻莫长安睁开眼睛,察觉她的意图。
她自小算是老实而乖顺,极少做这般偷鸡摸狗的事儿,如今独自一人前来,更是心里头有些怵的厉害。可有的事情,她无法放下,更做不到半点不在意。
所以,即使提心吊胆,十里还是不得不咬紧牙关,直至她偷到净妖瓶为止。
就在十里恍神之际,那头莫长安却是一个砸吧嘴角,咕咕哝哝说了一句话,惊得十里赶紧儿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半晌之后,莫长安不仅没有睁眼,反而翻了个身,继续安稳睡着。
心下略略松了口气,十里却是不敢再动作,反而转过身,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模样,拢了拢衣裳,深吸一口气,开门离去。
直到屋门被掩上的那一瞬间,小姑娘面朝内侧,幽幽然睁开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