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也不知作何感想,面上倒是分毫不显。
他不理会小姑娘的讨好笑容,只淡漠说道:“我既是夜半偷香,自然要将唯独的物什给她人,哪里能够交由你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去阖门,一脸冰霜,连余光都不愿意瞟向莫长安那头。
“师叔,别介啊。”莫长安龇牙咧嘴一笑,灿烂若夏花:“我方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咱们关系这样亲密,我哪里不知你为人高洁,品行端良呢?”
“我并不高洁,”夜白掀了掀眼皮子,依旧冷冷:“也不是什么品行端良的人。”
“是,是,是!”莫长安点头,再次阿谀奉承:“师叔不是高洁,也不是品行端良,只是仙人之姿,非一般凡夫俗子可以随意沾染。”
她仰着小脸,露出一丝近乎夸张的崇敬神色:“师叔就是我的榜样,我自小以师叔为前路,总想着可以追寻师叔,朝着师叔看齐。”
夜白闻言,瞧着倒是面色如此,无情冷冽,心里头却是难得浮动。
原来这吃食一说,对莫长安竟是如此具有诱惑力,以至于如今她却是可以奉承到如斯境地。
“师叔,”莫长安拽了拽他的胳膊,挤眉弄眼:“您老看,人家都这样崇拜你了,是不是可以把牌子……”
“我确实很想给你。”夜白垂眸,长长的羽睫覆下一片阴影:“可惜路上不小心弄丢了。”
丢……丢了?
莫长安嘴角抽搐,笑容还未收起,便见夜白一把掩上门,轻咳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既是无事,便早些去休息罢。”
“夜白!”莫长安咬牙切齿,狠狠踢了一脚木门:“你大爷的,怎么不把自己弄丢!”
什么丢了不丢了,一定是这狗东西故意拿牌子一事唬弄她,如今听了她的好话,立即便翻脸不认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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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存在啊~泥萌认为呢?毕竟……师叔还有下一步~哈哈忍不住剧透。,至于沈惜年……让她活在有顾倾城的世界,暂且幸福一下下罢
71当年情信真相?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莫长安仍旧裹在被窝里,梦里皆是关于昨夜夜白提起的栗子糕一说。
正是睡得迷迷糊糊,乍一听闻外头略微吵闹的声音,她不耐烦的便皱了皱眉梢。
“长安!”熟悉的男子声音,夹杂着一丝惹人厌烦的喜悦,悉数而来。
“小郡王,”管事的声音响起,略显迟疑:“莫姑娘在休息。”
“小郡王,要不要我去敲开门?”另一道声音插入,在她耳朵里听着,顿时将她惊醒。
莫长安瞬间睁开眸子,脑海中浮现起殷墨初在大街上的袭胸之举,顿时让她怒火腾腾,再度燃烧。
如此一番下来,她已然在刹那的功夫施法穿上衣物,来到了门前。
入眼便是殷墨初玉带金钩,罗裳华服的秀美模样,他姿容极好,妖而不媚,目若秋波,即便面上挂着略显傻气的笑意,也依旧掩不住通身的矜贵与优雅。
“不必。”那一头,殷墨初摆手,正打算说什么,便见屋门不知何时已然开起,露出里头小姑娘冷若冰霜的容色。
“长安!”殷墨初眼睛一亮,顿时凑上前去:“果然是你!”
他极为喜悦,整个人散发着欢心之意,似乎全然没有看到莫长安那几乎要杀人的眸子。
“小郡王可真是胆子极大!”莫长安勾起唇角,恶意流转:“这个时候竟是还敢出现在我的眼前。”
“太好了!太好了!”分明是剑拔弩张的情势,偏生殷墨初极致违和,脸上绽放的笑容更是有些晃眼:“你原来记得小爷……小爷就知道你没有忘记!”
“我怎么会忘记小郡王?”莫长安心下觉得无语,但面上依旧笑的颇有些阴测测:“毕竟那临门的一脚,可不是常人能够忍受。”
她重新提起这话题,无非就是要挑起殷墨初那身为男子的自尊心,这般也好过他怪里怪样,笑的宛若隔壁村的二愣子。
“啊?”显然,殷墨初这时才回忆起来,就见他恍然大悟,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长安,那次实在抱歉,我并不是故意如此……我只是有眼疾,沈深,你快告诉长安,小爷有眼疾的事情!”
说着,他侧过脑袋,径直看向一侧蓝袍玉带的青年,催促道:“磨磨蹭蹭做什么?你倒是快点儿啊!”
沈深?莫长安挑眼,心下立即便回忆起沈惜年的事情。这沈深,无非就是沈惜年的二哥,当初曾交与她一封情信的家伙。
“咳!”沈深俊秀的容色染上一丝尴尬,却还是拱手,解释道:“长安姑娘,我们郡王的确是患了一种奇怪的眼疾,大约间隔一两月便会发作一次,通常便是看不清人的脸容,所以那日……”
“所以那日小爷只瞧见了你的衣物打扮,才……才误以为你是男子。”殷墨初打断他的话,兀自说了下去。
莫长安闻言,心中虽是依旧不太相信,但瞧着这两人也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她便一时沉默下来。
正在这时,就见殷墨初忽地招了招手,吩咐道:“快把今儿个小爷买的栗子糕拿来!”
栗子糕?
莫长安挑眼,眸底有光芒一闪而过。
沈深会意,顿时将油纸裹着的一包物什递过去,由着殷墨初拿到莫长安的跟前。
“作为赔罪,小爷今儿个早早便去李记作坊买了。”他笑眯眯上前,在管事和沈深略微惊呆的目光中,双手奉上:“长安,你莫要恼小爷了,好不好?”
毫无疑问,若是他们的眼神没有出错,素来不惧任何的混世魔王殷墨初,此时正在……献殷勤?而且还如此小意的哄着?
莫长安皱眉,明摆看着他这般过分热情的模样,委实不太习惯。
“长安,你最爱的栗子糕,不喜欢了吗?”那头,殷墨初见此,不由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栗子糕?”莫长安心中狐疑,素手倒也没有去接。
“我是你墨初哥哥呀,”桃花眸子弯起,殷墨初道:“长安,你忘了吗?”
莫长安:“……”
什么鬼东西?墨初哥哥?着实是腻歪到吓死人的称呼。
“咳,”沈深见场面尴尬而殷墨初丝毫不自知,只好再度出声:“长安姑娘,当初那封情信,是郡王殿下给你的……不是我。”
当初……大约要追溯到十多年前,那时莫长安不过几岁稚儿,殷墨初也大约十一二岁年纪。
只是那些事情,莫长安实在回忆不起来,唯独能记得的,便是沈深确实给过他一封情信,后来这件事闹了一出笑话,至于殷墨初……她只回忆的起来,自己时常换着法儿的使唤过一个ròu呼呼的小子。
心下如此想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