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告诉你,本君这儿有黄粱枕不错,但他未必知道,黄粱枕一分为二,必须要有一人为你分担疗伤所衍生出的痛楚,否则纵然本君将黄粱枕给了你,你也无法修复仙骨。”
“我来分担,仙君看着可还行?”莫长安想也没有想,按住夜白就要伸出手的阻止,道:“我修为不算浅薄,与他也甚是亲密。”
“自是可以。”梦魔道:“这黄粱枕所说需要另一人担着一半儿的痛楚,但其实不会危及性命,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只是,入了黄粱枕的梦中,你们所要面对的,是彼此的前世……这一点,本君也算是提前告诉你们了。”
所谓痛楚,其实并非ròu体上的痛,而是宿世灵体上的纠葛,不过,他没有告诉他们的是,入了这黄粱枕,虽说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若是无法解开前世的心结与纠葛,就极容易沉睡不醒。
“前世?”莫长安稍显诧异:“我与他的前世?”
“今生缘,前世修,这点儿道理,难道你们不知道?”梦魔嗤笑一声,道:“你们之间会有今生的纠葛,便是因着前世有着解不开的孽缘。”
“当真与性命无忧?”夜白看向梦魔,问:“那痛楚,又是如何的痛楚?若是换了旁人,是不是就可以替代长安?”
他自己无所谓病痛,可莫长安……夜白并不愿她也尝试,若是有可能,他宁愿将萧然唤来,而不是让莫长安受苦。
也不知是夜白的神色出卖了他的想法,还是梦魔有何窥探人心的妙术,就见他看了眼夜白,道:“重瞳,你莫不是要将萧然唤来,与你吃苦罢?”
“有何不可?”夜白理直气壮,看的莫长安都忍俊不禁,要是让萧然知道夜白存了这等子坑害他的心思,恐怕又是要一阵唇枪舌剑了。
“走罢,别管萧然不萧然了,咱们先去就是了。”莫长安赶紧儿打断夜白的想法,无奈的一把拉住他,径直跟上梦魔的步子。
……
……
两人随着梦魔,很快便入了一个偏殿,那偏殿空然无物,唯独屋中央有一方han冰床榻,冷丝丝的依旧冒着凉气儿。
“上去吧。”梦魔指了指han冰床上的两个玉枕头,示意道:“那就是黄粱枕,一枕黄粱。”
传说中的黄粱枕是两块han冰似的玉枕,看着那几乎和han冰床融为一体的物什,莫长安实在很想问一问梦魔,这黄粱枕是不是与han冰床是成套的?
只是,话到嘴边,莫长安便又适时止住,想着依着梦魔这般婆婆妈妈的性子,问了可能还要听他拐弯抹角。
如此一思忖,她便二话不说,拉着夜白一起,两人皆是躺了下来。
黄粱枕相互依偎,故而莫长安也和夜白相互依偎躺着,他知道莫长安心意已决,故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两人闭上眸子,便等着梦魔施法。
初初躺上去的时候,莫长安只觉han凉,即便有着深厚的修为,她依然觉得凉气入骨,故而她下意识往夜白身侧靠去。然而,就在夜白反手拥住她的那一瞬间,莫长安忽然觉得眼皮子一重,没来由的困意袭上心头。
眼前的一切,黑暗至极,她再无法感觉到han冰床的冰冷,也丝毫觉察不到夜白的温度,只耳边模模糊糊传来谁人的呼唤,扰得她心中微烦。
“宗主……宗主!”
微微的摇晃,将莫长安从黑暗中唤醒。
她疲倦的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女青葱的面庞和微微不安的神色。
宗主?
莫长安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极致秀美的屋子,这屋子一看便是闺阁飘香,四下皆是染了三分氤氲的香气,若隐若现。
“何事?”稳下心神,莫长安转瞬摆出一副‘宗主’该有的模样。
她彼时,脑中记忆模糊,根本不知为何自己就成了什么宗主,就连着睡着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丝毫没有印象,只脑海中,独独有着一个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叫她一阵猜测。
“宗主,有人闯入山庄!”少女着急道:“如今夫人老爷还有公子们都不在山庄之中……”
山庄……她脑海中,忽然晃过什么莫名的记忆,恍惚间便回忆起来……是了,她是隐结界世家的宗主,颜家最小的女儿颜初夏!
“何人闯入?”莫长安凝眉:“那人现在在何处?”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发问,可似乎这就是她该说的话一样,就连她自己也惊疑不定。
“宗主去看看就知道了,奴也说不清。”少女半跪下身子,请示道:“还请宗主更衣,前往探查一番。”
“把衣服给我。”莫长安蹙眉,对于‘更衣’一说,莫名有些抵触。
少女闻言,微微错愕,却还是点了点头,起身拿了衣物与莫长安。
……
……
而彼时,夜白亦然是从梦中醒来,一睁眼便见着四下竹林茂密,风动花香,眼前的一幕,极为熟悉。
“何人敢擅闯忘尘山庄!”就在夜白凝眉之际,忽然发现,四下站着一众黑衣高手,一个个皆是手执利刃,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忘尘山庄?
夜白一怔,心中顿时明白,这就是梦魔所说,他的前世回忆。
他先前与莫长安说过,自己到过一次隐结界世家的忘尘山庄,但他没有告诉她,那是前世的事情……
所以,在这里,他会见着那个小姑娘!
心中正思索着,下一刻,便听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银铃悦耳,一步步靠近。
“何人擅闯山庄?”一声质问落下,便见女子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落在他的面前。
她穿着一袭鸢色流纱长裙,头戴飞花流苏发簪,容色如春,眉眼含笑,眸底那一丝冷厉在触到夜白的那一瞬间,愈发han凉入骨。
“长安!”夜白眸底微醺,顿时上前一步。
只是,他方一动弹,便有黑衣人靠近,他们手中执着利刃,眸底很是深沉。仿佛只要他敢动弹一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冲过来,与他博弈。
“这位公子,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擅闯山庄?”莫长安不是没有听见夜白的那一声低呼,也不是没有察觉他眼中的熟稔与情绪,可彼时她浑然只记得,自己是忘尘山庄的颜初夏,并不是什么长安不长安!
“这位公子?”夜白蹙眉,显然意识到,莫长安并不记得他,可他不确定,是她忘了他,还是这只是前世……眼前的人,只是没有遇过他的颜初夏。
“怎么,这位公子果然是擅闯山庄?”莫长安笑容微冷,眸底没有丝毫温度。
纵然,她也知道忘尘山庄是极为难以入内的一处,但这些年来,鲜少有人能够擅自闯入,那些居心叵测的世人,并非忘尘山庄能够收留。
如此一想,她已然存了杀心,看了眼四下,打算示意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