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慕容娴雅,戾气满满,丝毫不输虞笑。
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她的彻儿,谁人都动弹不得!她知道自己愧对虞笑,但这份愧对,与彻儿没有丝毫干系,他只是个懵懂不知事的孩子尤其他唤着虞笑母妃二字,整整唤了五年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或者说是逆鳞,而崇彻便正是慕容娴雅的逆鳞。
“怎么,终于生气了?”虞笑见此,却是不为所动。她直直站在原地,任由那触手无数,一根根皆是朝着自己的脖颈过来,依旧笑容冷厉:“慕容娴雅,原来这样就可以让你生气啊?”
她以为,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只会装聋作哑,没想到还是有血性的一面看来,她要做的事情,也不算是毫无门路。
“就这样?”慕容娴雅不顾一切,眸底通红如野兽:“虞笑,你杀了我的孩子,竟然还这样轻巧?你该死!”
一言落下她顿时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伸出尖锐的獠牙,原本长在树根上的头颅,也顷刻如树根一样,朝着虞笑的方向而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慕容娴雅。”虞笑冷冷一笑,殷红的五指忽然拢起,只一掌过去,那飞身而来的触手便应声断裂,顿时鲜血迸发,染红了她绛紫色的裙摆与浓妆之下的脸容。
血腥味浓郁飘散,整个四下,仿佛被鲜血浸透了一样,愈发阴森可怖了起来。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慕容娴雅冲破舒服,不要命的张着獠牙,似乎一口过去,就能咬断虞笑那洁白细腻的脖颈。
虞笑勾唇,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如鬼魅一般煞气冲天:“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至少现在,你还不能死。”
一言落下,她指尖顿时有红光跃起,转瞬间,慕容娴雅原本还愈渐靠近的头颅,猛然仿佛被控制住了一样,停在原地。
“虞笑!”她声嘶力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被虞笑操控了:“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不能?”虞笑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无踪,她紧紧盯着慕容娴雅狰狞的脸容,一字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慕容娴雅,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吗?”
还没等到慕容娴雅出声,虞笑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那声音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一样,绝望而无力。
“我一直在想啊,为什么死的是我的阿羽,不是吴幽?”她道:“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她爱的人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可那些害了他们的人,却还能苟活这世道,何其不公!
“那你杀了我罢,你杀了我啊!”慕容娴雅看着虞笑,厉声道:“只要你杀了我,就可以报仇雪恨了,不是吗?害死陵羽的是我,只是我!”
“真是可怜可怜的要命!”虞笑回头,笑吟吟道:“慕容娴雅,你为了吴幽这么心酸,他可曾体谅过你?可曾爱护过你?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为他背负一切,是不是太过愚蠢了点儿?”
被丢弃到了这样的地步,慕容娴雅还在维护吴幽,一个女人啊,怎么才会沦落到她这个地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弯唇,眸底邪肆非常:“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若是我让吴幽杀了崇彻,你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的维护他?”
孩子重要还是一个抛弃过自己无数次的男人重要?虞笑想,这对于慕容娴雅来说,大抵会是个很有趣的抉择。
“彻儿彻儿没有死?”慕容娴雅闻言,喜出望外,那赤红的瞳眸,瞬间消散了许多。
“没有死。”虞笑挑眉,咯咯笑道:“不过,离死不远了。”
------题外话------
甜么?甜么?哈哈,快夸我万更又发糖
232嫁给夜白(万更求订阅)
弘治十九年,转眼间,冬末即将过去,但一月初的天,还是一如既往冷的人骨头缝儿生凉。
彼时,吴国都城建康内,已然静然一片,每每夜深之际,便极少有百姓再外出离家。襄国冤魂报仇索命一事,渐渐宣扬开来,虞笑下令四处寻着童男童女、年轻男女,作为祭祀镇压亡魂之意,也随之慢慢集齐。
九百九十个童男童女和九百九十个年轻男女逐一被关押,其中多数人为作奸犯科之辈,但在孩童方面,更多的乃是在都城百姓之中夺取。
最初的时候,城中百姓无人愿意交出孩子,虞笑便下了命令,如同抓壮丁一般,遣了官差四处抓人。
为人,整个建康城哀民无数,家家户户夜里都不敢有孩子啼哭的声音传出,生怕被官府的人知道,自家的孩子会因此舍了性命。
但官府抓人的力度极大,每日里挨家挨户的搜寻着,不过短短几日罢了,整个建康城便哭喊声一片,绝望的阴霾覆盖了整个城池。
在这阵子里,莫长安和夜白纵然不愿看见事态如此发展,但为了顺应历史的走向,他们谁也没有抱着怜悯之心去干涉,只依旧如史册上记载的那般,一步步走下去。
一月过半,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戚贵妃染了怪疾,就如同吴王幽一样,开始缠绵病榻。
最先接到这个消息的是虞笑,那时莫长安就坐在一旁,一边为她磨墨,一边思索着今夜要去夜白去哪儿散心。
终归对于她和夜白来说,怜悯之心并不浓厚,所以这两三个月下来,两人皆是没心没肺的照旧腻在一处,每日里看星星看月亮的,风花雪月好不惬意。
正是时,有宫婢敲门入内,低声禀报道:“娘娘,戚贵妃今儿个有疾,无法前来请安。”
戚贵妃近日里,倒是每日里都要来与虞笑请安,谁也不知道虞笑忽然的这一吩咐,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毕竟在这之前,虞笑从来没有让哪个贵妃前来请安,只说那些女子过于聒噪,便免了如此一遭。
但从十二月起,虞笑忽然便将戚贵妃唤来,说是日常的请安废弃不得,便又寻了这么个理由,日日都要见一面戚贵妃。
“哦?病了?”虞笑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但她还是抬起眉眼,邪肆的笑了笑:“着人找太医看了吗?”
她淡淡的问着,似乎并不觉惊讶一般,看的在场宫婢有些拿捏不准她的心思。唯独莫长安托腮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回禀的宫婢。
想来,也的确只有她一人知道,戚贵妃的病并不是意外,而是虞笑一手谋划。早在戚贵妃委身于百里徒的时候,虞笑便在戚贵妃身上施了一种咒术,这种咒术令百里徒浑然不觉,每每自己与戚贵妃亲热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吸食戚贵妃身上的精气血,那是凡人独有的一种灵气,一旦被妖邪吸食,便就是失了主心骨,再没有活路。
一连数月下来,百里徒与戚贵妃的关系愈发亲密,就连戚贵妃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虞笑的逼迫还是她自己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