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 章

  不行吗?”

  说着,她嘤嘤嘤哭了起来,谁也没有留意她到底哭了没有,但那凄惨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泪流满面。

  就在这个节骨眼,她转身就跑,一手提起裙摆,转瞬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夜白哑口无言,站在人群中被众人唾弃。

  莫长安一路远去,等到摸索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才兀自顿了下来,擦干脸上的汗水,舔了舔红唇,开始将方才原本要逼着夜白吃下去的糖人儿往自己嘴里送去。

  一边吃,她一边四处张望,显然是在等着夜白找到自己。

  不过,等了好半晌,还没等到夜白,她手中的糖人儿早已被她来两下半吃完了。

  “还要吗?”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夜白淡淡的声音,三分漠然,七分宠溺,纵然怪异,却叫她心尖微颤。

  “啥?”小姑娘转身去看他,就见他衣冠胜雪,如世间最是无情的上仙一般,手中捏着两个糖人儿,皆是被吹得鼓鼓的,瞧着很是讨喜。

  “你咋又买了?莫不是要甜掉我的牙?用这种方式,对我打击报复?”话虽这么说,她还是笑眯眯的凑上前去,毫不客气的便接过夜白手中的糖人儿,往自己嘴里送去:“可惜,我牙好,胃口好,这种方式啊,打击报复不了。”

  “吃完我带你去醉鸡。”夜白宠溺的看着她,琥珀色眸底染上烟霞之色,甚是璀璨夺目:“那家仙客来的醉鸡,你先前在宫里头,不是还惦记的紧?”

  他话一出口,莫长安便愣在原地,手中的糖人儿好半晌动弹不得。

  见她愣住,夜白不由问道:“怎么了?不想吃那家的醉鸡了?”

  说这话的时候,夜白一如既往很是冷淡,可眼角眉梢的温柔,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从前莫长安觉得,夜白这厮并不讨喜,至少要她想象一下他对一个姑娘温柔小意,都是别扭的画面。可不知为何,如今夜白对她温柔宠溺,竟是让她深觉不可思议。

  “师叔,我方才那样那样的,你难道不生气?”小姑娘睨了眼他,问道:“我记得从前也有过类似的行为嘛,但那时候,你可是气的不得了”

  她记得清楚,那会儿她和夜白水火不容,两人谁也瞧不上谁,故而莫长安的日常乐趣便是捉弄夜白。只要气的夜白跳脚,她就觉得美滋滋。

  而那时候,夜白也的确被她气的狠了,甚至好几次莫长安觉得,要不是她溜得快,这狗东西指不定就要冲上来,掐死她了。

  “我记得。”夜白闻言,微微颔首,显然不会忘记:“但那时我不懂欣赏,看不到你的独到之处。”

  可不是不懂欣赏吗?从前他有多么想掐死莫长安,现在就有多么想将这小姑娘揉进怀里,毕竟这世上,再难找到另外一个如莫长安这么可爱的姑娘了。

  当然,即便找的到,在夜白看来,也是不如她。

  “唉,师叔。”这一次,莫长安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抬着眸,歪着脑袋看向他,笑颜乱人:“你这人怎么突然如此会说话了?”

  原以为这厮是个笨拙的,没想到如此会撩拨人,实在让她深觉喜出望外,仿佛捡到了宝。

  嗯,容貌好、气度好,重点还非常有钱人生遇到这么个男人,简直是完美了。

  夜白望向她,弯唇:“心之所至,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这世上,大约没有那种天生不会哄人的男子,只是要看他是否心悦这个姑娘,若是当真心悦,再怎么木讷,再怎么冷淡,也会说出让人怦然心动的话。

  许是他的确太过耀眼,许是莫长安这会儿心动的不行,下一刻就见她眉眼弯弯,笑容似春,道:“师叔,过来抱抱我。”

  她是个直接的姑娘,有时心悸起来,便也忘却了害羞这种东西,这时候她的确想要抱一抱夜白,没有理由、不接受拒绝。

  “嗯?”夜白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小姑娘挑眉,张开细细的胳膊:“还不过来?”

  她站在冬日的骄阳之下,如夏花般笑容绚烂,那小小的身板朝着她微微靠近,一瞬间让他心花怒放。

  他缓缓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仿佛拥抱了整个春天一样,满心满眼,皆是醉人心弦的颤动。

  于此同时,幽暗之地,有人影濯濯,低低谈话。

  透过那树根缭绕的一隅,依稀可见虞笑浓妆艳抹,一袭绛紫色的衣裙,华贵而又高雅,让人望而却步。

  “笑笑,你又杀人了,是不是?”慕容娴雅一颗头颅露在外头,没有了少年槐树精之后,整棵树都是她一个人占着,再不必因为两人的交换,而有所顾忌。

  可她感受着一滴滴血液渗透入她的骨髓,一面让她叫嚣着抗拒,一面她所处的骨血中又渴望着鲜血的滋养,心中恨意腾起。若非崇彻还在虞笑的手中,她着实是想激怒虞笑,最好让虞笑一掌杀了她,从此她便不必再饱受这样的怪物般的日子。

  “你不是尝到甜头了吗?怎么还故作不知,来问我?”虞笑扯了扯红唇,殷红的唇瓣如同染了鲜血一样,阴鸷至极:“是不是那血液很是鲜活?是不是感觉和从前的不太一样?”

  她恶意满满,笑着看向慕容娴雅,仿佛杀神一样,眼底血腥骇人。

  “你什么意思?”心尖微微一颤,慕容娴雅看向虞笑,头颅扬起,似乎想看清虞笑的神色。

  虞笑今日来找她,她已然存了一丝怀疑,毕竟若是放在之前,虞笑定然不会特意来此地,那么她的前来,其中目的便是值得深思。

  “什么意思?”虞笑扬唇,漆黑的眸底有诡异的冷光闪过:“慕容娴雅,怎么在这地方待久了,你连自己的孩子的气味,都闻不出来吗?”

  冷冷的一句话落下,听得慕容娴雅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瞪大了眼睛,眸底满是不可置信。

  “笑笑,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她声音忽然的大了起来,语气急促而又慌乱:“彻儿不会的,彻儿还是孩子,你不会这么做,不会的!”

  她摇了摇头,就像疯了一样,那自言自语的模样,看的虞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愈发明媚,可眸底的阴森却如同厉鬼一样,在暗夜之中,无情的伸出利爪。

  “我先前不是和你说了吗?崇彻我不会留下来的。”虞笑看着她,咯咯咯的笑着:“我要他死,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罢了,刚好吴幽膝下孩子那么多,缺他一个也不缺。”

  那涂着蔻丹的指尖,殷红而又暗沉,就像是此时正捏着一个脆弱的生命,看的慕容娴雅忍不住发狂起来。

  “虞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动我的孩子!”那积攒已久的怒意,就像是被释放的猛兽一样,猛然朝着虞笑扑了过去。

  长长的树根绕过石柱,径直伸入虞笑的脖颈。这一刻,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