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而殷红,看的她忍不住愣住,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剧烈惨叫。
“啊!”
林中鸟兽惊起,han鸦阵阵。
夜白正系上腰带之际,忽然听到莫长安的惨叫,想也没有想,便寻声而去,心中跃上几分不为人知的担忧。
“师叔,师叔啊!”小姑娘眼眶红红,一手提着自己的裤子,一手捂着鼻子,无措大哭:“我就要死了,师叔!”
她不知何时,已然变幻了模样,做回了自己。故而这会儿可怜兮兮的哭着,实在像极个七八岁年纪的孩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很是惹人心疼。
“怎么回事?”夜白倾身上前,一阵青烟似的便落在她的面前,低眉试图擦拭她的眼泪:“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你不会死。”
“不!不是啊!”莫长安带着哭腔,泪如泉涌:“我真的要死了,师叔,师祖的卜卦没有错,我得了绝症,就要死了!”
她一边哭的稀里哗啦,一边低头朝着自己的衣摆看去,这一看,瞧着血渍的范围愈发扩大,她更是心惊胆战,觉得天亡她也!
显然,夜白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小姑娘一袭门中白衣,依旧雌雄不辨。但裤子与衣摆皆是染了鲜血,瞧着殷红而骇人。
薄唇忽然微微抽搐起来,夜白神色凝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若是他没有猜错,这血渍,不是受伤,也不是小姑娘得了什么绝症……而是她葵水来了。
可关键是,莫长安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此番是个什么状态,也不懂何为葵水,她显然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狐狸,大大的眸子满是惊惧恐慌,甚至仔细看去,还有一丝绝望。
“师叔,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莫长安见夜白神色凝重,心下更是沉到谷底,一想到死亡离自己竟是如此的近,她就憋屈的厉害。
“不是。”夜白思忖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与她说。
他好歹也是寻常男子,要他仔仔细细告诉小姑娘什么是葵水……他实在有些做不到。
这种事情,实在叫人心情沉重,不可言喻。
“果然,我是要死了!”莫长安哭的愈发凶了几分,以为夜白是安慰她才如此为难:“师叔,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觉得,她的的确确是要死了。腹中疼痛不说,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下身有流动的感觉,恐怕……真的命不久矣了。
“你没有要死,你只是……只是……”夜白无奈,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他忽然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莫长安瘪嘴,问道:“师叔,我只是什么?”
“你只是……”夜白拧眉,一张秀致出尘的脸容,清绝而满是为难。
“果然还是有问题的!”她腹中又是一阵抽疼,唇角瞬间白了起来:“师叔,我若是死了,你就把我带回子规门罢,我生是子规门的人,死是子规门的鬼,师叔记得到时候多在我的棺木里头放些金银财宝……我一个人怕孤单,师叔最好让人给我捏几个小人儿陪着,还有师叔偷我的那个钱袋,千万要记得给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你这不是绝症,而是……”夜白深吸一口气,向来严肃的脸容染上几分羞耻的红晕:“葵水!”
“葵水?”莫长安:“什么病?”
夜白:“……”
……
……
179背或者抱?
“葵水……是什么病?”莫长安站在夜白面前,一脸懵然不知所以,眼角还挂着泪珠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与寻常时候的笑颜乱人有些出入。
可不知为何,愈是这样,那双大大的眸子愈发便如小狐狸一般,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夜白望着,心中不知何时,已然柔软起来,下意识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梢,低声道:“葵水是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你如今算是年纪到了,并不是什么罹患病症。”
“每个女子都要经历?”这话,莫长安深觉有些耳熟,仿佛不久之前,谁曾与她说过类似的。
“是。”夜白颔首,道:“所以,你不必害怕。这与生老病死不同,是极为寻常的现象,就像素日里的膳食一般,葵水大约是一月一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什么羞耻的必要了,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夜白觉得,若是将来有人问起,知道他这般仔仔细细与小姑娘解释‘葵水’二字,恐怕……他声名与威望,会大大锐减。
不过……瞧着莫长安泪水在眼眶打转的小脸,夜白顿时挥散了心中的想法,暗叹一声:锐减便锐减罢,左右……也是虚名罢了。
“那葵水是会流血?”莫长安皱着眉,丝毫不觉羞人,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摆,心下有些万念俱灰。
她是真的觉得‘葵水’是个可怕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人与她说,女子会来‘葵水’一类,她年少的时候成了孤儿,在沈府住了一年,那时候也不过五六岁孩子,整日里吃喝玩乐便是唯独的祈盼,也只是衣食无忧。更何况,年纪太小,谁也不会主动与她说这些个事情,她哪里懂得询问?
后来,她离开了沈府,离开了天街城,便再不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小姑娘,她做过偷儿,也曾在小乞丐堆里头摸爬滚打,因着性子缘故,再加之年纪甚小,雌雄不辨下,她便被误认为是小男娃,周围除了比她幼弱的小姑娘,便再没有女娃娃可言。所以,一直到十一二岁,她身边都没有什么可以教导她的姑娘。
再后来,她遇着她师父,入了子规门,子规门千百号徒儿皆是男子,谁也不可能主动与她提及,而她早年饥han交迫,身子骨已然不如寻常的闺秀那般丰腴,要不是这几年日子愈发好过,恐怕莫长安到十八九,都不知‘葵水’为何物。
小姑娘这样问,夜白又觉得难堪,可咬了咬牙,他便只好点头,道:“是。”
“师叔,那我会不会因为流血流的太多而亡?”莫长安顾虑道:“我总觉得,这血流不止的,没完没了!还有……我要几日才能不流血?不腹痛?”
这会儿,莫长安倒是没有要作弄夜白的意思,而是极为诚心诚意的讨教,因着没有寻常女儿家的那种心思,她自是不觉羞人。
可夜白好歹是个黄花……糙汉子,面皮子素来是薄的,如今被莫长安这一问,他更是有难为情的很。
要不是小姑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实在不愿解释太多。
“应当是不至于,若是真的会因此而亡,那么天底下便没有女子。”夜白思忖道:“只是,究竟几日……你问我,我也不知。”
他毕竟不是女子,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儿罢了,故而实在无法为莫长安……传道受业解惑。
想到这里,他只好又道:“具体的,你回去问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