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罢,先回客栈再说。”
三七活了千岁,虽心性孩子气,但左右也是个姑娘家,对这些,她总该比夜白懂许多的。
“好吧。”小姑娘点头,心下郁闷十足。
若是早知道看夜白洗澡会出这等子大事,打死她也不敢如此胆大。奈何如今这唤作‘葵水’的狗东西降临,她腹中的疼痛,实在太甚。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走着,只是,才不过两步夜白便转身看她,问:“腹痛?”
此时天色依旧很暗,但上头月朗星稀,借着那抹月光,便可以见着小姑娘脸色苍白,如薄纸一样,令人瞧着心疼不已。
莫长安一愣,虽是不知夜白为何突然询问,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这种腹痛的感觉,与吃坏了东西不太一样,可仔细品味又比吃坏了东西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她每走一步,都有种‘生不如死’的抽疼,实在可怖至极。
“上来。”夜白忽然弯下腰来,容色依旧寡淡:“我背你。”
“背我?”莫长安错愕,脚下就像是灌了铅水一般,沉沉迈不出来:“师叔,咱们其实可以……用术法瞬移回去。”
其实她方才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只是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夜白已然唤住了她。
小姑娘如此‘机灵’的话,让夜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他面不改色,淡淡说道:“葵水期间,不能使用术法。”
他语气很是严肃,可细细听着,又好像风轻云淡,这让莫长安一时间犯了难,寻思着夜白总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便也就顺势信了七八分。
不过,信归信,她还是拒绝道:“师叔,我可以撑着,不必师叔来背。”
在她潜意识中,并没有自己被谁背的经历,故而她摆了摆手,并不愿太过烦扰夜白。
可深入去思索,她还是忍不住嘀咕,夜白近日……怎么愈发好心了?若是这件事放在从前,他不丢下她离去,就算是不错的了。
夜白并不知道莫长安心里如此想自己,也不知他在思忖着什么,下一刻便不咸不淡道:“你自是不必觉得有什么,那夜你醉酒,不还是央着我背你吗?”
他知道,小姑娘是个聪慧的,但在情爱方面,委实是迟钝的可以,而他如今既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少不得要遮掩一二,不能让莫长安有所怀疑。
毕竟,他实在摸不准,如是知道他的心意,她是否会对他躲避几分?
莫长安脸色一窘,争辩道:“那……那还不是我醉酒么?如今没有醉酒,可不能麻烦师叔……”
“你若是再磨磨蹭蹭,天都要亮了。”夜白直起腰板,二话没说便朝着莫长安走去。
“师……师叔,你……你要做什么?”莫长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可她还没有躲过去,就见夜白忽然抬手,将她整个人大横着抱了起来,容色不见分毫异样。
“防止你再磨蹭下去,自是要快一些。”夜白眉眼料峭,接着道:“你不困,我却是困顿着。”
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中,莫长安一手撑在夜白的胸膛上,忽然想起月光下他不着衣物的模样,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耳根子顿时泛红起来。
“师叔,你……你要不带着我一起移回客栈罢!”她想着,她自己用不得术法,难道夜白也不可以吗?
左右这样的接触实在暧昧的过分,即便夜白一副冷冷淡淡,不觉如何的样子,她也实在感到害臊……究竟她也只是个寻常姑娘罢了。
夜白呼吸一顿,却还是语气低沉,静然道:“瞬移太费劲儿,我方沐浴,不想出一身汗。”
莫长安:“?”
瞬移费劲儿?她怎么不知道?而且抱着她走回去,不是更费劲儿吗?
“咳,师叔,不然你放我下来……还是……还是背我罢?”如此被抱在怀里,一抬头便是夜白性感的锁骨与喉结,莫长安实在觉得,小心脏受不了啊!
更何况,夜白又生的极好,人都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诚然不假。故而她只要稍稍抬眉,视线便不由自主被夜白的容色吸引。她虽‘清心寡欲’多年,可……可好歹也是流氓一般的姑娘,方才还垂涎着夜白的ròu体,这会儿再见他的容颜……实在是受不住啊!
“好。”她的提议,并没有让夜白拒绝,就见他云淡风轻的松了手,动作倒是轻柔的将她置在一旁:“上来吧。”
他弯腰,一丁点儿也看不出对小姑娘觊觎的很,唯独转身背对着她的那一瞬间,眸底闪过无声笑意,若是让莫长安见着,定然大为吃惊。
临到这个时候,抱也抱了,莫长安当然没有继续矫情,更何况她实在肚子疼的厉害,那些寻思的机灵劲儿也顿时消弭,只剩下满心的疲倦和‘残破’的身体。
感受到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爬上他的背后,夜白两手托住她的小腿腹,低眉询问道:“可以走了?”
“嗯。走罢。”许是方大哭一场的缘故,现在的莫长安显得很是乖顺,没了素来的那股子嚣张气焰,像只小猫儿似的,嗡声嗡气儿。
鼻尖轻轻溢出一声笑,夜白不动声色的背着莫长安,迎着月光一步步朝着客栈而去。
只是,他本以为莫长安会忸怩不安,没想到才片刻功夫,身后便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如此没心没肺的作态,让夜白一时忍俊不禁。
他稍稍回头,看了眼她安稳的睡颜,忽然便想起,那一日也是这般月色皎洁,他背着小姑娘,红唇擦过他的脸颊……心下微微一颤,夜白沉默下来,开始漫无目的的想着,究竟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莫长安这妮子上了心的?
是她每每气的他想要掐死她?还是她缠着说要吃什么?亦或者她笑眯眯的讨好,令人觉得时光静好?
越是深思,夜白便越是觉得,回忆有些长,每一瞬间,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魔怔一样,刻入他的心尖。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发现,欢喜的情绪,竟是这般滋味儿。
不知不觉,夜白便背着莫长安到了客栈,他动作很轻,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背回了屋子。
只是,在把她放置到榻上之后,见着那血渍染得一大片,他终究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径直敲开了三七的屋门。
三七睡得迷迷糊糊,乍一听闻有人敲门,便气恼的厉害,可等她开门见着来者是夜白,她顿时消了气焰,小心翼翼的问:“君上可是有什么事情?”
如是殷墨初,她指不定一巴掌过去,将那臭狐狸掀翻在地,毕竟深夜扰人清梦,实在缺德!
夜白面色沉沉,淡漠出声:“莫长安葵水来了,她年纪小不太懂事儿,你去……帮她一番。”
葵水?三七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盯着夜白:“君上……你……你没有说错话罢?”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