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 章

  ,就见姜衍一袭月牙白衣,身披貂皮大氅,看不见脸容。

  “国师知道我今日会来长生殿?”轻轻松松挣脱束缚,莫长安转身望去。

  殷墨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姜衍长身如玉,整张脸隐匿在银制面具之中,只远远瞧着便是气韵过人,丰神冶丽。

  他身侧跟着一个清秀少年郎,那少年腰佩长剑,形容乖觉,似乎是认得莫长安一般,在看向她的时候,眸底荡着一丝熟稔。

  “自然知道,”姜衍嘴角弯起,眉眼却不着痕迹的落在殷墨初的身上:“昨日夜公子找王上的时候,姜某正在那处。”

  说着,姜衍话锋一转,悠悠然道:“不过倒是没有料到,莫姑娘与郡王殿下相交甚笃。”

  殷墨初这个人,不仅在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还和赵国王室宗亲有些点滴的关系。

  殷墨初的母亲乃魏国长公主,他的母亲的母亲,也就是外祖母昭然老太妃则是羌族的贵女。

  羌族地处赵国北部边塞,千百年来以神秘和显赫出名。据说,赵瑾的生母乃昭然老太妃的侄女。因着当年北部边塞的几个族落争斗太盛,羌族为求安稳,便送了贵女入繁城,进献给赵国国君。

  而那个贵女,无疑便是赵瑾的生母,幽姬王后。

  因着这个缘由,殷墨初与赵瑾也算沾亲带故,有些许血缘关系。而这些年,赵国与魏国一直交好,少不得礼数上的往来频繁。如此下来,殷墨初自然而然的便是赵国的熟客,与合煜乃至赵瑾都有些交情。

  莫长安开口之前,殷墨初却是不以为然,嘲弄出声:“姜衍你不是打算多躲几年吗?怎么忽然又出来祸乱人间了?”

  一直以来,殷墨初和姜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相互不干涉,就是偶尔他前来繁城,也极少与姜衍有什么交集。可这一次却是不同,他分明就要说出重点之际,姜衍好死不死忽然出来,殷墨初自是心下不悦的很。

  “时移世易罢了,”姜衍兀自忽略那所谓的‘为祸人间’,只淡淡一笑,从容道:“姜某倒是想多闭关两年。”

  “哼,老狐狸,小爷看着,你是想窃取什么罢?”说的就像是为了天下黎明苍生,不得已而为之,实在虚伪狡诈的厉害。

  “郡王殿下,开玩笑也是要有个度才是。”施施然的弯唇,那张诱人至极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平添妖邪:“在赵国,除却巫蛊之外,便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行最受人苛责。”

  姜衍的话音落地,殷墨初明显噎了一噎,莫长安好整以暇的观望着,本以为殷墨初这火爆性子至少也得叫骂几声才是痛快,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句话就像是利刃一般,扎入殷墨初的心头,阻了他想要使性子的妄然。

  “姜衍,你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五指微微拢起,殷墨初半眯起眸子,就像睡眼惺忪的雄狮,纨绔的皮囊下,隐藏着一张极度危险的面孔。

  姜衍闻言,脸上笑意正浓,只是,就在他打算回答一二的时候,莫长安忽地插嘴嘟哝,问道:“所以,姜衍到底在想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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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师叔

  其实莫长安当真不是想要打断,毕竟相对来说,她还是喜欢看两个大男人互相撕对方的场面。

  可关键在于,这两人没有一个是利索的,又是暗示又是明挑的,简直把太极拳打的有声有色,她若是不出声打断,恐怕再怼两句,就是天南地北,各自为家了。

  这一声询问,让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焉了下来,就连素来风轻云淡,擅长伪装的姜衍也忍不住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想什么,你问他。”殷墨初哼哼一声,高傲的仰着脑袋,不去看姜衍:“左右不过狼子野心,哄着赵瑾那傻子玩儿罢了。”

  “郡王殿下言重了,姜某并没有什么野心抱负。”面具下,狭长的凤眸漆黑而透亮,犹如无波诡谲的古井,深不见底。

  可这两人的话,却是让莫长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一个个的,看来都以为她是好唬弄的。

  姜衍的‘做作’姿态暂且不说,就是殷墨初这厮也遮遮掩掩,装蠢卖傻……看来这两人,倒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们既是不想说,我也不去勉强。”耸了耸肩,莫长安洒脱的一努嘴,勾唇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今日我就不做打扰,两位自便。”

  挥了挥手,小姑娘就像是飞在高空之上的雄鹰,犀利聪慧不说,却又出乎意料的游刃有余。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纵然放手,丝毫不像是寻常女子,撒娇耍赖,妄图能够得到妥协。

  而这一次,无论是姜衍还是殷墨初,谁也没有再追上前去,两人只是出奇的一致,静默远眺。

  ……

  ……

  那一头,莫长安从从容容便回到了西宫,想着百无聊赖,不如寻着夜白一同出宫找些乐子。

  只是,她方踏入西宫正门,耳畔便是一动,有说话的声音自原初传来。

  顺着这声音,她猫着腰上前,就瞧见院落里头,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夜公子。”说话的声音是来自赵琳琅,大约是昨日醉的厉害,没有歇息好,今儿个她的脸色还有些黯淡。

  夜白冷冰冰的望着她,眉眼无情:“永固公主该是知道,我对你无意。”

  他说的直白,就仿若在拒绝花楼里最丑的姑娘一般,骨子里透着一丝绝尘和冷漠,没有一丝烟火之气。

  莫长安见此,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下正腹诽着这厮不懂怜香惜玉之际,就听耳边传来细碎的声音,好似正是抱怨夜白太过冷酷。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众宫人堆在一处,一个个交头接耳,恨不得亲自上前,开导开导夜白的不识抬举。

  “嘘!”莫长安见他们太过忘我,不得不伸出食指,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指了指夜白和赵琳琅,那些宫人才会意,顿时鸦雀无声。

  “夜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无意,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夜公子终归会看到我的好。”赵琳琅楚楚可怜之余,倒是自信满满。

  这大概是一个公主固有的信心和骄傲,即便是处于感情弱势的那一方,她依然显得不顾一切而绚烂。

  “听说永固公主在进宫之前便认识我?”夜白不去回答,反而话锋一转,语气依旧不温不火。

  “是……难道夜公子不记得了?”赵琳琅一愣,有些错愕:“就在客栈里头,我还同夜公子说,住在那间厢房的姑娘一早就出了门。”

  “原是如此。”夜白顿悟,琥珀色眸子波澜不惊:“若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