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说不上万无一失,但也至少比那些太医要好。”
“阿姐……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可好?”望着这样的合欢,合煜再了解不过,他笃定的挥了挥胳膊,像个少年儿郎那般,称道:“若是赵瑾欺负你,我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管他什么国君不国君!”
她张了张惨白的唇角,颤抖道:“阿煜,莫要做什么将军了罢。”
那一刻,合欢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合煜懂她……这是嫡亲姐弟才有的情感,是她一生的大幸和……不幸。
……
……
莫长安还未出长生殿的时候,就知道后头有一条尾巴紧紧跟随,只是她不愿搭理,便兀自缓步走去,也不去看身后的殷墨初。
然而,她不想搭理殷墨初,却并不代表殷墨初不会来招惹她。
就在她方踏出长生殿的门槛时,殷墨初三步上前,径直挡在了她的面前。
“长安,你怎的也不等等小爷啊,如此无情的模样,可是要让小爷心碎。”手中折扇缓缓张开,殷墨初低下眉眼,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容。
“我说郡王殿下,”莫长安抬眼看他,长长吁出一口气,一脸认真:“你难道不知道,我芳名在外,人称貌美娇娘金不换吗?”
“金不换?”殷墨初一愣,自发忽略那所谓‘貌美娇娘’的前缀,只下意识问:“什么金不换?”
“字面意思,”莫长安道:“殿下若是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出来,也不要来找我寻什么仇了。”
她挑了挑眉,叹息道:“毕竟啊,头脑太过简单,实在不够格寻衅滋事。”
“莫长安!”被讥讽的殷墨初一咬牙,差点儿脸色就要绷不住:“谁说小爷不知道?不就是千金不换吗?有什么了不起!”
即便他是当真没有听过她的这个称谓,殷墨初也深以为自己如此解释大约八九不离十,可偏生他连想都没有想,一脸严肃的莫长安嘴里那句什么人称貌美娇娘金不换,实在不过她转念之间胡诌出来罢了。
“错错错。”纤细的食指竖起,灵活的左右摇摆着:“我这是除非有千金与之,否则谁想和我好好说话,都是不可能的。”
说着,莫长安似模似样的越过殷墨初,大踏步就要作出一副离开的姿态。
“哼,原来是要千金,”殷墨初后退一步,再次拦在她的面前:“小爷还以为怎么了得呢!别说是千金,你就是要一万金小爷都不眨一下眼睛!”
有钱人就是这般,张口闭口就是数以万计,听得莫长安心下一颤抖,暗道这些年殷墨初大抵只是长了个头,脑子却是没有什么大的长进。
“那一千金拿来,我答应好好与你说话。”伸出白皙的掌心,莫长安挑眉,刻意作出轻蔑不信的神色。
“你说拿就拿啊?”殷墨初不怒反笑,桃花眸子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莫长安,你当小爷还是当年那般好哄骗么?”
“哦,原来还是有些长进的。”耸了耸肩,莫长安不以为然:“的确是低估了你。”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两句,转而便挥开殷墨初,不咸不淡道:“不要挡路,寻仇的话,你现下真的不是我的对手。”
有长进没有长进倒也是无妨,左右这么些年过去,没什么事情需要大惊小怪。
“我不是你的对手?”一说到这个,殷墨初便有些气恼:“莫长安,要不是你耍诈,我现在早就把你这样……”
他阖上自己的扇子,比划着掰断的姿态,继续道:“一折两瓣儿!”
摇了摇头,莫长安神神叨叨道:“年轻人,有空多读写书,看些兵法诡道之术,不要成日里甩着一把扇子到处胡闹。”
嫌弃的看了眼殷墨初,莫长安故作少年老成的模样,要不是那张脸容极为雅致韶华,殷墨初险些都要以为眼前的人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是五六十岁的花白老人了。
“你以为岔开话题就能如何么?”殷墨初冷哼,“你算计我的事情,终归是不甚光明磊落,非君子所为!”
“光明磊落值几个钱?”翻了个白眼,莫长安道:“君子之道又有什么用处?如是当真有用,你怎的就给我算计了?”
嘲弄的一扬下巴,她继续道:“再者说,你故作欢喜,想要引我入瓮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要做个君子了?这时候倒是马后炮、风凉话,早干嘛去了?”
论说嘴皮子,莫长安一直都是极为厉害的。她早年也曾因混不下去,试图扮作和尚进个寺庙蹭两口饭吃,为此她冥思苦想,整日里听人说道、与人比试说道……只是,后来因着机缘问题,还是没能拜在佛门之下,反倒成了修仙人。
“你……”殷墨初一时间语塞,手下一拍,扇柄敲在掌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小爷的确也有不对,但若非年少时候你先捉弄与小爷,结下如此大的梁子,小爷至于那般作态吗?”
“得,强词夺理、恼羞成怒都出来了。”小姑娘叹气,伸手拍了拍殷墨初的肩膀:“年少时候呢,我有些不太懂事,给郡王殿下造成了阴影,委实是对不住。”
说这话的时候,莫长安难得和颜悦色,眉心微微蹙起,瞧着很是严肃。
可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慎重而简单,却是让殷墨初怔住,一时间喉头卡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殷墨初呆呆的模样,莫长安心中深觉无奈。摇了摇头,她便收回自己的手,打算越过他,率先离去。
歉然也说了,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暂时插科打诨,离去为上。
只是,她才迈出一步,忽地胳膊一紧,被人抓住。
“喂,莫长安。”在她开口之前,殷墨初已然出声:“你记不记得年少时候收到过一封情信?”
莫长安回头,定定然望着他,有些不解。
情信的事情,她当然记得……可为何殷墨初突然问她?且那股子执着的劲儿,就像是情信是他写的一样……
“是我写的。”殷墨初道:“莫长安,你没有猜错。”
他站在她的面前,素来轻佻桀骜的桃花眸子异常认真,那里头仿若洒了遍地星辰,璀璨而耀眼,灼灼其华。
四下顿时寂然无声,莫长安忘乎所以,只瞳孔微缩,愣愣盯着殷墨初。
好半晌,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想起在天街城的时候,殷墨初似真似假的讨好与‘欢喜’,再联想到沈惜年与殷墨初青梅竹马的传闻,莫长安便是再怎么心大,也实在很难相信。
“我没有开玩笑,”殷墨初捏着她的胳膊,微微凝眉:“莫长安,年少时候……”
“莫姑娘怎的还在此处?”就在这时,有男子声音响起,打断了殷墨初接下来的话。
莫长安微微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