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她歪着脑袋,理直气壮。
夜白眯起狭长的眸子,语气发han:“两只眼都看到了。”
“师叔不是眼睛长头顶了?”她忽地恍然大悟,捂脸娇羞:“原来师叔是只看得到我这种在天上飞的仙女啊!”
夜白:“……”
这姑娘又犯病了……
“哎,说正经的。”莫长安绕了回来,笑容灿烂依旧:“师叔瞧着霓裳公主可算迷人?”
“样貌和气度都比你好……”夜白挑眼,好整以暇的等着莫长安炸毛:“太多。”
毫无疑问,他便是存心要膈应莫长安的,毕竟刚才她可自夸‘仙女’,好一张厚如城墙的面皮子!
“原来如此。”小姑娘沉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本正经说道:“瞧瞧师叔这尿性,啧啧啧,早说不就好了,非要我给你下套,你说你啊……”
经过伏尸鬼的事件后,莫长安倒是看出来了,夜白这人当真是惜字如金,一点儿合作精神也没有。所以在他说没仔细看霓裳公主的容貌时,她下意识便明白,这厮又在搪塞鬼扯,摆明了知道也不想和她说!
“莫长安!”夜白眉头紧锁,转瞬拧成一个川字,却仍旧不损他丰神飘洒,容色清贵。
“怎么?”莫长安笑,意味深长:“师叔这是技不如人,恼羞成怒了呀?”
她拉着长长的尾音,仿若一只偷吃了食物的小狐狸,上挑的眸子璨若星辰,灼灼其华。
有那么一瞬间,夜白竟是觉得莫长安生的不错,可那也仅仅是在刹那间的事儿,下一刻便见他眯起眼睛,语气不善:“莫长安,你若是再胡闹……”
他没有说下去,但言语间的威胁显而易见。作为子规门师尊级别的人物,夜白素来是被人捧着成长,虽说他心性较为稳重,可到底处于高位太久,容不得他人,尤其是小辈挑战他的权威。
而莫长安这几日,却是嬉笑怒骂,一次比一次得寸进尺。他倒是不想与之计较,只是转念一想,长久下来这小妮子定是要更进一步,直到触到他的底线。
不是他小人之见,而是莫长安确实是那般性子的人,见缝插针,但凡有一丝可以占便宜的可能,她都不会放过。
“师叔可莫要乱来。”莫长安警觉,皮笑ròu不笑:“我手中有破咒扇!”
“我说过,破咒扇并不能奈我何。”夜白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瞳仁倒映着小姑娘风轻云淡却难掩动摇的脸容。
看来,她还是知道怕的。
心中这么一想,夜白竟是觉得有几分愉悦,那莫名的优越感,让他自己都未曾发现,如此模样,实在幼稚的不像他寻常时候的作风和为人。
“你以为我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吗?”莫长安面容严肃,深吸一口气,呼出:“对,我就是会!”
说着,她二话不说,立刻便转身,朝着前头的厢房内走去。步履匆匆之余,大有逃跑的架势。
好汉不吃眼前亏,青山尚在有柴烧……莫长安安慰自己,疯狗要咬人,人难道也要咬疯狗?
嗯,暂且让夜白这狗东西得意一阵子好了,终归他是老油条,她是小嫩芽,势力悬殊,匹敌太难了!
门‘砰咚’一声被掩上,夜白静静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瞧着莫长安消失的背影,好半晌才皱起眉梢,眼底光芒隐约。
难道小姑娘不知道,那间是他的厢房,她走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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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观众朋友们期待,明日的‘长安崛起’记!
26师叔,回头是岸
莫长安本以为,自己‘委曲求全’的日子还要一段时间,没有想到,这天夜里的时候,她就得到了救赎,顺利等来一达的援助。
彼时她正坐在自己屋里头,对影独酌,喝的虽是清茶,但却大有哀怨之意。心中演了十八出戏,寻思着如何能够战胜夜白这黑暗的势力,拯救‘黎民苍生’。
就在她凄凄惨惨之余,耳边便传来敲门的声音,她心下一顿,见窗门处暗影濯濯,黑压压挡住了外头的月光,倒是丝毫没有迟疑,便施法挥开了窗门。
好在窗门开启的那一刻,有仙鹤乖觉而立,令她喜出望外。
“一达!”莫长安惊讶,不忘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师父座下有好几个仙鹤侍童,其中有一达、三达、七达和月达,他们分别是按照速度命名,一达顾名思义便是一日抵达,三达则是三日抵达,其中最慢吞吞的则是要数月达。故而,寻常时候,月达只在子规门内洒扫进修,很少被指派出来。唯独会被指派的时候,也仅仅是在于给他人贺寿所用。她师父知己天下遍布,某些个上了年纪、又与他交情甚笃的,他都会提前一个月安排月达送上贺礼,聊表心意。
“长安,我来救你了!”一达幻化成原型,刹那便落入屋内,身形轻灵。
莫长安低眉,便见他手中拿着一颗宛若星辰的圆润珠子,巴掌大小,瞧着很是有一番神秘。
“这是浩瀚珠?”她诧异挑眼,显然有些稀奇:“师祖的浩瀚珠?”
浩瀚珠是这十二国大陆之内,远古开天辟地的灵珠一枚,听人说这浩瀚珠能吸收天地之精华,令人修习仙术的人脱胎换骨,同时还能造就虚像,远在千里之外,塑就灵体,掌控全局……总之,关于浩瀚珠的传说,数不胜数。
“不错!”一达欣喜:“掌门求了师祖,命我将其送到师尊的手中。”
莫长安喜上眉梢,倒也没有多问,她知道师父定不会让夜白压在她的头上,于是便步履匆匆的携着一达,敲开了夜白的屋门。
随着‘叩叩叩’的声音响起,夜白冷着脸,出现在门槛里边儿。
“师……师尊安好。”一达陪着笑脸,方才的气焰顿时消散了去,狗腿道:“多年不见,师尊愈发的丰神俊朗,貌……貌若潘安了。”
“会不会好好说话?”莫长安白了眼秒怂的一达,干脆利落道:“是这样的,师叔以大欺小,以长欺幼,吃着比我多的盐,操着比我少的心,还仗势欺我,实乃有悖人伦道义,三纲五常,是苍天所不容……”
“故此,”莫长安顿了顿,直勾勾的瞅着夜白,煞有介事的严肃着脸,认真道:“师祖和我师父为肃清门风,特令一达带了浩瀚珠前来,望师叔回头是岸,改过自新。”
她的话一落地,一旁的一达便忍不住打了个han颤,不敢去看夜白。
此时夜白脸色冰冷,周身气息凉的没有一丝温度,那极强的气压沉沉落下,压得一达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有些佩服的紧,长安竟是能够在师尊如此逼人而阴沉的眸光中,作出一副风轻云淡,嬉笑怒骂的模样,实在是……神人也!
“莫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