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 章

  起坠花楼,今日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坠花楼?”十里‘噗嗤’一声,笑道:“也不知夜白听了你的话,是不是又要甩出一个黑脸。”

  坠花楼是个什么地儿?那可是繁城最大、最有名的妓院。昨日十里呆在莫长安的袖中,迷迷糊糊之中,的确听她和夜白说过坠花楼的新鲜事儿。

  “哈哈,看来咱们都很了解他的秉性嘛。”莫长安不以为然,继续密室传音,脸上却露出没心没肺的笑来:“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看惯了他那作派,要是一天不看他甩脸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你这话放心里头就是了,小心别让他知道。”十里摇了摇头,叹道:“不过倒也是奇怪,我瞧着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竟是能忍你这样的久。”

  “这我是明白,不过十里……”莫长安笑容一顿,手中杯盏置在一旁,反问道:“你怎么好像很是了解夜白?”

  “长安,你莫要试探我,有些事情,还不是可以说的时候。”莫长安的话,俨然便是一个圈套,若是她当真急着去反驳,才是真的入了这妮子的陷阱。

  只不过,对莫长安的做法,十里并不觉有什么不妥,毕竟是她自己隐瞒许多在前,如是莫长安傻里傻气不去怀疑和打探,才是真的叫人奇怪。

  “得,就你们这些个爱作冷脸的人儿秘密多。”莫长安哼哼一声,心下想着的,除却十里这一个清冷的姑娘,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夜白。

  不仅两人都是秘密良多,还一个个皆是一副不容窥探的模样,瞧得她心中痒痒,委实是好奇的不得了。

  “我以为你是要夸赞我一番的,”十里失笑:“好歹近来,在你面前我可是难得笑容满面,不似从前。”

  在莫长安的面前,其实十里是日渐放松起来,也不知是从前那些身份和俗世拘着她,还是和莫长安实在太过投缘,就连她自己也猛然才发现,原来她也可以像个普通的姑娘家,和他人谈笑风生,打趣怒骂。

  这样的感觉,是她生平第一次触到,所以在莫长安的面前,十里一直放纵自己的天性,极少去克制一二。

  莫长安闻言,原本还故作恼意的小脸儿,忽地便绽出一朵桃花般的笑来:“这倒不是假的。看在你笑起来好看的份上,我就姑且原谅你遮遮掩掩,不太光明磊落。”

  “你这又是损我?”十里只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姑娘年纪轻轻,嘴皮子倒是不饶人的。”

  莫长安嗤笑,哼哼两句:“我嘴皮子要是饶人,可不得给夜白这狗东西怼得死死的?”

  “你是不怕他当真同你生气,使了术法折腾你?”十里不知道先前庄舟和于半生叮咛过夜白,故而对于两人一直以来还算‘和平’的状态,有些难以置信。

  “嘿,当然不怕。”莫长安挑眼,嬉笑着拨了拨细小的花茶沫儿,笑意不变:“那厮可是答应过我师父和师祖……更何况,我这人办事儿嘛,你还不知道?”

  得罪他的时候,就踩着底线过,平日里也是嬉笑怒骂,该怂就怂。

  就这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莫长安当然是自信满满,不惧夜白了。毕竟两人也算‘互相扶持’,满打满算走了一路,认识了几个月。对于夜白的尿性,莫长安俨然已是妥妥的摸熟了。

  “哎,你们这般啊,倒也是不错,只是,我总觉得今后你和夜白会成亲生子……”说到这里,十里突然一滞,脑子转过弯来,便下意识问:“我说长安,你若是今后和夜白成亲了,算不算是乱伦?”

  师叔和师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噗……咳咳!”莫长安防不设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呛了一口茶水,顿时咳得满脸通红,好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莫长安,没人告诉你,故作风雅可是要遭罪的吗?”冰冷冷的声音凭空抛出,就如湖中平白被砸了一块大石头,顿时惊起一阵涟漪。

  一阵冷风刮过,云絮落在莫长安的素色肩头,艳丽若火,明媚动人。

  她掀了掀眼皮子,等到嗓子眼儿不难受了,才哼声道:“怎么,难道只许师叔卖弄风骚,不许我风雅一次?”

  夜白摆弄朝露,煮酒拂衣的时候,在莫长安看来,只是卖弄‘风骚’,而她这般的,才是真正故作风雅。

  “莫长安,”夜白走近几步,不去理会她的话,只冷声道:“赵琳琅的事情,你料理妥当了?”

  “赵琳琅?”手下微微一顿,莫长安抿唇,作茫然状:“什么事情?”

  “你最好不要装疯卖傻。”夜白蹙眉,料峭han凉的眸底有冰刃万年不化:“这件事因你而起,你若是不将赵琳琅打发走,该是知道我的脾性。”

  他说的‘这件事’,无疑就是指赵琳琅对她突如其来的爱慕与热忱。

  “我去!”莫长安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师叔怎的什么劳什子事情都怪在我的头上?我今日可是询问了一番,赵琳琅认识你在前,我调戏她在后,要究其缘由,也是师叔自己的问题!”

  “认识?”夜白挑眼,不冷不热:“我可未曾记得结交过那么一个人。”

  显然,夜白是当真忘了那日一早,赵琳琅找他搭讪,且还被他无视。毕竟在他眼中,一般女色都是过眼云烟,转眼便就忘却了去。

  “怎么,莫不是这相识一说,又是赵琳琅一厢情愿?”若当真夜白没有印象,莫长安倒也是不觉意外,毕竟这狗东西眼睛长到头顶上去,哪里看得见寻常女子?

  见莫长安神色不似作假,夜白沉吟,波澜不惊:“姑且信你一次。”

  至于下一次,如是赵琳琅还追上前来,他会同她说个清楚……毕竟君王的面子之事,并不比他的清闲来的重要。

  “早这样不就完了么?”莫长安摇头,嗤之以鼻:“非要寻我不自在,何必呢?”

  人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夜白倒是顶顶好的,三不五时找她不痛快,这让她偶尔想待他好一些,都有些自觉亏待自己。

  夜白睨了眼她,冷不丁道:“彼此彼此。”

  莫长安:“……”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真实。

  见莫长安不言,夜白优雅坐下,兀自拿了一旁的杯盏,斟茶慢饮。

  “师叔今日去了哪里?”斗嘴这事儿自两三句便是,终归最后还是绕回了正经事:“怎的这样晚才回来?”

  对于夜白的行踪,莫长安一直觉得捉摸不透,不过现下倒是有几分知晓,至少为了镜花,夜白不会置之不理。

  眼尾的泪痣宛若泼墨,夜白绯色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微启:“长生殿。”

  长生殿?莫长安下意识挑眉:“探查到了什么?”

  “合欢说镜花不在她的身上……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镜花。”可即便她的